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墨鲤与绛神脚踏祥云,飘荡在云边城的上空,他们穿过市井深巷,小桥流水,只身来到了云上府。
“快看啊!是鲤儿!”
守在云上府的墨长生冲天上的墨鲤招了招手,墨鲤一个箭步冲到墨长生的面前,本想用力的抱住他,余光扫到身后的绛神,不由得收回了手。
生生看到自己的主人回来了,更是亲热的扑倒了墨鲤的怀里,嗡嗡地叫个不停。
“生生啊,三日不见,想主人没有?”
墨鲤炼化的蛊王叫生生?
咋不叫绛绛呢?
绛神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墨鲤笑着点了点生生的脑袋。
“走,咱进屋去,主人喂你血喝。”
看到墨鲤也不招呼他,绛神脸上更加难看了,他紧跟墨鲤的脚步,没想到前脚还没踏进云上府的大门就被墨长生拦住了。
“站住。”
那手臂上传来的力道让降神一愣。
“你就是墨长生?云上府的下人?”
下人二字被绛神刻意加重了语调,不想墨长生却对此毫不在意,他的眼一直淡淡地凝视着前方,根本不把绛神放在眼里。
“我家大小姐喜欢清净,云上府平日里不允许任何闲杂人等入内,请公子速速离开!”
在屋内的墨鲤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心说大事不好!
墨鲤虽不学无术,但因身怀八卦泉灵根,天资过人,小小年纪就得道成仙,她尚且打不过绛神,更何况是无灵根的墨长生!
墨鲤坐不住了,刚一起身,不想生生却死死地咬住了墨鲤的衣角,拼命的把她拽回了屋内!
“你这死虫,三日不见,竟开始忤逆主人了!”
生生晃了晃脑袋,嗡嗡飞到墨鲤耳边。
“主人,请您移步望雪阁,静观其变就好!”
!!?
诈尸了?
才三天不见,这虫子怎么学会说人话了?
墨鲤惊讶的看着生生,只见生生得意洋洋地昂起了头,好像在等着主人的夸奖。
“好吧好吧,那就依你。”
望雪阁之上,一女一虫温起一壶小酒,吃着瓜果梨桃,美其名曰坐山观美男斗。
“墨长生,你少不自量力了。”
绛神一把推开墨长生挡在他身前的手臂,转身就要走进云上府。
“今天,这云上府我不仅要进,而且还要搬进去住。”
墨长生轻蔑一笑,长袖一挥,手中现出一支破竹笛。
“那可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绛神先发制人,一指向前点去动作干脆利落,火团朝墨长生飞去,那团烈火之中忽而探出一个小小的尾巴。
不好!他要给墨长生下蛊!
墨鲤坐不住了,墨长生一个木尤人,哪里懂得什么巫蛊之术!
下一秒,烈火便烧上了墨长生那袭雪白的长袍。
“长生!”
望雪阁之上,少女紧握着栏杆嘶吼着,皑皑白雪打湿了她娟娟长发,这一幕看得绛神心中一痛。
为什么?
是他待鲤儿不好吗?
绛神不明白,他让墨鲤重生一世,给她三千巫族冥兵,予她至高无上灵根,授她上古巫族之术,为什么他还是比不上这个一无所有的墨长生。
“呃......”
绛神一个不留神,一把破竹笛便径直插进他的腹部,竹笛生生碎在他的身体里,鲜血喷涌而出。
刚才还倒在地上的墨长生幽幽地起身,只见他肩膀上被火团烫伤的口子正在奇妙地愈合,渐渐的,那块原本又黑又紫的烧伤恢复了白如凝脂的样子。
“墨长生,你究竟是何人,居然有这样奇功?”
看到墨长生的伤口已经恢复如初,墨鲤这才坐下,无奈地笑笑。
是啊,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墨长生有奇功,不论什么样的伤害,都不会在他的身上留下疤痕。
“你输了。”
墨长生一张手,那断在绛神身体中的破竹笛便如被施了魔一般,带着丝丝粘稠的血飞了出来。
眼前的白面公子依旧谦谦有礼,他微笑着朝绛神行了个礼,绛神的拳头暗暗握起,他最后看了一眼望雪阁之上的墨鲤,一挥袖便化作一缕黑烟飞远了。
墨鲤张开双臂,在一片大雪纷飞之中缓缓飞下了望雪阁,一阵风儿吹落了她耳边那朵娇艳的红牡丹,吹的她白雪满头。
“鲤儿,这三天你到底去哪了?”
大雪皑皑里,墨长生一把抱住墨鲤,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炙热。
“我一醒来生生就一直在我耳边叫,才发现你不见了。”
“然后我就满世界的找你,怕你被歹人掳了去,便挨家挨户地找,日日夜夜地找,找一家没有你,找一家还是没有你,你让我找的好苦!”
云上府的雪地里,那朵火红的牡丹已被深深的掩埋。
“没想到,你居然自己跑回来了......”
白面如玉的公子笑了,他修长的手刮了一下墨鲤的鼻子,只听一声闷响,他便整个人倒下在云上府皑皑的白雪之中。
“长生,长生!”
坏了!
一定是刚才绛神下的蛊,墨长生一定中了蛊毒,现在已经到了蛊毒发作的时间!
“来人啊,快来人啊......”
可惜,四周依旧空空荡荡的,无人回应。
墨鲤瞬间慌了神,她看向空无一人的云上府,心底升起一丝愤怒!
十五年了,她身为云边城第一大家墨府的嫡长女,何曾过过一日大家小姐的日子?
眼前的男子美目闭紧,原本红润的嘴唇开始渐渐发黑,白如凝脂的肌肤下一只蠢蠢欲动的大虫正迅速地爬行着,从它爬行的轨迹来看,它最终的目标是心脉的位置!
“好狠毒的蛊术.....”
墨鲤将墨长生拖进屋里,她把墨长生平躺放在柔软的床塌上,翻出了那瓶神奇的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