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月倒也知道王爷不喜欢她,却在王妃的面前真正知道了王爷喜欢人的样子。
她深受打击,脚步浮虚。
“夫人小心。”书喜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不小心踩空台阶的念月。
她撑着书喜的手臂,十分费劲地一步一步挪着,腹部的阵痛让她隐隐不安。她额头开始冒了汗,腿也抬不开了。
“书喜,快叫人。”她迈不开步子,跪倒在了地上。
书喜惊得蹲在地上看念月怎么样了,一边朝四周喊着:“快来人啊,快扶夫人回房。”
可这边是一条极为僻静的道路,本来有那些夫人在时,她们会常来这边闲聊,可如今也没来得及安置丫头侍卫,所以一个人也没有。
“夫人,你撑着点,我扶您回去吧。”
念月撑着站了起来,深呼一口气,才觉得不那么痛了,勉强走开了一步,脚却软得没有力气。
“书喜……”她快要哭出来了,却尽力忍着,“你先回去唤南溪叫人,我在这侯着。
快去!”
书喜扶桃若在石凳上坐着,看她坐好了才急忙跑起来。
念月试着多呼了两口气,缓解她的疼痛,可是一想到张景尘的温柔模样,从来都没有对过她的温柔模样,她从头皮到脚尖都发麻。
她仰起了头把眼泪收回眼眶,静静地等着来人。
“你没事吧?”
后边传来一个男声,她回不了头,却在听见这声问候时眼泪如洪水决堤,滔滔不绝。
他绕来她的前边,打量着她。
“你是何人,竟敢如此无礼,我是王爷的夫人,岂容你等随意打量!”
他也不应,坐在她对面,还是打量着她:“你就是那个讨人厌的七夫人?”
本来只想看看椀儿的生活环境,转到这后院,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还想多调侃几句,见她脸色惨白,眉头紧锁。
他一把抱起了她,惊得她大叫,挣脱着想要下来:“你怎敢如此无礼?”
他轻轻一踮脚,身量顿时轻了起来,本来要一炷香的时间走到,不过才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到了。
书喜刚刚跑到,上气不接下气,南溪看书喜累的气喘吁吁,再见许尽洲抱着念月,已明白了,赶紧叫了产婆大夫随许尽洲进门。
他轻轻放她在塌上:“我听闻女人生子九死一生,虽然我讨厌你,但愿你母子平安。”
念月生产的消息传到我这儿时都已经夜深了。南溪扣响我的房门,张景尘先醒了过来,他起身开了门示意她去外面说。
“王爷,王妃一直记挂着七夫人,她这要生了,王妃想必是要去看一看的。”
张景尘半刻也不犹豫,直接挥了挥手准备进去继续睡:“她身子不舒服,我好不容易哄她到这会,她刚睡着,别再叫醒了。”
桃若一下子跪在他面前:“王爷,王妃记挂这事,如若不报,受罚的可是奴婢呀。”
“罢了罢了。”他迈开步子:“待我回房换件衣服,我替她去看看。”
刚走到门口,便听见婴儿的啼哭声,张景尘不耐烦地立马掉头就走:“你看,这不好好的没事吗。”
“王爷,既走到门口了,便进去看一看吧,好歹也是王爷的亲骨肉。”
张景尘头也没回:“椀儿生的,才是我的孩子。”
许尽洲远远地已看见在门口折返的张景尘,听见他说的话,转身走进屋里。
“是个男孩,恭喜夫人。”产婆一众跪倒在地,嘴里说着奉承的话。
念月满头大汗,眼皮都耷拉着,睁不开的样子,身子骨瘦弱得可怕。
“你又何必呢,拼命生下他的孩子,换不来他一丝的怜悯。”
念月没力气答话,却在心里说,他宠幸我的那一晚我什么都没有想,可后来竟有了孩子,从今我想要的,不是他的怜悯,是在王府的地位,是为了孩子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