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瀚沉默了片刻。“我明白了,我立刻就去禹国打探。”
刘璇言想了想。“今天天帝召我想应对魔界的策略。”
夜如瀚讽刺一笑。“也是,我们能知道的事情,那位手眼通天的陛下怎么可能不知道?”
刘璇言拍拍他的手,安抚道“事情总会有尘散景明的那一天。哦!对了,前日飞羽来报说在昆虚雪山看到了疑似你父亲的男人,不过追了过去没找到人。”
夜如瀚手指动了动。“这些年这样的消息还少吗?每次都是找不到人。刘伯父以后让飞羽不用再找了,父皇要是想见我自然回来找我。”
刘璇言欲言又止,叹了口气。“好吧!那就等所有事情都过去了再找,到那时见文兄想必会见你的。”
“那刘伯父小侄就先告退了。”
“去吧!你好好梳理一下自己的情绪。”
“是!”夜如瀚没说出口的是他要是不想见我,自然我也是找不到的。
瀚海阁里还亮着灯,锁阳站在门口等他。夜如瀚扫了一眼。“她人呢?”
“主上是说璃落?她刚刚回房,要属下去叫她吗?”
夜如瀚摆摆手。“不必了。”
“主上!璃落姑娘作为您的婢女,你看要不要属下去尚衣局领几套宫女的服饰给她。”
“不用,她又不是真的婢女。”夜如瀚思索了一下“你去云裳坊挑几套她能穿的。算了,先拿一套给她。改日让她自己去挑。”
“喏!”
夜如瀚走了几步又回头。他叮嘱道“明天我有事不在妖界,你看好她!”
“喏!”
白璃落那边暂且按下不提,再说净檀那日不久后就到了京都。只见城门外,人声鼎沸。文武大臣左右而战,领头的是一位身穿黄袍的十几岁少年和一位红衣如火的明艳女子。
“父皇让本宫来接圣僧回京,你来做什么?”
乐康手上绕着一绺青丝。“本宫去哪里还不用和你汇报!”
“你”
乐康看着驶过来的马车勾唇一笑。“太子殿下!圣僧到了,你还不快去迎接。”
乐赢瞪了她一眼带着身后的文武大臣急急上前。
“圣僧!前面就到京都了。”
净檀手一顿,淡淡开口。“知道了!”
“终于到京都了,我这腰都要颠散了。”净善伸了个懒腰又敲了敲自己的背。见小师弟没看他就把门帘掀起一条缝准备看看这京都的城墙是有多么地高大雄伟。然而刚瞅一眼他就惊的手抖了一下。
“小师弟怎么你来个京都就这么大场面。”
净檀蹙眉“怎么了?”他掀起车帘。外面官员立刻跪了一地,领头的人朝他拱手。“本宫奉父皇的命令前来迎接圣僧回京!”
“恭迎圣僧回京!”这次跪在两侧的不仅是官员还有看热闹的老百姓。
护国寺了凡的大弟子净空在静室打坐。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大师兄,师傅说贵客来了,要你准备准备到寺门口迎接。”
“知道了!”前几日寺里接到命令。因为近来人口失踪之事频发要举行一次大规模的青年佛会,原本他以为主持者会是他却不料从天而降个贵族圣僧净檀。说是举行辩经会,谁赢了就是谁主持。可是寺里的主持私下已经和他说了这次的辩经会说白了只是为那个贵族圣僧造势而已。
净善坐在凳子上打量着屋子四周。“小师弟,我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你说这皇帝也太抬举你了吧!太子公主亲迎,连师傅来也没这待遇啊!”他啧了几声。
窗子上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净檀头偏了偏。“净善师兄!你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马车应该很劳累了吧!”
“本来是很劳累,可是经历了刚才的事情我现在一点儿也不疲惫。怎么,小师弟你是累了吗?”
净檀扶了扶额角“好似是有点疲惫!”
“那小师弟你好好休息。师傅让我跟着来照顾你,你要是病倒了,等回去师傅又得训我了。”净善推着净檀上了床,还给他盖上了被子。“这床榻比南山寺的软多了。护国寺不愧是皇家寺庙,连被褥都是用的细棉。”
“那我先回房了,小师弟,你有事喊我啊!”说着净善敲了敲墙壁。“我试过了听得见。”
净檀应声,笑着颔首。“知道了,师兄!”
听见关门的声音,净檀下床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物。“进来吧!”
“属下见过二公子。”
“我不是什么二公子,还请施主称小僧的法号净檀。”
“属下不敢!”
净檀也未在坚持。“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
“殿下!侯爷知道你回了京都想见见你。”
“那你回去告诉他我很好,勿念!”
“殿下!属下求你去见一见侯爷,侯爷他一直很想殿下。”
“云胡,你好好照顾他!”
“殿下!”
净檀不再理会跪在地上的人,在榻上闭目打坐。
云胡见净檀不为所动,终是起了身转身离开。
净檀睁开眼看了一眼他离开的背影就又闭上了眼。于他而言,在他踏进南山寺的那一刻他就只是僧人净檀,尘世种种都不再与他有半点关系。
“被自己的父亲抛弃,圣僧难过吗?”
禹王宫倾华殿里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抚摸着一个精致的金锁神情哀伤。听见身后传来的动静他拭了拭眼角。“云胡,他来了吗?”
云胡低了低头。“属下无能。”
“他没来是吗?”男子将金锁贴握在手里。“他该是没来。也无妨,我去见他也是一样的。”
“侯爷,长公主不允许你出府。”
“最近禹国不是很太平,从沿海边境到京州,你说宫里会不会也不太平?”
“侯爷!”
“云胡,夜深了,你该回去休息了!”男子语气平淡但却不容人拒绝。
“喏,属下告退!”
等云胡走后,男子将金锁用锦帕裹好,小心翼翼地装进锦盒里。
净檀看着斜靠在窗户上的人皱了皱眉。“公主深夜来访恐有不妥!”
乐康偏过头看他。“圣僧一出生就被自己的父亲丢弃在了千里之外的南山寺应该很难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