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上
女警上下打量着我,似乎想看出什么,可惜无果。我基本面无表情,脑海里还浮现着高建恶心的面孔。
一想到这,我眉头微皱,脸色不好。
“我没想到云城一高,也会生出一个败类来,现在的云城一高已经开始污浊了!”
“同是云城一高教出来的学生,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你这种社会渣滓,也有资格在这里受教。”
“这一出闹事过后,云城一高的百年盛名,算是毁于一旦了。”
女警有些愤恨,看我的目光,从嫌弃慢慢的转为了厌恶。似乎有些气不过,她一脚又踹了过来。
车里空间小,我想躲也没用,砰的一声踢中了我的左小腿。强烈的痛楚令我身子忍不住向下倾斜,我闷哼一声,硬生生的扛住。
女警见状,有些惊讶的望着我,她是武警出身,这一脚用力三成,但也不是常人受得住,我却生扛了下来。
我能感受到发麻的左小腿已经有淤青,甚至在发肿,这会导致我后面十几天都只能跛脚行走。
“你这是公报私仇吧。”我咬着牙,有些不满的看着她。
“我也是从一高毕业的,身为一高的学生,我为你这个败类,感到耻辱!”
我不再说话,动不了双手,我只能用右脚轻轻揉着左脚,减轻些许疼痛,让我不用咬着牙闷哼不停。
“还知道痛?待会才有你好受的,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自作自受。”
女警说话不留情面,让有种遇上了韩校长的感觉。想到这儿,我感觉云城一高现在已经热火朝天,余波不断了。
云城一高
事实也确如我预料,三年级闹轰轰一片,不少一二年级的学生,远远望着看戏。
教导处里,站满了人,有老师有学生,还有校董一方的人。其中以高建的伯父为首,在商讨把我开除一事。
王主任的脸色不好,看着众人欲开口说什么,却又无话可说。他应该知道我这是被陷害了,可没证据,口说无凭不起作用。
韩校长的脸也不好,有些隐沉,原本儒雅一身的文人气消散,多了一股震慑群人的气场以及恼怒。
他不能发火,心更不能乱。或许他早就明白了他是我唯一的支撑,我知道他非常看好我,我这种异类学生,自建校以来仅无绝有。
他一让步,我这人,未来基本断了。而且人生还会被点上许多污点,再想洗清,难上加难。
“韩校长,我们要用证据说话。意气用事,反而会把自己推向深渊,所以要慎重啊。”
高登关怀的说道,可那副皮囊之下,却藏着丑恶的人心。
韩文则平静的看了他一眼,从抽屈里拿出一份档案袋,也不开口,只是静静的喝了一口茶。
茶香弥漫,味入人心,令他心境止如水,浪淘而不惊。
高登拿起档案袋,看着上面的日期,是三年前的某个深秋,下方签名十分潦草,但依稀认出,是自己侄子高建的名字。
他心中的不安,彻底落实。他紧握着档案袋,眸子里的光,仿佛能杀人。他极力平和着躁动的情绪,一改之前的心畅,有些阴沉的低声道:
“韩文则……你非逼如此么。”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韩文则少见的冰冷,气场大盛,令高登变了色。
警局内
我被女警踢下车,刚进去不久,女警便接了个电话,匆匆赶了出去。见她人已走,我不由松了口气,看了一眼左小腿,已经小肿一块。
走路太用力,生疼生疼的。
“有过吸毒史吗?”
提问的是个小青年,小胡楂已经可以,深遂的双目里,是不同常人的凌厉,给人不敢直视。
我见过不少眼神犀利的,他还算不上什么,不过镇镇普通混混儿也足够了。
“没有。”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一边问,一边做着笔记,同时也悄然间打量着我,观察我的表情,以防我说谎。
“没吸过毒。”我回答道。
“哦?没吸,那就是贩毒案了,说说吧,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别玩心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他的语气也重了几分,看我的目光,也慢慢变成了审讯罪犯的冰冷。
“我不贩毒。”
我依旧不卑不亢,看向他时,也多了几分沉思。
“咚!”
他右手猛的锤在桌上,想给我个警告。
“臭小子,我劝你实话实说,胆敢说半个假字,老子扒了你的皮!”
他腾的站起身,目光如食人之虎,仿佛随时可能动手,一双拳头握的咔咔响。
“警官,你这算是威胁吧。”
我平淡的开口,一双眸子,静如潭水不动波澜。
“来人!强行验身,是否吸毒。”
他一开口,门外立马进来二人,打开栅栏的一刻,一只拳头已经落在我腹部,钻心的疼痛令我脸色发白。
“别反抗!”
其中一个大吼了一句,拳头又猛的打在我小腹上,我身体一缩,闷哼了一声,目光落在那审讯我的男人身上。
“看什么看,跟我们走!”
两个警察喊道,反手把我后铐,压着我的腰,让我走。
我也不反抗,乖乖的任他们。
很快,验证完毕,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我没沾染过一滴毒品。那青年警察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仿佛决定了什么。
我心头一紧,危机感由然而生,立马做出了反应。
我扫了一下室内的几个警察,然后朝我最近的那人走去。青年警察目光突然阴冷,几个跨越便向我冲了过来。
“拦住他!”
他冷声道,已经握紧拳头。
“砰!!!”
枪声震耳欲聋,我不以为然,眸子中闪过几缕精芒,抵在了我的太阳穴上。
几乎一刹那,他的拳头便要落在我的面门上,硬生生的停在我的鼻梁上,不动分毫。
“杨杰!”
有人喝出了声,那青年目光如炬,与我对视片刻后,退了回去与我拉开距离。
咚咚咚,三十几名警察冲了进来,双手持枪,站成一圈,把我围住。
其后,还有一个大腹便便的警察走了进来,他虎面带笑,不惊不怒,给人平和可亲的感觉。
可给我的感觉,却是城府极深,披着羊皮的恶狼。
“刘副局,您怎么来了。”
杨杰面色一变,随后又很快压制下去,笑着朝大肚男警察走去,似乎在畏惧他,应该是有什么把柄在手。
我心想道,可脸上却是露了个笑容出来。
刘副局瞥了杨杰一眼,目光落在我身上,笑呵呵的说道:“小兄弟别激动,在警察局持枪,可是重罪。”
我冷笑一声,然后又扣了扣板机,依旧指着我的脑袋,说道:
“这个我自然懂,可活这么大,第一次见枪,一个激动嘛就抢了过来。说实话,我活了十几年,第一次在警察局里闹事,感觉非同凡响啊。”
我明显的注意到那大肚刘副局和杨杰等几人,嘴角不自主抽了一下,脸上表情也僵了。
见状,我脸上笑意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