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是我输了。”明明输了棋,他却似松了口气般,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发丝微乱的瘫坐在位子上。
江临羡看着他熟悉的作态暗自笑了笑,正欲站起身来环视一周,却见不远处的宋夫子正缓步向他们这边走来。
老头儿一看就是站在那看了他们许久,怕打扰这两人思绪才没有走过来。
“方才你二人对弈时老夫也看到了,三殿下有些过于心急而采用强攻,进攻勇猛,却失了战术,虽是输了也算惜败,再稳一些就好了。”宋夫子一上来便对南宫乐好一顿夸赞,生怕他因此失了斗志。
语气一顿,又转头对她说道,“至于江临,有谋略,也杀伐果断,很不错……很不错。”
宋夫子对她二人边说边赞许的点着头,说罢,便凑去其他学子桌前观看去了。
南宫乐勾起唇角对她开朗笑着,“江兄果真厉害,乐真是自愧不如了。”
那少年一只手对她比了个大拇指,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一边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江临羡看了他一眼便垂头闷笑起来,断断续续的笑声从桌子底下溢了出来。
“江兄笑什么,”少年有些气恼的把她低垂向书桌底的头脸用巧劲带了上来,一双手正好将其捧住,眼神专注的看着。
那人许是笑他笑的狠了,脸儿红了一片,本来便精致的眉眼现在更是美的慑人,让南宫乐看的移不开眼。
不……与其说是在看她,倒不如说,像是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一般,眼神是女公子从未见过的矛盾深情,又痛苦缠绵。
江临羡对自己这突然萌生的感觉有些惊讶,她不自觉的抬手撇开挡在身前的南宫乐,起身说道,“既然我二人比完了,不如去看看其他学子。”
那英俊的女公子一挥长衫便轻巧的离开位子,走到了观看的那一群学子中间,这才发现先前离去的贾昼已然回到了学堂,正坐在那儿和陆离人对弈呢。
胖胖的脸上汗水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就是不知是因为天气的闷热还是因为对面之人给他的压力了。
只见贾昼两指夹着棋,放下的速度倒是快,却是毫无章法的乱下。
反观对面的陆离人,下的那叫一个不急不慢,手边甚至还放着一杯半满的茶水,满脸惬意如猫捉老鼠般自如,上挑的眼尾稍带着一丝诱人的猩红,
感叹了一下这厮的颜值,江临羡便是想道,这不就是活生生的狐狸么。
陆离(hu)人(li)举杯吮了一口茶,轻缓的抬眸望了望身旁聚拢的人群,面向对面之人挑眉道,“贾兄不如快些认输,陆某人还准备去挑战他人呢~”
“休想!我拦住你,你就没法去刁难别人了!”贾昼愤愤的说道,一张带着婴儿肥的肉肉小脸皱巴起来,重重的放下棋子,“快点下,尊重我懂不懂!”
陆离人看着他便是嗤笑一声,眉间一松,也随着放下棋。
江临羡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们,这两人多大了?有三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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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叶纷飞,满眼金黄的院子里,那人抽出背后之剑,回身跃起,一挑剑,剑若霜雪,周身银辉。
虽是长剑如芒,气贯长虹的好气势,一招一式间却也是丝毫无损他风华无双的清冷气质。
就像是最巍峨的雪山,一道雾气拂过,只是让其愈发清姿卓然,轩然霞举。
那剑气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自他周身环绕游走,手中剑气纵横流光满盈,带起衣袂翩跹。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步出一名中年男子,那男子虽气质儒雅,但步伐沉稳,明眼人一见便知是个功夫不低的高手,他赞许的立在原地看着那人,“昀儿看来是有刻苦练习过,这招式不差。”
那人,也就是叶昀闻言停下动作,一使力便将那银剑立于地上,回首朝男子笑道,“承父亲夸奖。”
那儒雅男子点了点头“我叶家创建的藏剑阁,自创起便广结豪杰,除恶扬善,也望你日后能继承此作风啊……”
叶昀脸色一肃,亦正色道,“是,我自仗剑诛正扶邪,为我叶氏一脉书写不灭剑意。”
“好,好啊。”那男子看着眼神坚定的儿子欣慰的笑了,拍了拍儿子肩头,便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