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沁闷闷地回到丞相府,直接去了她母亲赵姨娘的桂园,赵姨娘见女儿回来了,高兴极了,满脸堆笑地迎上去,说道:“沁儿回来啦,今天在摄政王府玩的开不开心啊,有没有人欺负你,摄政王殿下对你好不好啊?”早晨出门时,沈素沁并未告诉赵姨娘自己去哪了,但赵姨娘不猜都知道她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儿会去哪儿。
话说这赵姨娘虽说是吏部侍郎顾中安的表妹,也算是出身大户人家,可丝毫没有大户人家的含蓄端庄,只喜欢像市井妇人那样遇事斤斤计较,踩低捧高,所以丞相沈巍并不喜欢她,若不是看在她育有沈素沁的份上,以沈巍的性格,或许早把她逐出院去了。这些年,她就盼着在及笄之年沈素沁可以嫁给摄政王叶子鑫,以求她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听了赵姨娘问的话,沈素沁撇了撇嘴刚想说什么,外边就有丫头来通传道:“二小姐,赵姨娘,老爷和夫人叫你们去书房议事。”
“是,请老爷和夫人稍候片刻,我们这就到。”听到丫鬟说相爷传唤,赵姨娘自然不敢怠慢,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再给相爷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从而令自己和沈素沁在相符的地位不保。
“沁儿,有什么委屈回来跟娘说,娘为你做主,咱先到你父亲那里去,可好?”赵姨娘自是看出来了沈素沁今天受了委屈,这赵姨娘自己啥都不曾怕过,唯独怕她这个女儿受欺负,今天若不是相爷急召,她必定好好问问缘由。
沈素沁委屈地点了点头,这皇城第一美女的名号还真不是盖的,沈素沁委屈的样子显得那双大眼睛更加有神了,让女人都忍不住怜惜。
赵姨娘看着自己这如出水芙蓉般的女儿,不禁笑了,那笑里包含着太多,让人看不透。
赵姨娘带着沈素沁来到书房时,沈巍正背对着门,面对着书架,而沈夫人和大公子沈墨北坐在两旁上好的梨花木椅子上,喝着茶,房间里本就光线昏暗,所以更显得气氛异常凝重。
听到赵姨娘和沈素沁来了,沈巍书架前转过那阴的可怕的脸,赵姨娘和沈素沁顺着微弱的灯光看过去,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见过老爷,夫人,大公子。”
“见过父亲,母亲,大哥。”
“坐吧。”沈巍示意赵姨娘和沈素沁坐下。
“谢老爷。”赵姨娘和沈素沁规规矩矩地朝沈巍行了个礼,然后坐下了。
“素沁啊,我听你母亲说,你去了摄政王府,可有遇到什么事啊?”沈巍开始问道。
“沁儿去摄政王府能有何事,况且沁儿未来是要嫁给摄政王的,摄政王殿下定是会护好沁儿的,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的。”沈素沁还没答话,赵姨娘就眉飞色舞地答道,仿佛沈素沁就已经是摄政王妃了一般。
“我在问沁儿,你多什么嘴,越来越没规矩了,说出去都丢了丞相府的脸。”沈巍最看不惯不守规矩的人,所以丞相府的规矩一直是以严明著称于整个长渊城的。
“父亲莫要怪姨娘了,是沁儿不争气,到现在还没能让子鑫哥哥喜欢上我,向陛下请求赐婚,今天更是不知从哪领回来一个野丫头,还和她一起穿着太后娘娘亲赐的婚服,那野丫头更是猖獗到装晕让子鑫哥哥抱进了王府,到头来,还是沁儿不争气,请父亲责罚。”沈素沁说着说着还哭了起来,她那抽抽搭搭的模样,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让人心都酥了。
“什么,摄政王殿下带回来一个野丫头,还和她穿着婚服,这样对得起我们家一直等他的沁儿吗?”赵姨娘听后,惊得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紧接着用她那一副早年间就哑了的嗓子,哭腔道:“老爷啊,你看沁儿这些年等的容易吗,那摄政王殿下权利再大,也不应该如此糟践我们家沁儿的真心啊,可怜我们家沁儿一心只对那摄政王好,老爷,您一定要为我们的沁儿做主啊!”说着,还跪了下来。让沈巍不禁皱起了眉头。
“娘,没关系,沁儿不委屈,沁儿愿意等,愿意在殿下想通我才是最适合做他的妻子之前一直等着他。”沈素沁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好像做出了多大的决定似的。
“好了,我相信那只是摄政王殿下的一个丫头,顶多就是一个侍妾,不用多放在心上,或许过一阵子殿下的新鲜劲过了,就会把她忘了的。过几天早朝我会尽快向陛下和太后请求赐婚,让素沁尽早嫁过去,成为名副其实的摄政王妃。好了,我累了,你们都回去吧,筱悠留下照顾我就好。”
“是。”沈素沁扶起赵姨娘,眼角的泪花未抹去,显得楚楚动人;待沈素沁和赵姨娘走出了书房,沈墨北也起身向沈巍躬了一下身子:“那父亲,母亲,儿子也告退了。”沈夫人点了点头,示意他出去,沈墨北退了几步,默默的走了出去。
回到赵姨娘住的桂园时,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了,沈素沁就留在了赵姨娘这里,赵姨娘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在沈巍面前叫苦连天的模样,沈素沁脸上的泪痕也早已不见,看得出来,她们刚才是故意在沈巍面前演戏叫苦的。
“沁儿,你放心,”赵姨娘拉过沈素沁在她身边坐下:“我一定不会叫你白吃这些年的苦,我一定叫你成为真正的摄政王妃,成为整个夜明国人人都羡慕的女人。到时候,我们就再也不用寄人篱下,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行事了。”沈素沁乖巧地点点头,听话的依偎在赵姨娘的怀里,就像一只听话的小猫。
用完晚膳,沈巍留宿在了沈夫人的兰苑:“老爷,喝杯茶吧,什么事让您如此忧心啊?还是沁儿的事吗?”沈巍接过沈夫人手中的茶,轻抚着沈夫人细腻的手,说道:“是啊,其实今天我中安他们去南城的酒馆时,见到了素沁说的那个姑娘和摄政王殿下了。”
“什么?那说明沁儿没有说假话?”
沈巍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错,而且,我看摄政王殿下带那个女孩很不一般,我们现在难以掌控殿下的心思,即使皇上和太后站在我们这边,也很难说结果如何。”沈巍虽然声音很温柔,但不免透出一丝忧心,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
“老爷您也别忧心了,这事急不得,得慢慢来,走一步看一遍。想来这姑娘应该长得挺漂亮的吧?”沈夫人话锋一转,问道。
“嗯,自然,你这一说,那姑娘跟素沁的眉眼还有些像呢。”
沈巍的回答让沈夫人的心颤了一下,不禁说:“虽然我没见过那位姑娘,但我觉得,那位姑娘,可能是为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