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策胆战心惊的回到李府,暗道还好对方不是谋财害命,仅仅问了一些张管家的事!
他还不知道这些天发生的事,更不知道甄建明天要找他麻烦,回到房间蒙头就睡了。
第二天早晨,阿策看到甄建站在石阶上训话,惊讶问道:“怎么不是张管家?这是怎么回事?”
旁人碰了碰他,低声说道:“张管家犯事了,以后不要再提他,就当李府没有这个人,现在是建哥当管家!”
“阿策,你继续回柴房砍柴,你之前砍好的柴差不多用光了!”
甄建先安排好其他人的工作,最后才对阿策说道,然后回房,他昨天弄了罐浓硫酸,以及一把削铁如泥的柴刀,现在准备给阿策送去。
阿策来到柴房,找不到柴刀,便四处翻查。
甄建推门而入,吓了阿策一惊!
“你在找柴刀吗?”甄建微笑着问道,朝他挥了挥手中柴刀。
阿策退了一步!
甄建随手将门关上。
“咦,你怎么流汗了?很热吗?”
甄建边说边向他走去,“你有没有听说过化尸水?”
阿策额头冒汗,神情紧张的摇头:“没……没听说过!”
甄建邪笑着说道:“这化尸水可是好宝贝,假如这柴房有一具尸体,淋上化尸水,片刻后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张管家一样,大家都找不到他!”
阿策双脚发软,当场坐到地上,身体颤抖着。
“建哥饶命!我知错了!”,阿策磕头道。
“你这是为何?我不过是来给你送新柴刀的,旧的那把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没法用了,已经被我丢掉了!”
阿策惊恐,怕是染上了鲜血吧!丢掉以消除罪证吧!
“我错了,我不该偷建哥的钱,建哥饶命啊!”,阿策拼命磕头,额头红肿一片。
甄建之前还不确定是不是他,所以才来吓一吓他,没想到他这么怂。
“那钱用了吗?若是还回给我,便留你一命,不然就去见张德吧!”
“建哥,那些钱被我用来在京城买房了,要不我把房契过户给你?”
阿策抬头望着甄建,怕他不满意,继续说道:“虽然是第十一区的房子,但也是其中靠近马路的,现在的价格比我前年买时要贵上三成!”
他就是想告诉甄建,现在将房子还你,你是赚了。
“第十一区?这是在哪?”
甄建以前大多时间都待在李府,对此并不了解。
阿策呼了口气,说道:“京城北边从左到右依次是皇家学院、皇宫和宗人府三大区域,皇宫正门斜对面是第一、二区,这里居住着各种达官贵人,设有各种官府衙门,李府就是在第一区,这里的房子千金难买;一区左边是三区,临近皇家学院,二区右边为四区,靠近宗人府;三区往下依次是七区、十一区;一区往下是五区、九区;二区往下是六区、十区;四区往下是八区、十二区;其中七区、八区靠近西门、东门的三分之一区域作为集市,给百姓摆摊交易!”
甄建听完也有了些了解,点了点头:“可以饶你一命,只是这把新柴刀有点锋利,你一不小心就可能砍断手指,你懂我的意思吧!”
阿策接过柴刀,看着发亮的刀锋,心想要不要跟甄建拼了,可是想到张管家都被他弄死了,心生怯意。
阿策最终还是决定牺牲一根手指,他撸起衣襟,塞入口中咬住,柴刀狠狠地砍向小指,咔嚓一声,一节断指留在地上。
甄建用树枝将断指撩到身前,洒上浓硫酸,发出呲呲声,断指变得如焦炭。
阿策目睹了这一切,化尸水果然恐怖如斯!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手指都砍断了,我送你去医馆!”
甄建带着阿策离开李府,大家都知道阿策大意断指的消息。
两人出来李府,走了一会来到大马路,共花了四文钱上了公共马车,到第三区的医馆上好药,包扎伤口后,便再次乘坐马车去十一区。
阿策将房契放在了他买的房子中,到官府过户需要房契,所以他们去取。
然后到专门处理田契、房契、奴仆契约的契部衙门进行过户,旧的房契被销毁,新的房契写上了甄建的名字和户籍编号,并在衙门内留下备份。
那个小院便属于甄建的了。
两人这才回到李府。
才过一会,便有捕快前来,是之前来过的赵捕头。
护院问道:“赵捕头,不知这次所为何事?”
赵捕头拿出一纸文书,说道:“看清楚了,这是搜捕令!李民安涉嫌参与玷污张小翠一案,我们要带他回衙门审讯!”
