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似笑非笑地看着汪其立,“是啊,本将军六岁离京,如今才刚回来,期间整整十一年未踏进京城半步,和汪公公更是头一次见面,按理说,应该和汪公公是陌生人。可本将军却在汪公公眼里看到了仇恨,所以本将军才不解,汪公公这仇恨来源于哪里呢?”
汪其立这才察觉到了不对,他这是一时不慎,着了道儿了,眼眸里瞬时闪出一丝阴狠。
也该汪其立倒霉,他这一眼,恰好就被朝他看过去的至德帝瞅了正着,本就黑沉冰冷的至德帝,双眸越发冷冰,尽管明白这些狗奴才仗着朕,在低等太监面前,飞扬跋扈。
可却没有想到,竟然跋扈到外臣面前来了,朕的名声怕也被这些狗奴才们败坏了不少。本就一脸怒气的至德帝不再给汪其立体面,一脚踹了过去,“狗奴才,在朕的面前,也敢撂脸子。”
至德帝这一脚也是用足了气力的,汪其立被踹了个远。
可他哪里顾得上疼痛,匍匐着爬到至德帝脚边,哭叫道,“皇上,奴才真的不知道萧将军为何要这样说,萧将军一战成名,比起男子来巾帼不让须眉,奴才……奴才才会偷偷地去看萧将军。
奴才该死,奴才不该因为仰慕,就失去了本分,忘记了奴才不过就是一个奴才而已,生生地引了萧将军不快。”瞧瞧,都这样了,依旧不忘给萧云挖坑。
“还说汪公公对本将军没有仇恨。”
萧云轻轻一笑,下一刻,却又冷如冰霜,“打狗还需看主人,汪公公能够站在御案边上,可见是皇上身边得用的,本将却如此不给你脸面,汪公公是在暗示本将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吗?
那本将就更不明白了,汪公公既是皇上身边得用的人,按理说,应该是对本将好一些才对,就如徐福和徐宝两位公公,对本将很是恭敬,再说地难听点儿,应该是巴结本将才对。
可汪公公却仇恨本将,甚至还要因此挑拨离间皇上和本将,汪公公,难道你的主子不只是皇上,还有一个?也难怪,你是皇上如此得用的人,随随便便把皇上的消息…”
“启禀皇上,贵妃娘娘派人来请萧将军一见。”门外传来徐宝的声音。
瞧这寸劲儿。
萧云不再吭声,话点到为止,多说反而不利。
至德帝的脸黑成夜幕,那双眼眸如夜幕上那颗最亮却又冷冰的星,“朕的另一副身家性命已经都在大总管手里握着,怎么,还不够满足?”
汪其立是至德帝私库的大总管。
汪其立这才真正地恐惧起来,整个人打着颤,磕着头,泪水跟不要钱地哗啦哗啦地流着,“皇上冤枉啊,奴才是打小就跟在您身边的,奴才的这条狗命是皇上您的,奴才就只皇上一个主子啊皇上,就算是后宫的那些娘娘们给奴才些脸面,不也是因为奴才是皇上您的奴才吗?就如刚才萧将军所说,都是因为皇上啊。”
还真是反应快,这就打回来了。
“汪公公真是厉害,这现学现卖的本事本将军可是自愧不如。皇上,汪公公既如此喊冤,大概真的是冤枉了,那就还是不要责罚了。不然,臣日后再进宫,怕是要惹得汪公公伤心呢,岂不是臣的罪过?皇上,您说是也不是?”
挖坑埋人谁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