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窗位置的小桌上放着白瓷烟灰缸。烟灰缸里有熄灭的烟头,应该是之前客人留下的。
男生看了一眼干洗袋。“要喝点什么吗?”
他走进橱窗边的木桌后面,那里是他工作的位置。背后的书柜摆放整齐的茶杯组,桌面点着流水香。
“不过这里能喝的只有茶。”男生垂下头整理着柜桌。他抬了一下头,继续说道,“不是奶茶。”
“我不喜欢奶茶。”秋辞回答。男生看着秋辞,嘴角微微动了一下,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
他在笑吗?秋辞想着。
“坐吧。”男生头也不抬地说。秋辞走到小桌旁背对着男生坐下。
两人没有对话,听得清窸窣收拾得声响。店里播放起了音乐,平静的纯音乐让身心放松了些许。
大概十分钟,男生端来了红茶,热气汩汩地往上冒,凝聚成白雾。
秋辞看着男生的手,生得很好看。袖口冒着线头,衣面有着褶皱,领口第一颗纽扣是整齐扣满。
男生的目光静静地望向秋辞,她略显紧张地移开视线。
两人又陷入一段沉默。男生继续忙着自己的事,秋辞不做打扰。
约她到这的易螺青在五点四十五准时出现。
一进店里,易螺青看到秋辞,笑着在她对面坐下。螺青穿着一身素白色的汉服,挽梳辫了长发,优雅又端庄。
易螺青朝四周望去。“秋辞,白闻语呢?”
这是秋辞第一次听闻他的名字,大悟。
“你好慢啊。”白闻语应声。
易螺青抬手敲了桌面,坐到秋辞旁边,示意白闻语过来。
“你什么时候到的?”
“不久之前。”
听着易螺青和秋辞的对话,白闻语走到对面坐下。易螺青稍稍抬眼望着对面的人,目光在两人脸上移动。那种扫视的眼神让白闻语略有不快。
“你们还没吃饭吧?”易螺青问。
“没有。”两人同声回答。
“那一起吃吧。”
十八点一刻,温念玉从病房出来,结束工作后一边走一边解开白大褂的扣子。
“小温。”护士长从急疹病人房出来,“那而有个病人,你帮他把液体挂上。”
护士长朝候诊厅努努嘴,温念玉朝病患望去,女孩苍白虚弱地坐在候诊厅的椅子上。
“家属去挂号了,辛苦你了。”护士长拍了一下温念玉的肩,从旁走过。温念玉点点头,重新系上纽扣,走进护士站。
人和人的再见总是连着无数缕的丝线,那天才姗姗来迟。
“该你上晚班?”见到温念玉又回来,其他护士好奇的问。
“我刚才看到护士长了,估计被抓壮丁了。今天人多,估计下不了早班。”旁边的护士感叹着,每天加班男朋友都快和自己分手了。
温念玉庆幸自己没有复杂的感情,但不苟同应急加班,下班后也有想做的事。
女孩一个人在候诊厅的椅子上坐了半个小时,穿着黑色短袖的男人才出现。他手里拿着挂号单。
“想吃什么?”
面对男人的问题,女孩勉强微笑着摇摇头。男人便沉默不语。
温念玉走到两人面前,向男人递上病历,然后对他说:“她不是很严重,输完液就可以回去,注意多休息,多喝水。”
男人点点头。
温念玉转身走向护士站,过了会拿着纸杯过来,递给女孩,说:“喝点葡萄糖,你好像有些紧张。”
女孩接过纸杯,喝下了几大口水。
温念玉看了看表,“等着,液体快输完了就叫护士。”说完后,转身就要走开。
“温念玉。”
男人突然叫住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