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拿着帕子抹着眼泪,“是,母亲,儿媳省得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进来丫鬟问候的声音,“奴婢给四爷请安。”
“免礼。”随着说话声,门帘撩起,四爷萧瑯大步进来,几步奔到王母跟前跪下道,“祖母,祖父说,让父亲和娘亲带着孙儿一起去外祖父家里,把姐姐好生地接回来,孙儿来告诉祖母一声,再接上娘亲就过去呢。”
戚氏一听,顾不得王母说话,拽住萧瑯连声问道,“你说什么?让你爹和娘带上你去接你姐姐?祖父这么说的?祖父生气了没有?”
萧瑯高兴道,“没有没有,祖父高兴着呢,父亲说,姐姐年少就离家,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我们,才没有直接回家来。父亲就说带着娘亲去接姐姐,儿子也说跟着去接,祖父就让儿子也一起去,娘您快去准备一下,咱们马上就去。”
戚氏就又高兴地流下泪来,一连声道,“好好好,娘亲马上就去准备,马上就去。”
王母嗔怒道,“竟还不如一个孩子通透。”
戚氏听了王母这话,脸色羞红,低声道,“是儿媳着相了,儿媳妇知错。”
“好啦,既是让你们一家三口去接,那就高高兴兴地快去接。”
“是,母亲。儿媳妇告退。”
“祖母,孙儿告退。”
萧瑯扶着戚氏快步踏出锦画堂,朝自己的院子奔去。
镇北侯府。
萧云停马在宝善胡同里镇北侯门前,看着跪在面前乌压压一片的下人们,心里抽了一抽,随后连忙下马,上前扶起满头白发的老管家周善,“周伯,云儿只是个小辈,您无需行此大礼。”又朝着其他下人们招呼道,“你们也快起来。”
周善的老祖宗跟着第一代镇北侯打天下,大秦朝建立后,失去一条臂膀的周家老祖宗就做了侯府的大管家,从此后,周家长子就成了镇北侯府的大管家,直到如今。
周善满眼含泪看着萧云,“像,和夫人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周善称呼的夫人是镇北侯戚衍的夫人郑氏,萧云已经过世的外祖母。
萧云脑海里闪过第一次见到外祖父,还有随后见到的三舅舅俩人的神情,也只是惊诧了一下,却并未如此说。
真正如周善这般时,是这一次打战,她穿上了甲胄时,外祖父双眸里的忧伤、痛苦、还有那丝丝缕缕的思念。敏锐的她直言询问下,知道了这其中的缘分。
“我和姥姥真的这么像吗?”
周善一面点头一面抬起手腕,用衣袖抹着眼泪,随后马上抬起眼眸,有些迷茫地看着萧云,“姥姥?”这是什么意思?
萧云怔了一怔,才想起来,古代人好像不叫姥姥和奶奶的,于是又道,“就是外祖母,我在一个小地方听到,那里的人称呼外祖母就是姥姥。”
周善笑了,“倒也是好听,也顺口,表姑娘要是想这样称呼,那也无妨,都由您,只是夫人再也听不到、看不到了。”说着眼泪就又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