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昨夜蚀骨之痛已是红日衡山,睁眼,手习惯探入帛枕下,一息后.....
“阿.......”一个尖叫,响彻府邸,惊得鸟雀无数。
熙春、念夏、敛秋、拂冬四个丫头听到声音后,慌忙推门而入。
看到满屋的狼藉,大丫头熙春上前询问道:“小姐,发生何事了?”
凤卿尘把床榻以及房间各个角落都翻了遍,最后还是未能找到那几本“珍藏。”
看到大丫头熙春后,她心如急焚上前询问,“我平日放在帛枕下那几本书籍,你们可曾见着?”
大丫头熙春惊地踉跄退后几步,神色有些飘忽不定,双眼不敢直视她,回了一句“未曾,”头便向下压低几分。
凤卿尘轻叹了一口气,单手扶额,定是阿音取走了,她笃定地想着,“罢了,先服侍我洗漱更衣。”
“是......”
“阿音现在何处?”凤卿尘忽然问道。
“回小姐,尊上正在闭关炼制丹药。”大丫头熙春恭敬回道。
“是吗!”她左手指尖拂过右掌已消失殆尽的伤痕,眼帘半磕,潋眼底晦暗不明去精光。
“尊上闭关前曾经吩咐,凡间刘家村近半年来出现了一种怪疾,白驹落山前,村民和常人无异,但日入后,他们会发出怪异的嘶吼,像得了失心疯似的,见人就上前撕咬。
尊上怀疑这件事与魔宗有关,特意派您和道宗入室弟子前去查勘。”大丫头把今早尊上交代下来的话娓娓道来。
凤卿尘轻声道:“阿音可曾吩咐几时出发?”
“回姑娘,尊上吩咐,今日申时与本派入室弟子在道宗祠堂集合。”
她微微颔首后,紧抿着唇在旁沉默不语,丫头见此便恭敬退下去。
..........
今日,凤卿尘身披一袭深蓝色的翠烟长裙倭地,裙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白色的腰带将那不盈一握的腰束住,乌黑如漆的青丝用簪子倌挽起,额间一点朱砂红异常妖艳夺目。
那张稚嫩的脸未施粉黛,却依然掩盖不住绝世的容颜,步覆轻盈走在人群中,她双眸含妖似水,似是矛与盾的结合体,唇角上扬,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浅笑。
路上的弟子不自觉让出一条道,待身影远后去,窃窃细语声响起,“原来她就是传说中凤卿尘,小小年纪就已经如此绝色,以后那还得了。”
“嗤......她不过师尊圈养在身边的鼎炉罢了。”人群中某个女弟子神色不悦打断他们的对话,“你们没有注意吗,方才她从我们身边经过,周身毫无灵力波动,不过一个废材。”
听完女弟子的话,刚才还对凤卿尘有几分仰慕的男弟子瞬间变了脸色,在这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世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只能像蝼蚁那般被人踩在脚底任意践踏。
而没有实力,长得标致的女人则会当成男人胯下的禁脔,这么想着,几个男弟子脑海闪过一片淫秽的画面。
凤卿尘脚还没踏进道宗祠堂,远远就听见一道娇蛮的声音,“哼!到底是谁如此放肆,居然敢让师父久等。”
一个女子站在祠堂中央,双手叉腰,努着小嘴,许是因为生气的缘故,胸膛起伏跌宕明显。
而她对面站着一个鹤发童颜的男人,他手持佛尘,正襟危坐,看到凤卿尘进来,目光停滞在她身上,多了几分探索。
“怎么会是你?”方才还一脸娇蛮的女子,见到她后,陡然像见了鬼似的,下意识后退几步,满脸防备望着她道:“喂!你......你......别靠我那么近。”
凤卿尘见这小姑娘还是那般可爱,忍不住调侃起来,“呦!小娘子,我们又见面了,所谓是相遇是缘,相知是份,你看咱俩这缘分,想斩都斩不断。”
她轻佻的语气让顾琬琬急了眼,欲要上前理论一番。
“你就是梵音收留的那个小女娃?”从她进来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的男子陡然开口,也成功制止顾琬琬的动作。
听到男子发话,凤卿尘收起调侃的神色,弓腰作戢一本正经道:“正是。”可眉目间那抹桀恣意未曾消失。
“想必梵音已和你交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男人收回落在她身上视线,从储存袋拿出一把绸扇递给她继续道:“这是我无意间得到的中级灵宝,作为见面礼赠予你。
按照本门规,只有本派弟子才有资格参加历练,但梵音竟已开口,本派就为此破例一次。”
“此次与你下界历练是我的两位入室弟子,你身侧的这位是我的关门弟子顾琬琬,想必你们也打过照面,而另一位已经提前去刘家村勘察。”
“什么......师父,徒儿不同意。”顾琬琬急得跳出来,强烈抗议。
“胡闹。”男子疾言厉色,开口诉斥。
“师父,她就是一介女流氓,徒儿不愿与她同行。”顾琬琬嘴角倔犟撳着,负屈衔冤的模样惹人怜。
看到女徒弟这般模样,严穆的脸上不由松懈几分,“琬儿,为师与你说过多次,修仙之人最忌讳七情六欲。”
“是”顾琬琬不情愿应下。
凤卿尘接过男人剃过来的绸扇,细细打量着,金玉丝线攒成坠,栩栩如生的帝禹山河图绘于扇面,扇骨似乎是某种异兽的骨骸磨制而成。
不知为何,莫名的熟悉感一涌而出,她的指尖忍不住划过绸扇,内心颤栗。
思绪回笼,她将手中的扇子合拢握紧,望向男子铿锵有力道:“多谢掌门赠予之情,我凤卿尘铭记于心,它日必偿还。”男人不以为意,但凤卿尘默默记下,她有预感,这把扇子日后对她尤其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