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彦栩被密密麻麻的小黑虫围着,这些不是简单的蛊虫,而是由一个蛊王分身成许多的虫子。
一声笛响,苏彦栩勾唇,来得还挺快。
蛊虫听闻笛声,动作明显慢了下来,原本朝苏彦栩爬去的蛊虫,一点点地僵硬,最后密密麻麻的几百只幻化成蛊王,转瞬飞走不见。
笛声落,陌肖离走到苏彦栩身边,担忧道:“没事吧?”
苏彦栩直直地立在那儿,瞥了他一眼,“你看我像有事儿吗?”
陌肖离轻笑摇头。
“阎不留呢?”苏彦栩略有焦急,“他要是敢不来,我就把他老窝捣了。”
陌肖离嘴角抽了抽:“那可是凌霄阁的地盘。”
“我不动你就不错了。”苏彦栩冷哼。
“看来,慕姑娘对你很重要,都打我凌霄阁的主意了?”
苏彦栩不语,甩了甩衣袖,大步离开。
洛桑园。
远野将阎不留引进苏彦栩的房间:“阎老,慕姑娘昏睡一日了,除了主子喂了点儿清淤解毒的药之外,她什么都没吃。”
阎不留瞧着床榻上躺着的小姑娘,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脸色白得愈发透明。
“她非武林中人。”阎不留看似疑问,实则肯定。
“苏彦栩是从哪捡了个姑娘?”
“古缘国。”苏彦栩迈步进来,“明月,你先退下。远野,你也去休息吧。”
俩人领命退下,并关好房门。
“她是月老儿的徒弟,来帮我牵姻缘。”苏彦栩略有不自然地说道。
“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苏公子也需要牵姻缘,你是觉得我老糊涂了吗?”
“信与不信由你,但是她必须给我救回来。”苏彦栩沉声道。
陌肖离看了看苏彦栩,转身对阎不留说:“阎老,待会儿我替他给你解释,你先救一下这位姑娘吧。”
陌肖离也是头一次见慕斓曦,虽然她闭着眼睛,面容憔悴,但依稀能看出是个貌美的女子。
他收回眼神,对苏彦栩道:“慕姑娘会好的,相信阎老。我在此略有不便,先行拜访苏夫人去了。”
苏彦栩摆摆手,此刻目不转睛地盯着慕斓曦,其他的都顾不得。
陌肖离嗤笑,摇摇头离开了。
阎不留一手搭在慕斓曦的脉搏上,“既然是月老儿的徒弟,想必修习的是秘法,看样子是被反噬了。内脏伤害过重,需要生灵散,内服三日便可。”
“生灵散?你那儿有吗?”苏彦栩眸中燃起希望。
阎不留摇摇头,苏彦栩的眸色暗淡了几分。
阎不留忽然笑了:“不过你那有千年灵芝,生灵散最主要的成分便是灵芝。”
“那还需要什么,我命青则去找。”
瞧着苏彦栩焦急的模样,阎不留静静地看着他。
“老头儿,你还愣着干嘛,说呀!”苏彦栩有些抓狂,人到了还不知道赶紧救人,这老头什么时候才能认真一点儿?
“你急什么?有我在,这姑娘死不了。”
苏彦栩怒火一下子被点燃,阎不留也不再逗他:“你只需要拿来灵芝即可,其余药材我都随身带着。”
苏彦栩冷哼,“青则。”
青则推门而入:“主子。”
“去阁内取来千年灵芝。”
青则略有踌躇,“千年灵芝很是罕见,我们这些年才攒了这一颗。”
“我说的话你都不听了是吗?”苏彦栩将一侧的板凳踹翻在地。
“属下这就去。”青则一溜烟跑开了。
苏彦栩揉了揉额头,有些劳累。
“我给这位姑娘施了针,稳住她的心脉,你去歇着吧。”阎不留虽然爱开玩笑,但也懂大局。
“不用,你赶紧研制成生灵散才是要紧事。”
阎不留见他神色疲倦,叹了叹气,递给他一粒药丸,“这药很宝贵,必须吃了。”
苏彦栩瞥了一眼,接过,面无表情吞了下去。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苏彦栩趴在桌上昏睡了。
青则此刻也拿来了千年灵芝,进门交给了阎不留。
他突然发现自家主子倒在桌子上,“阎老,这……”
“他只是过度劳累,你扶他去侧卧歇会儿吧。”
一柱香的时间,阎不留抬起头,眼眸中渗出笑意:“制成了。”转身对青则说,“你去把药煮上,一个时辰便好。”
青则也松了口气:“阎老真厉害!我家主子终于可以安心了。”
阎不留对被称赞之事早就不在意了,但能为苏彦栩解决一个问题,他还是很骄傲的。
苏彦栩不是很厉害吗?再厉害也需要他老头子的帮助。这样看来,这个小丫头可顺眼多了。
天色微亮,苏彦栩似从噩梦中醒来,突然坐起来,额头上隐隐有细汗渗出。
他连忙下床查看,慕斓曦依旧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只是脸色不似原先那么苍白,渐渐有了生气。
此时屋内再无旁人,他就顺势坐到慕斓曦的床边,这个女人那么不省心,等她醒了一定要好好地教训教训她。
不自觉地想着想着就笑了,苏彦栩啊苏彦栩,你这是在做什么?
似是想起了什么,他走到门边,推开门。
青则抱着剑守在门外,听到动静立马睁开眼:“主子,你醒了。”
“嗯。陌肖离和阎不留……”
“主子放心,昨天就安顿好了。陌公子有自己的府邸,他探望完夫人,便直接回府了。阎老就在洛桑园另一间客房住下了,方便照顾慕姑娘。”
“她是不是吃过药了?”
“是,慕姑娘虽然昏睡,但还算配合。”
“远野昨日受了伤,你先暂代他守着屋子,不要放任何闲杂人等进去。”
“是。”
既然慕斓曦暂时无事,那就先去办正事。
陌肖离府。
“你说,你当时从玲珑手中发现了破魂钉?”陌肖离惊讶。
苏彦栩点头。
“这破魂钉是邪术中的顶级邪物之一,到底是何人如此歹毒?”
苏彦栩拳头渐渐紧握,一字一句道:“穷、司、野。”
陌肖离震撼,江湖中曾有传闻,说他修炼邪术,但未曾害过人,因此江湖侠客便也不理他。
可如今,这一出山,便用如此歹毒之器,伤害一个与他素未谋面的姑娘?真是可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