咬碎的灵草一落进咽喉,即刻化为一股鱼腥味的浓汁,张航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额,这怪味真是难于入咽啊。心里有点后悔也来不及了,浓汁一入腹,张航浑身的毛孔瞬间仿佛都如鱼唇般张口了,这是什么情况,有没有搞错,这么这样夸张,张航头发都被唬得根根立起。不过还没等张航从震惊中醒悟过来,小白居然拉着他的手,拐呀拐的悄然走到了水潭边,张航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小白唱的是哪一出,刚要张口询问,想不到小白一把把张航推入水中,慌乱中的张航想要立即蹿出水面,更没有想到的事突然发生了,小白竟然跳到了张航刚刚冒出水面的头颅上,一脚把张航摁进了水中,张航猛地被小白一摁,顿时心慌意乱,在水底扑腾挣扎着,就要使出武功对付神经病的小白。
张航又惊又怒,拳头攥紧正要一拳打飞兀自骑在自己身上的小白,让这谋害主人的畜生知道自己的厉害,但是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自己举起的手臂赫然毛孔舒张,吧唧吧唧地在吞吐潭水,事出古怪下张航没有击打小白,也没有急着蹿出水面,而是开始在水中观察起自己的身体,天啊!不止是手臂,遍体都在水里呼吸,所有的毛孔都宛如细小的鱼儿在水中唼喋,自己根本无需张口呼吸,这密密麻麻的小口已经般自己完成了呼吸的任务。莫非这正是灵草的作用?哈哈哈,我知道了,小白看到我呛水,就不知跑到哪里给自己弄来了这株仙草,让自己竟然可以在水底自由呼吸。
张航兴奋地在水里游来游去,而小白看到他已经知道了灵草的作用,这才从张航身上跳回到地上。张航试着张口吞下潭水,竟然没有被呛到,而自己大口吞服下的潭水,赫然从自己的脸腮后面流回到了潭水中,太不可思议了,自己的两腮好像鱼鳃般可以开裂,而自己一点疼痛感都没有,在张航闭口后,他的两腮也贴合在脸颊上。张航索性在水中的一块石头上打坐,看看自己究竟可以在水中待多久,一炷香……二个时辰……时间一分一秒逝去,张航就算不张口也无恙,自然他张口也没事,这是什么仙草竟有如此奇妙的作用,但不知效用有多久,如果是彻底变异了自己的身子构造,那实在太强了。
小半天的时间过去,张航终于确定自己在吞服下这株仙草后,已经拥有在水底呼吸的神奇能力,他跳到了岸上,然后再看自己的身体,那些舒张闭合的毛孔马上恢复原样,而自己的两腮也看不出任何异样。哈哈哈……张航又激动地抱住小白,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这才把貌似害羞的小白放下。走,跟我回去吃点东西,犒劳一下你这居功至伟的灵宠。张航想到明天再也不要扣着那顶破头盔,就心情大好,就想拉着小白一同回洞府吃点食物,那知小白死活不肯,看来它还是畏惧看到其他的陌生人,张航只好摇摇头,自己回去了。
张航吃过侍女早就准备好的晚餐后,记挂着空腹的小白,遂拿了许多灵果,连夜赶到瀑布那里。不等张航张口呼唤,小白早蹦蹦跳跳地过来了,张航把灵果交给小白后,就跟它说要回去泡药浴,让它慢慢享用,小白乖巧地点首,目送张航回去。张航回屋马上跳入楚叔早就备好的药浴木桶中,没有像往日那样把头颅靠在木桶的边沿,而是整个人都沉浸到了药水中,他想这样就连自己的头颅也可以吸收药浴的好处了。果不其然,一入药水中,张航浑身又化作自主呼吸的状态,所以他就试着在药水中睡觉,这样应该更加放松,更加容易吸入药水的好处吧。