护院开门给他们进,带他们进大厅。
赵捕头对护院说道:“李民安在何处?让他出来!”
捕快前来,惊动了李府上下。
吴晓月问道:“不知捕头找我儿子所为何事?”
赵捕头冷哼道:“哼!你们李府撒谎的本事真厉害,现在张德已经被捉拿,他指正李民安是主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杨太君姗姗来迟,听到赵捕头的话,表示质疑:“我曾孙虽然不够聪慧,但自幼品德良好,绝对不会做这种事!你们可有证据?”
赵捕头笑了笑道:“只凭张德供词确实很难断定,所以才来请李民安到衙门协助调查!”
李民安被丫鬟叫了出来,大喊道:“太奶奶,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做过那事啊!”
赵捕头挥手命令道:“带走!”
两名捕快将李民安押着,带离李府。
赵捕头提醒道:“等下进行审讯,你们可以到衙门旁听!告辞!”
李大爷见李民安被带走,将头撇向另一边,默不作声!
吴晓月心急如焚,泣声道:“奶奶,现在如何是好?衙门会不会对安儿用刑啊!他可受不住!要是被屈打成招,他的一生就毁了!”
杨老太君安慰道:“不用太担心,大家镇定点,现在安仔被张德指控,我们只要能帮安仔找到不在场证明,就能洗脱嫌疑,大家仔细想想,张小翠遇害的时刻,谁见过安仔?”
众人沉思片刻,都纷纷摇头。
杨老太君见状:“备车!”
她回到房中,打开了一个暗室,将一块金色令牌拿出,令牌上刻着“免死”二字。
这是先皇为报答她亡夫李崇善舍命救皇子而赠送的免死金牌。
李府一行人上了马车,这马车与外面的公共马车款式一样,能载十个人,有四个轮子,在水泥路面上走得很平稳。
车上坐着李家的五人,四名护院,加上甄建和外边驾车的仆役,共十一人。
李民安的妹妹李月如坐在甄建的对面,不安的问道:“小贱,你说我哥他会不会有事?”
甄建很肯定的说:“放心吧!你哥不会有事的,我敢用性命担保,衙门中的那个张德是假冒的,就是为了诬陷你哥,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黄莹嗤笑道:“说我们李府没有张德的人是你!现在人家张德被捕,你又说他是假冒的,是不是嫌我们李府的脸丢的不够!”
杨老太君脸色阴沉的喝道:“安静!甄建说得有理,我绝对不相信安仔会做那种事,张德是不是假冒的要见了才知道,但安仔必定是被诬陷的!”
捕快和李家先后到达法部衙门。
衙门的铜锣被敲响三声,预示着有案件即将开始审讯,通知百姓来观看,以示公正。
犯人“张德”也被从牢房带出,李民安也押到候审区,张大山父子也被请到现场,一切准备就绪。
一刻钟后,围观群众陆续在观众区就坐,李府众人坐在辩护区,延尉欧阳镇用力拍下惊堂木并大喊一声:“开审!”
捕快听到后,用力敲了一下铜锣,喧闹声顿时停止。
张超从座椅上起身,拱手道:“大人,我们全权委托陈讼师作为代表!”
“竟然请出了皇家学院法学系出身的陈讼师!”
“听说陈讼师负责诉讼的案件未曾败诉过!”
观众席的路人交头接耳,对于陈讼师的出现感到惊讶。
刘志雄既然要诬陷李民安,自然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这陈讼师便是他出钱请来的,张大山父子也被关照过,会咬定赵四就是张德。
“有请犯人张德发言!”
“张德”带着手铐、脚镣,跪在地上,两名捕快贴身看守着,一张脸红肿的像猪头,门牙也掉了一颗,有点漏风的说道:“大人,这一切都是李家李民安指使我干的,他才是主谋,那会我刚当上管家没多久,哪里舍得花这么多钱宴请乡里,是李民安找上我,说想玩点刺激的,愿意付一大笔钱。
于是那天我宴请乡里,饭菜很丰盛,除了待嫁闺中的黄花闺女外,其他人都来了,方便李民安去下手。
后来我喝了点酒,心里痒痒,便借口上茅房,也想去玩玩,我去到时李民安刚好完事离开,张小翠被迷晕在地,我便忍不住下手了,谁知蒙汗药失效了,张小翠大喊大闹,这才被发现!”
“有请嫌犯李民安发言!”
李民安急声辩解道:“大人,我什么都没干,我是被冤枉的,大人明察啊!”
甄建想着,要是能救下李民安,那么他在李家的地位便会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