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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往事

时光匆匆、岁月飞逝!往日遍地平川上筑起万丈高楼;曾经熙熙攘攘的街道渐渐没落;人行道上插肩而过的人群换过了一批又一批……

九年后

炎炎夏日、艳阳高照,又一个烁玉流金、暑气熏蒸的天气。沐言婷今日没有上班,享受一个肆意轻松的周末,穿着舒适的休闲运动装,削肩细腰,长挑身材,向上而望,满头乌丝、浓密柔润。当年的及腰长发如今只有及肩长短,左边头发被随意地挽向耳后,露出小巧圆润的耳珠,白皙的脸庞上镶嵌着并不张扬的五官,素日面无表情的脸上掩盖了笑时的那一抹惊艳阳光!有些人便是这样,不笑时放入人群遍寻不着,但当她抿唇而笑时,好似全世界的花都在一瞬间绽放,眼里只看得见她的存在!

沐言婷走到小书房抽出那本还未看完的《愿你出走半生归来时仍是少年》,虽然这本书还未完整消化,但于沐言婷而言却是大爱无疑,文章平平淡淡又现现实实,充满了生活的味道。其中烙印最深的一句话是:“遗憾总是大于收获”。

是的呀!人生呐、不就是这样的?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亦没有完美无瑕的生活,总要留有点遗憾人生才有期待才会圆满!或许在很久很久的以后,她会忘记看过的这本书的名字,但这句话却永久镌刻于心尖上了!

她坐在小半月吊床上继续书中旅行,一个人静静地看着书,偶尔看到精彩处自己笑一笑、偶尔看到动情处自己捋一捋、累了听听音乐,饿了再给自己做一份营养健康的早餐。

餐后,沐言婷最喜欢把自己丢进客厅一角的阳台。放眼望去,只粗粗放了三两盆好养活的仙人掌,除此之外唯有的一抹纯色百合长得甚是生机勃勃。再瞅上一眼,只剩那套阳台桌椅了,沏一壶茶,倒上一杯慢慢品着。坐在这里视野开阔、能眺望到更远,视线直向南方,那是离你更近的地方,我知道你在那儿,不能与你近在咫尺、总不愿、离你天涯之遥。

忘记是哪天从哪个视频里看来的一段话,感触颇深,那份深埋的遗憾真真是如火山一般喷发了,沐言婷忍不住埋头又问自己:“若是当初的我能够再勇敢一点、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若是我能与你再多说一点,是否如今你我依然相伴;若是当初能对你多一点信任、是否就不会是这个结果;若是当初我已能经济独立、或许就不会走到这一步;若是当初你已是小有成就……。当然,不能这样去思量,连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如何能把压力施加给别人呢……沐言婷一直是这样子,从小的颠沛流离下她总不习惯把自己的烦恼及负面情绪去带给其他人,遇到事情总爱自己逞能,哪怕这件事是真的很害怕也不外乎是一边颤抖着自我安慰、一边硬着头皮继续向前!长大如今这般年岁,也唯有这件事啊是叫她耿耿于怀至今、恨不能回到当时不管不顾通通说出来……那时说了也许就不必遗憾至今,甚至遗憾一辈子了!

时光啊并没有因谁的离去而慢下脚步、再回首去看,街还是这条街、名字未变,可想要找到当初的那栋房子、那棵树、那个人已是再也不能了!

这九年来,能让沐言婷觉着幸福的事、莫过于再走过一遍他们曾携手而行的每一个街头,或白日的喧嚣熙攘、或夜晚的灯红酒绿她都不曾错过;清凉淡薄的路灯下、烈阳明媚的树荫下。“我走在这条街道上,认真寻找当初我们走过的样子,一步一步。可惜还存留至今的建筑已不再多,或多或少只还有些残影能辨认得出。心中甚是难受,现如今已是人非物也非了!时间再久些,怕是什么都不曾剩下了吧……”

她找到了依然屹立在原点的公交站,从火车站回去的公交车也还是那路车。只不过公车变得更加崭新稳当!坐到她们最爱的那个位置,支头向外,望望身边飞掠而过的风景是否还有熟悉的模样,可惜了、失望总是比希望更容易得到……她回到了校园,光顾了学校里的每一条林荫小道,走的极其认真。一路上走走停停、指不定走到哪儿脑海中就会浮现出一帧帧熟悉的画面。“有我们捧着书本匆匆而过;有你在闹、我在笑;有你在打篮球、我在看你挥汗如雨;有我在练舞、你在角落深深注视;有我支头解题、你在一旁耐心讲解;有我倚在栏杆上,看你奋力杀球。说起这个,在羽毛球场上的你,总是杀气腾腾,恨不能把球打得毛发不剩,时而像是出膛的跑弹,时而像是离弦的飞箭,时而像是天外的流星。最后总能抱着胳膊到我面前撒欢赖皮,求夸奖抱抱求按摩,得亏还知道挑无人的时机,要不然你这脸也可以不要了……

忆起往昔他的厚脸皮,沐言婷忍不住嘴角上扬,施施然走到教学楼下,所触之景又有一幕幕在脑海翻滚:有室友与你的斗法、有大家围坐的欢声笑语。有绵绵春雨下的你撑着伞把我送回寝室;有炙热夏日我的清凉穿着总被你频频侧目,止不住叨叨一路;有漫天漫地下黄叶纷飞、我们肩并肩笑着走过;有白雪皑皑下、你谨慎地牵着我的手悠悠而行;有开学时我拉着行李箱站在大门口看着向我疾步走来、大汗淋漓的你;有放假前我拉着行李箱不愿放手、目露不舍的你;有老师笑着将我倆当成模范给同学们好好上了通课,结果课上所有人被我们喂饱了狗粮,哀嚎一片,白眼一片,无非是因为我们从不旷课迟到、成绩排一数二。想到这不禁真觉得:“秀恩爱、死的快”这话有理!你看两年后的我们不就各奔东西了……虽说最初和最终我们都未曾想过走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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