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中,我听见了有人在叫喊我的名字,可我始终都无法睁开双眼,感觉有什么牵绊着内心不愿醒来。最终,在父亲晃动我的身躯下,才慢慢的醒过来。他们凝视着我,脸庞上挂满了疲劳,却流露出毫不掩饰地不忍。原来,我睡在院门前很久了,衣服上沾满了灰尘,却不以为然。
此类的情况,在童年里经常发生,而有的时候独属于少年的偏执在操控着我们,在父母不知情的情况下,埋怨他们没有及时的回来。年少的我们,用片面之见来涵盖这个世界所要发生,以及将要发生的一切。那时的我们,是最无知的时光,也是最纯粹的时候,因为我们无须想着明天会怎样?用怎样的方式生存下去?那时的我们,每一天都只有一个话题——如何去玩?
玩,本身没有任何的意义,关键在于别人如何的去对待它,并将它赋予意义化。可有的人就是很笨,连玩都玩不好,而我就属于这种人。
以至于时至今日,都不明白那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多少事情?有多少是被遗忘的?还有多少是被选择性忘记的?其实,我更加偏向于自己并没有度过童年,只不过是在童年的河边待了一段时间,没有到处走动,去认识与了解周边的情况,任时间从身边流逝。后来,我学会了一个词:荒芜。那一段在所有人生命里,弥足珍贵的童年,而我却用玩世不恭的姿态,恣意的任它自生自灭。
记忆再次跳转,我不知道具体的跨度是多久,对于时间的意识是模糊的。或者,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还有时间,这种虚无却能丈量人生的刻度。值得欣慰的是,它不会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你的面前,而是潜藏在你的身边,所以,我们无须用百米冲刺时,争分夺秒的高涨紧张来度日。
我清楚的记得,周围有许多的孩子,他们所有人的年龄都比我大。巨大的围墙,将我们围困于此,在走廊的台阶上,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三十岁左右吧!他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当时我并不知用何种言语来诠释内心的体会,如今回首,脑海中浮现“惊艳”二字。
时至今日,我已经记不清他的名字了,唯一能想起的是他的姓——杨。据说,在当时大学生如星辰般珍贵的年代,他是我们那个地方唯一的一名大学生,也是我幼年时期所在学校的管理者。
父亲好像在与他交谈着什么?那时的我站在远处,懵懂的看着他们之间的交谈。他们如好久未见得老友,聊了许久我被带到一个班级里,里面全是陌生的面孔。父亲对我说了几句话就消失了,从那一天起他再也没有出现在学校过,直到后来的中学、高中以及大学。当时的我天真的认为,父亲与杨会认识,随着年岁的增长,逐渐明白在当时的情况下,他们本就不是同种类型的人。
猛然的觉悟,对于我来说不知是不是一件幸事。它究竟教会了如何去独立,还是内心深处的自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