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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人间蒸发

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开始了,大家都非常准时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了,唯独韩子默的座位是空着的。

初伊伊还以为他迟到了,冲出教室跑向楼梯口,想像以前那样堵着韩子默,当他这个学期第一个见到的同学。

可是她等来的是班主任

“你在这里做什么?已经上课了”班主任非常不解

“我……老师,韩子默呢?他没有来”

“噢,原来你在等他啊,怎么?你喜欢他?这可不是件好事,因为他不会再回来了。”

老师知道青春期的喜欢是很美好的事情所以她一直都是直言不讳的,同学们都和这个班主任相处得很好。

可是老师替初伊伊感到悲哀

“什么!他不会回来了?这是什么意思?他去哪里了?”初伊伊的情绪越来越失控。

“你冷静冷静,我可以体会到你的心情,可是老师我也不知道,他只是来办理了退学手续,什么也没说。他刚走,我允许你请假一节课。”

老师说韩子默刚刚还来办理退学手续了,所以应该没有走远。初伊伊一听马上跑下楼。

“韩子默!”初伊伊刚下楼看见遥远的校大门外,韩子默刚打开一辆标着空车的出租车的车门。

“韩子默!”“韩子默!”“韩子默!”初伊伊拼命奔跑着,拼命呐喊着他的名字。

可是…实在是太远了,还没等她跑到门口,韩子默已经随着那辆出租车越来越远了。

初伊伊还是喊着跑着,她的眼泪像久蓄而开闸的水一样涌出来。

睁开眼

“这是哪啊?白雅楠你怎么在这里?”初伊伊睡了一个上午。

“医院,你又低血糖晕倒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还晕在大马路中间,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啊!”白雅楠很担心初伊伊,却表现得面色严厉。

“马路,对,韩子默!韩子默回来了吗?我要去找他!”

初伊伊想起她晕倒之前在做什么,突然掀开被子,拔掉正在输着葡萄糖的针头,就想跑到外面去。

一跑出去就一头撞在刚来探望她的欧阳鹤轩的身上。

他肩膀宽阔,身材高大,身上的肌肉更是结实得像一堵墙似的,撞得初伊伊脑袋生疼。

“伊伊你没事吧?跑这么急去哪里?”

欧阳鹤轩把一箱牛奶和一篮水果放到地上,半蹲着身子一手扶着自己的膝盖,一手抬起,温柔地抚摸初伊伊的脑袋。

“没事……呜哇呜呜…”初伊伊突然哭了出来,她知道她肯定追不上那辆车了,肯定找不到韩子默了。

情绪一下子崩溃了,不由分说地坐在医院走廊的地上大哭。

欧阳鹤轩和白雅楠一人拉只胳膊想拉她起来,可是她就是不愿意挪一下屁股。

欧阳鹤轩看不下去了,一把撑起初伊伊的胳肢窝,把她像抱一个正在大哭的小婴儿一样抱在怀里;右手还时不时轻轻的拍拍初伊伊的背。

“别哭啦,韩子默怎么了?”欧阳鹤轩非得在现在这个时候又提起这个名字。

她哭得更凶了,双脚一直悬空拼命扑腾;双手握成拳头一直大力的击打欧阳鹤轩的胸口,这个失控的情绪打起人来,欧阳鹤轩疼得咳了几声。

欧阳鹤轩把她抱进了病房,轻轻的把初伊伊放在病床上,眼神示意白雅楠好好和她沟通。

白雅楠也不知该怎么劝说她才会平静下来,就只能拥抱着初伊伊,小声嘀咕“没事啦,没事啦,我们都在呢。”

初伊伊哭得累了,病房里也只剩下哽咽的声音和沉重的呼吸声。

初伊伊被白雅楠抱着靠着白雅楠的肩就这样又睡着了,欧阳鹤轩把初伊伊小心翼翼地与白雅楠分离,让她躺在床上,帮她盖上被子。

初伊伊再次醒来时病房里一个人也没有。

她磕磕绊绊的走出病房,一个人摇摇晃晃的就走到了医院的公园里。

她选择了一条按在角落的长椅坐下,仰着头,看着马上就要进入黄昏的天空,若有所思。

“初伊伊!”“初伊伊!”白雅楠和欧阳鹤轩都在找她。

等初伊伊缓过神有人在叫她时,她站起来,白雅楠和欧阳鹤轩同时看见了她,马上朝她跑去。

“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欧阳鹤轩气都没缓过来就着急着问。

“对啊,我就去给你办了个出院手续,回房间你就不见了,急死我了”白雅楠大口大口地咽着口水。

“喏,给你买的晚饭,下次不许这样乱跑了昂。可让我们一顿好找。”欧阳鹤轩轻轻的刮了一下初伊伊的鼻子,眼神里尽是温柔。

初伊伊的情绪已经缓和了很多了,她接过欧阳鹤轩买的晚饭,坐了下来。

白雅楠和欧阳鹤轩也坐在长椅上。

“你们说,韩子默会去哪了?”初伊伊的问题打破了当时的寂静。

“我们不知道啊,他好像谁也没说”对于韩子默的无故失踪白雅楠也很生气。

再次陷入寂静

“我吃饱了,可以出院了吧,我们回家吧”初伊伊站起来。

“嗯,我送你”欧阳鹤轩急忙说道

“不用了,楠楠和我一起回去就可以了,今天谢谢你。”

初伊伊拒绝了欧阳鹤轩的请求,拉着白雅楠转身离去。

路上,她们碰到了方耀杰

“方耀杰!”吱——一声刺耳的自行车刹车声,“嗯?初伊伊啊,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韩子默去哪里了吗?他退学了”

“我…我不知道”方耀杰的语气很平淡。

他对于初伊伊说的韩子默退学这件事情一点也没有表示吃惊。

“你肯定知道的对不对?你们关系最好了,又是邻居,你肯定知道的对不对?”

初伊伊感觉看见最后一根稻草,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我真的不知道,他和我说过退学,但是没有和我讲去哪里。”

初伊伊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没有了。

绝望…韩子默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明明除夕那天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初伊伊眼神空洞,像一个无头苍蝇,毫无目的的走着,要不是有白雅楠带路,可能初伊伊已经一头撞到电线杆上了。

到家之后,初伊伊的妈妈看见自己的女儿这副样子,她只有心疼,并没有吃惊,她甚至没有询问女儿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副样子……

就好像她早就预测到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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