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看来耶律阿不思是早就知道了,不然那些人也不会到的这么的齐。”印千章看着被众将围绕着的耶律骨多说道,“这耶律骨多也真的是个蠢货。他难道不知道想想,这些人难道真的全都是真心支持他的吗?不会有人想着观望一下,而是直接压注在他的身上?”。
“这些和我们无关。”梁牧整理整理好自身的衣服,漫步走出道,“千章你只需要将毒粉布好,其余的就等着看着一场好戏就够了。不管事情最后如何发展,我们都会是赢家。”。
望着走远的梁牧,印千章耸耸肩跟上,并嘟囔道:“如果事情真的这般顺利就好了。”。话说,人总是有些贱贱的。因为如果计划的事情很顺利的话,心中就会很不安,总会惧怕在最后最关键的关头会出现意外,导致计划失败。印千章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虽然明知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就算是出现了什么意外,有他的毒粉这个后手在,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但不管怎么说,印千章的心里总是就那么的觉着有些不详。
梁牧和印千章来到了耶律骨多这边。在之前,梁牧和印千章是耶律骨多谋逆的底气和支持,一直生活在自己父亲阴影之下的耶律骨多,在没有梁牧和印千章的分析与激励的情况下,实在是鼓不起勇气反叛自己的父亲。
只不过现在,看着自己手下军队的将领们,耶律骨多就觉得自己一直以来惧怕的父亲并没有什么好怕的。有着这些军队在手,他还需要怕谁?梁牧和印千章的到来耶律骨多的确是看到了,但是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底气的耶律骨多,已经不再需要梁牧和印千章了。不过好歹梁牧和印千章算是为他出谋划策过的,所以耶律骨多想着会在一切结束之后,对两人进行些奖赏。
已经陷入了自我幻想之中的耶律骨多一直都没有发现,围绕着他的那些将领中的部分人,在他看过来时是喜笑颜开的,但是当他的视线离开了后,他们的脸色当即就冷了下来。梁牧和印千章观察的很清楚,这些人的眼神中都有着杀意,应该就是耶律阿不思布置的暗子。
关于这一点,梁牧和印千章并未告诉耶律骨多,况且就算是说了,耶律骨多信不信,都要打一个问号。对于梁牧和印千章来说,最后的结果大致上应该是不会发生什么脱出他们掌控的变化,而在这个基础上,耶律骨多和耶律阿不思拼的再激烈,消耗的都是契丹的力量,丝毫不影响梁牧和印千章,最后也更加便利于梁牧和印千章来掌控耶律骨多。
不知是出于炫耀还是什么的原因,耶律骨多并没有选择暗中让军队包围住汗帐,而是大张旗鼓的,率领着自己的军队浩浩荡荡的走过来。如此大的声势,隔着老远,所有人就都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承平和宁靖瑶早就知道了,所以没有任何的慌乱,还为了最后刺杀耶律骨多,而站在外围,降低下自身的存在感。至于属于耶律阿不思的将领们,则是慌张的赶紧让自家的军队集结起来,作为汗帐的防御力量和耶律骨多对峙。只不过他们只有三百人,和耶律骨多带来的几千人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在这三百人的身后,站在汗帐前的耶律阿不思面色非常的不好。虽然耶律阿不思在得知了消息的那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刻,但不管怎么说,真的到了这一刻,耶律阿不思的心都是痛的。除了耶律阿不思外,耶律阿骨打和耶律康也在。和耶律阿不思阴沉又心痛的表情不同,耶律阿骨打是一副慨叹的表情,至于耶律康,则是平静。只是将自己隐藏在耶律阿骨打以及耶律阿不思身后的耶律康的表情,没有多少人注意到。或者说,注意到了也没有人在意他。
待得耶律骨多的人马临近停下,耶律阿不思高声喝道:“逆子!你这是要什么?!谋反吗?!”。耶律阿不思在整个契丹里王威很重,这一声大喝,让耶律骨多等人全都为之一慑,一时间竟然无人回答。看到这里,梁牧和印千章才知道,耶律阿不思在耶律骨多心中的威严有多重。在梁牧的一道指风的击打下,耶律骨多一下子就回神过来。而在回过神后,耶律骨多对于刚刚耶律阿不思让自己出丑的表现,很是愤怒,当即放声回答道:“是的!怎么样?!我就是要谋反!”。
耶律骨多的回答让耶律阿不思整个人变得都苍老了些,原本挺直的脊背都佝偻了下来。站在耶律阿不思身边的耶律阿骨打立即搀扶过去,然后愤怒的朝自己大哥问道:“大哥,你难道想气死父王吗?”。
“你别说话!!!”耶律骨多立即吼道,这一吼,直接将耶律阿骨打给吼怕了。见此,耶律阿不思将手掌放在耶律阿骨打的身上拍了拍,算是抚慰下自己受惊的小儿子。另一边,将自己三弟给吼住的耶律骨多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愤怒直冲脑海,道:“又是这样,又是这样!耶律阿不思,难道只有他耶律阿骨打是你的儿子,我就不是吗?!”。
“从小到大,你一直对我很是严厉。我知道你是想让我成为一个合格的大汗,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在努力。等我稍大了,我就跟着你一起南征北战。这个契丹,也有我打下来部分!我一直努力的想要成为你想要的那个继承人,为了这,我一直在按照你的要求去改变我自己。”。
“结果呢?结果就是,当那个小子出生后,你就不再看我一眼!你的目光全部都被那个小子吸引了过去。就连你许诺给我的王位继承人,你都想要拿走,拿走交给他!再之后,你更是如同没有我这个儿子一样,全心全意的开始教导他,培养他。至于我,只是你手下一个擅于打仗的将军!”。
说到最后,耶律骨多的情绪反而还平静了下来,“这么多年下来,我对你的偏心已经容忍到了极限。现在,我就要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