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闫泉,深处。
与浅层看到的尚还能看到青山绿水不同,此处只有一潭巨大的红色温泉,而温泉的周边是泛着灵气的稀奇药草,安静平淡的可怕。
宫鸿燕皱起眉,既然是果果说不让他进入的深处,定然是很危险的。而且落匀宫也曾记载过寥寥几笔,都是将此处描写成了一个极为凶险之地。
在史册的记载中,更是将火闫泉列为了十大禁地之一。
没有人进入深处之后活着出来过,所以没有关于火闫泉深处的任何详细记载,只是告诫后辈,不要踏入禁地。
而火闫泉本只是一处小型的魔兽森林,三百多年前那场异象之后,便成了这般。
在落匀宫为数不多的记载中,即使他们不提,可知晓史册之人,都知道,火闫泉,与神界有关。
毕竟三百多年前那一次异象,极北极寒方向的天空,裂开了。
这也是为什么加玛以及周边靠北的国家,如同南方一样多水多湖的原因。
那场异变活下来的的人,却独独没有过多记载这些事情。或许记载了,现在却只能看到许些残缺的碎片。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那便是三百多年前那些老怪物的锅了。
说来也怪,三百多年那场异象造就了火闫泉,十六年前果果出世又是天现九星,日月齐辉。
竟是都与唐家有关。唐家,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家?
思绪飘的有些远,宫鸿燕摇摇头稳住心神。心道,想这么多作甚?神的踪迹不是现在的他该插手的,至少果果和凌都让他不要过于靠近,能让凌都忌惮的话,那他暂且收起好奇心,等到了一定的实力再回来摸索。
而他现在的目标,便只有那一株龙岩草。
他还未动手,凌便出声道:“等等。谨慎些,我在这,闻到了许些老熟人的气息。”
宫鸿燕道:“要我引他出来与你相见?”
凌顿了顿,摇摇头:“不了。不是友人,只要他不对你出手,我不想与他对上。”
宫鸿燕没有追问。人家的私事,那便随他吧。他现在只要拿到那株龙岩草给果果改造一下极寒之体便好。
青影一闪,便已来到火闫泉边,伸手摘下那株血红色的狗尾草状的药草,转身就走。
他并不想冒犯此处,也不想有什么牵扯,只要这一株龙岩草便离开。
只是,忽然间浑身传来一股刺骨的疼痛,一股寒意就这么顺着脚掌一点点朝着他的心脏蔓延而去。
火闫泉这里乃是火焰气息极为暴躁的地方,如此刚阳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寒气?
不待宫鸿燕理清思绪,一只手就放在了他脖子上。
宫鸿燕勉强对上面前人的视线,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干净的如同斑斓大海,让人沦陷失去争锋的恶意。
这个人的睫毛是蓝色的!淡蓝色的睫毛看起来一点也不显突兀,反而更加神圣纯洁。
一点泪痣,给他带了许幽怨的气息。不过他本身就是散发着幽怨的,淡淡的愁息,他的手瘦弱白皙的能看到血管,落地的蓝色长发更是让他看起来如同坠入人间的精灵般圣洁。
只是这个看起来病弱的人,此刻放在他脖颈上的手力气却大的可怕。
他漫不经心的将视线放到了宫鸿燕腰间的佩剑上,轻笑道:“来了此处,拿了东西,就想离开?”
凌轻叹一声,终究还是躲不过这一面。化作一黑衣男子,站在宫鸿燕身边,掰开了男子掐着他的手。
“阿银,有什么,都冲我来就好了。”
蓝衣男子见到他,失控的狠狠将宫鸿燕摔到地上,湛蓝色的眸子中布满了血丝,揪住凌的衣领,笑的妖娆,眼中却满是寒意。
“贱神凌,你既然还敢出现在我的地盘里?!你把阿语带到哪里去了,说!!”
他不过是入火闫泉深处查看了一番,回来竟就感受不到阿语的气息了!他本想着许是阿语自己苏醒了离开了,毕竟她并不知晓自己在这。
谁知今日却遇到这个杀千刀的凌!?泪银简直要疯了,根本就不是阿语自己离开,一定又是这个混蛋带走了她!伤害她!
凌错愕道:“你说什么?阿语不见了?”
泪银一拳挥在他脸上,“王八蛋!谁允许你这么喊她!恶心作贱谁?她不见了,不就是你干的么?就算不是你干的,也是你将她害成这样,否则她怎么会沦落至此!”
凌被那一拳打倒在地,嘴角有血丝滑下。一边的宫鸿燕艰难的顺着气,想帮忙,终究还是作了罢。
从他们的言行中,应该是与凌封印的那个花皇有关。那是他人的感情,他插手不了。更何况,他也无法插手。
泪银冷笑:“她若是出了什么事,凌,我就是死也要让你魂飞魄散!”
话罢,不再管他,消失在了火闫泉中。
现在不是与这个混蛋吵架的时候,阿语当初伤的那么重,差一点点就要散去修为打回原形了,现在又失踪,若是落到恶人手里,又会被怎样利用?
该死,早知道他就不该回去查探!即使这是他的责任,他也不能弄丢她!现在好了,阿语不见了,那他这么任人使唤待在这又有什么意义?
凌呆呆的坐在地上,缓缓地有些崩溃的揪住了头发:“怎么会……我明明封印了她的……没有恢复力量不可能离开的,这个界面也不可能出现能带走她的人啊……怎么会……”
宫鸿燕沉默的坐在一边,凌喃喃的自言自语着,眼角有一滴泪滑下。
须臾,他抬起头,直视着宫鸿燕。
这一刻,宫鸿燕觉得他像个孩子般脆弱。
“燕,我又把她弄丢了……我又害了她。我真该死。”
宫鸿燕叹了口气,最终道:“那就去找她吧,哭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但愿那位花皇,能平安就好。
……
唐果果本想着今日就动身去收集药材,可惜想象很丰满现实总是很残酷。
虽然死的是个不受宠还没有什么地位的庶女,可是唐果果还是要留下来参加一下葬礼做做样子。
毕竟是与她有血缘关系的毕竟大房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唐果果不情不愿的换上了白衣,百般无聊的去了灵堂。
她可一点都不想参加这个女人的葬礼,人都是她一手帮忙弄死的,还为她默哀?她没有仰天狂笑已经算是很对的起她了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