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女童取下黑色斗篷,露出那张略显稚嫩的脸蛋,水润的大眼睛蒙了层与她年龄不符的老成,额间印着一朵奇特的花。
但细看下去便可以发现那并不是印上去的,那花的颜色淡淡的,就像隔了层皮肤的血液,依稀可以看见血液在缓缓流动。
一种说不出的瘆人。
代子杰抚了抚被吓得半死的胸口,半天才缓过神来。呐呐道:“嗯嗯……”
“师父你怎么了?”女童问道,说着露出一个微笑,小小的虎牙上眼神却呆呆的,好不瘆人。
代子杰:……
“我没事。”代子杰尴尬的笑着,打着商量,“徒儿啊,下次笑的时候记得闭眼。”
“可是师哥说睁着眼睛更好看。”女童一脸严肃道。
代子杰扯了扯唇,内心骂娘:到底谁是你师父?
“可是闭眼更好看。”代子杰露出慈父般的笑容,一本正经道。
可女童明显不信,转移话题道:“这是军师让我给您的。”说着从袖口取出一个薄薄的信封。
看着正在打开信封的代子杰,女童道:“军师命我将这给您后即刻支援师兄,短时间内想必不会回来。”
代子杰拆信的手微顿,道:“注意安全,好好照顾自己。”
“这也是徒儿给师父说的呢。”女童的声音脆脆的,终于带着一丝儿童的模样。
说完,女童便化作一团白雾消失。
西遥影,随风散,人间泪。均化作苦药融血,绝了一生人气。
待女童消散许久,代子杰手中的信从手中滑落,在缥缈的白雾中落得更慢。
“对不起,阿婴。”低低的呢喃化在风中。
娟秀且大气的字体展现在雪白的宣纸上:梨木舫,误落水,青鱼现。自此星南海北相纠缠,化作白骨两泪涟涟。
而那一排打字的下面写着一行小字:樱花作毒酒,海棠塑血肉。白衣着,少年郎,自此情已消散,囚尔一生无期。
而最下面的备注也不似以往那般贱贱的恶心他,而是郑重道:小徒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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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在风中乱舞,木婴厌恶的皱眉,但看见城墙上那一抹淡青色的身影又不由得舒了眉头,淡淡一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少年也正巧回头,错愕的看了她一眼,也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阿婴,快来!”少年喊道,含笑的脸庞上完全没有平时的清冷禁欲气息。
就连最近一直围在他身旁打转的将领也不由得愣住了,呆呆的开口问道:“您夫人?”
少年瞪大了眼睛,脸颊飞红,不知是恼的还是羞的。
“说什么呢?这是我师妹。”少年严肃道,“况且我身为修行之人,早已情愁两抛。”
将领:……
“情爱这种东西…………”少年噼里啪啦的说着,一幅不将他改邪归正誓不罢休的模样。
“师兄?”木婴歪着头喊了声。
“师妹怎么来了?”少年瞬间变脸,立即转头笑道。
“我打扰到师兄了吗?”木婴小心翼翼的问道。
“怎么可能,我和王统领只是随便聊聊,正巧他刚刚说他有事,我便随意叮嘱了几句。”少年温温柔柔道,“师妹外面风沙大,我们进去说吧。”
王统领立刻向木婴投出感激的目光,飞一般的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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