等张航在药浴木桶中醒来,发现药水早已清淡如普通洗澡水了,而且水温也同普通的清水一般,呵,看来自己在药浴水中睡觉吸收药力的效果不错哦。当下张航的内心火热,自己的灵宠怎么会懂得采撷灵草呢?莫非小白天生具有识别天材地宝的特异功能?那自己不是赚大发了?!还有这株灵草不知道是什么灵草,具有如此逆天的功效,自己该去找楚叔来询问一下,毕竟他是仙宗的老人,见多识广,肯定识得这种神奇的仙草。说干就干,张航也不打坐练功了,马上穿上衣裳就找楚叔去了。
“茎杆为桃红色的如玉质,叶片像鱼鳞,让我想想,咦,好像是避水草;嗯,不会错了,当初我看过一本仙草识别图册,里面就绘有一株数寸长的怪草,因为草叶如鱼鳞,感觉十分怪异,就牢记在脑海了,说这种草持有者可以避开水流,在水中如履平地。”正在修炼的楚叔没有因为张航的打搅而不快,反在听到张航的叙述后,给了他一个答案。楚叔疑惑地看着张航,这凡人小子不知哪里得知避水草的模样,居然找自己问询,真是怪哉!“不知道这种仙草在哪里可以采撷到呀?”张航也为小白震惊不已,这种神奇的仙草不懂它任何搞到的,就顺便问一下楚叔;“嘿嘿,这种逆天的仙草哪里那么容易采到,应该都差不多绝迹了吧,就算在我们仙宗也是不可能存在的,除非在禁地还有那么一丝可能。”楚叔满头雾水,这小子不去修炼,跑来问这避水草,莫非他在哪里见过,就接着反问道:“你从哪里知道了避水草的模样,又怎么会想来问我这个问题?”“嘿嘿,我是听那些杂役说到就记住了,奇怪怎么有长着鱼鳞的草,所以就跑来打扰楚叔你啦。咦,楚叔啊,那个什么禁地在哪里呀?为什么别处没有的仙草,那里面可能就有呢?叫舅舅去禁地采摘仙草不是可以不用到处乱跑了吗?”
“嘿嘿,说是禁地,哪里还可以随便进去的。我们仙宗的禁地就在这片山脉的西南尽头处,那里有上古的阵法保护,哪里可能轻易进得去,况且听说里面异常危险,各种妖魔鬼怪,奇兽灵禽出没,只有五百年才由人族六派在古阵薄弱期,共同施法进入一次,得些天材地宝而已。啧啧,不过那里面倒真的有许多仙草灵药哩。张航你如果对于识别仙草有兴趣,就到集市上买一本图册来学习啊。”
对呀,张航眼睛一亮,自己有了小白,就应该多学习仙草灵药的知识,以后可能跟小白去采撷也说不定呢。明天就去集市上买图册。旋又想到避水草这般神奇,可能真是禁地那里面才有的,不是有什么阵法在保护吗?小白它是怎么进去的,莫非它有自己的秘密通道,嘿嘿,那么自己跟它进去不是大发了吗?说不定里面还有可以帮助自己长出灵根的仙药呢,不过楚叔说禁地里头有很多怪物妖兽,自己想去也要功法大成以后再说吧。
第二天一大早,张航拿着舅舅外出前给他的一些下品灵石,赶往数十里外的仙宗集市。张航实在有点汗颜,幸好自己练习了轻功,否则这赶路来回都要花上一整天了,如果自己有灵根可以修仙,那么这点路程还不是呼吸之间就到了吗。等张航呼哧呼哧跑到集市,都花了一个多时辰了,他找了一家规模很大的叫做“瑶台阁”的商行,这里应该有卖图册。商行共有三层,一楼大厅售卖各种仙草灵药,以及丹药,这从大厅两侧的柜台上的文字可以看出。人还真不少,有买卖灵材物质的,要选购灵丹妙药的,十来个身穿月白绣袍,袍胸前绣着“瑶台”字样的杂役弟子正亲切地为客户服务。一位年纪不大的杂役弟子看到身穿凡人锦衣的少年进来,先是一愣就马上热情地迎了上去了。
