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隔世”,那些曾被我们念念叨叨的话语,原来有一天真的会在我们身边写实。
回到家的我,发觉家里多了许多物品,它们明明没有攻击性却刺伤了我的眼。某些东西,注定是不祥的预兆,没有人愿意走向它,我们都在闪躲生命里不祥的某个存在。可有些终究无法逃脱,从你出现的那一刻起,它就已经在终点迎接你的来到。无法是时间的先后罢了!
父亲憔悴了许多,看了我一眼便回过头继续整理地面上的纸张。它们一捆捆的堆积在墙角,溢出荼蘼的气息。细小的灰尘在在空气中弥漫着,如同末日的奏歌。爷爷躺在靠椅上,嘴角哼着不知名的旋律,突然伸出枯瘦的手掌朝着上方抓去。似察觉到我,凝视着我一会低下头去,拿着手中的拐杖敲击着坚硬的地面。
房间里的物品少了许多,与奶奶有关的都被清理掉了。里屋内一张木板床孤零零的躺在那里,恍惚间我听见了它粗重的喘气声。即使,内心早已猜到了这个结果,也做好了去承受的准备,可当真正去面对的时候,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勇敢。按理说,我应该愧疚的,错过了生命中举足轻重亲人的葬礼,奇怪的是,内心不仅没有一丝的愧疚,反而有一丝的侥幸。我不仅不能将之体现,还要做到用悲伤的姿态去度过未来的一段日子。
我始终都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人在亲人离世的时候,都是悲痛欲绝的模样。他们声嘶力竭的吼叫着死者的身份,夸张至极的动作在我看来十分可笑。更有甚者祈求死者的原谅。丧礼,不知何时失去了原有的意义,衍变成了救赎的仪式。他们用虔诚的态度列举一条条可笑而又拙劣的罪名,当丧礼结束的那一刻,他们再一次恢复原先的模样。而那些被列举出的罪名,随着一场大火烟消云散。
虚伪,我恶心、憎恨、厌恶关于虚伪的一切,甚至去逃避它所在的每一个角落。后来,我发觉自己永远都无法逃脱它的影子,只因它无处不在。常常就是如此,你奋力想要逃脱掉的,拼命想要从身上切割掉的,却是其他人趋之若鹜的。
那一天过后,父亲完全变了个人似得。真应了那句话“总有一个人的离去,教会我们成长”。那一天,成为了生命中的切割线,血淋淋的将我完整的人生用蛮狠的方式,分割开来。那一天之后,我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一生的好运在那一天被消耗殆尽。
那个假期,我跟随表哥去了陌生的城市,开启了一个新的旅程。在那个夏日,我送走了少年情怀,送走了轻狂,送走了一去不返的闲暇时光,也送走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