“这位道友是新来的吧?宗门有规定要一律穿着道服,不得着俗家衣裳,小心执法宫的人找你麻烦。你需要买什么,赶紧买了回去换上道服吧。”杂役弟子好心地对张航说道。“咳……我想买一本介绍各自天材地宝、灵草仙药的图册,不知这里有没有的卖。”张航没有回答自己的身份,只是说出了要买的东西。“有的,请这边来。”杂役弟子领着张航往大厅里头走,一些看见张航穿着锦衣的修士,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貌似在说这二愣子是谁呀?难道不怕执法宫的人吗?张航现在知道自己成了引人注目的对象了,心想下次过来一定找楚叔借件道服。“本店的图册书籍都在这里了,您慢慢挑找。”
张航一看这些图册书籍都是解释各种天材地宝,灵丹妙药之类的普及读物,正是自己需要的。其中一本《仙草图鉴》的书籍定价二枚下品灵石,里面只是介绍各种灵草的,其中正有避水草的图样,正是自己吃掉的灵草;一本厚厚的《天材地宝大全》里面不仅介绍了各自灵草仙药,还有其他一些灵材灵果的介绍,皆配有精美的图画,定价要七枚下品灵石,张航口袋中有十枚灵石,还想去酒楼搓一顿,剩下三枚下品灵石也该够了,就毫不犹豫地买下了这本《天材地宝大全》。
回家可好好看看哩,张航心里乐滋滋的,朝着酒楼走去,他想马上吃点东西就回洞府看书。谁知他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在老家的仇敌——王彦。哪里会这样凑巧,原来是王彦正同几个师兄弟在集市闲逛,看见张航低头走路,故意同他相撞的。“哟,这不是张大仙尊,走路都这么嚣张,请问你是几灵根弟子啊?”王彦自然知道张航没有灵根,出口讥讽道。“把你的狗爪拿开,没空同你闲聊。”张航一下甩开王彦揪住自己衣领的手,冷冷的说道。
“哟呵,一介凡人也敢耍脾气,你们说可不可笑;”王彦不睬张航愤怒的模样,对着身边的师兄弟说道:“你们可知道他叫张航,在我们老家可牛逼了,打小就叫人称呼自己为仙尊,恬不知耻;现在被查出没有一根灵根,就依赖他的一个什么供奉的舅舅,待在我们仙宗不走,死皮赖脸的,你们说可恶不可恶?”王彦嬉皮笑脸的数落张航的糗事,惹得张航怒不可遏,他使出武功一拳狠击到王彦的脸上,殊不知王彦已经修炼到炼气境,俗世间的武功根本伤不了他,不过愣是把王彦唬了一跳。“反了,反了,蝼蚁也敢打仙人,何况是身具属性地灵根的师弟,我们教训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凡夫俗子。”正簇拥着地灵根师弟拍马吹捧的师兄弟们,看到张航一个渺如蝼蚁般的凡人竟敢殴打王天才,虽然尚未得逞,但其心堪诛!不教训一番哪里知道仙凡之别。瞬时间,几个王彦的师兄弟齐使仙法,一道道法力灵光如骤风暴雨般击打到张航的身上,幸亏张航武功小成,又每天浸泡药浴,否则凭他一个凡人,就算不死也要重伤了,顷刻间,张航衣裳破碎,皮青脸肿,他被击打得满地翻滚,还死死捂着怀中的书籍,怕被各种法术击碎。
王彦杀心顿起,使出炼气境的五行功法,一记“九天神雷术”经他这个雷属性的地灵根施展出来,虽然是初学乍练,但已势若霹雳,霎时一道闪电轰击在狼狈不堪的张航身上,“噼啪”一声张航浑身抽搐,遍体焦黑,满头青丝瞬间化为乌有,身上的衣裳尽成碎片,口吐白沫,奄奄一息。但他双手捂住的书籍竟然没有损坏,堪称奇迹。“走吧,被执法宫的人看到不好交代了。”一位风流倜傥的师兄环视了周边围睹的人群,把王彦劝走了。“哼,不自量力!不是看在你舅舅的面上,今日定叫你化为灰烬,我们走。”王彦看着一动不动的张航,甩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