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庄邵蘅开车,花了差不多四十分钟,来到了市区一个闹中取静的位置,一片类似民国式的建筑映入眼中,最高的也不过四层,透着别样的味道。
车子转进一处院落,院内青石铺地,栽有一颗郁郁葱葱的老树,三五辆豪车停在院子里,两人下了车,乘电梯上到三楼。
电梯门一开,黎欧只觉得眼前豁然一亮,这里被布置得十分清爽雅致,极有韵味,假山前的圆形水池附近,几个穿着素色旗袍的秀丽女子或是抚筝,或是怀抱琵琶弹奏,见两人进来,不远处一个三十出头的漂亮女人眼神一凝,随即眼波流转,走上前微微一笑,对庄邵蘅柔声说道:“庄少,还是老规矩?”
见庄邵蘅没有异议,女人就在前面引路,将两人带到一处包间,里面空间很大,透过明净的落地窗,可以将外面的景色一览无余,远处,许多现代化的建筑高高耸立,如此对比之下,衬得这里更多了几分格调。
两人刚坐下没一会儿,就有几个穿旗袍的漂亮姑娘送来各式各样的点心零嘴,又有一个容貌清秀的茶道师进来给两人表演茶道,黎欧翻看着面前的一本造型别致的点戏单子,又推给庄邵蘅:“我不懂这个,还是你来吧。”
庄邵蘅就随意点了一个,很快,一行人带着各种传统乐器鱼贯而入,找了位置坐好,等黎欧一杯茶喝了一半的时候,一个上了简单戏妆的窈窕美人便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黎欧顿时坐直了身子,饶有兴趣地看着。
黎欧不懂越剧,但今天这么一听,就发现这东西还是挺有意思的,也不知道究竟是越剧本身就这么有吸引力,还是因为这个漂亮角儿演绎得好,反正黎欧到后来是真的听住了,不由自主地一边轻轻顺着曲子哼着,一边伴随着节奏打拍子,听得津津有味。
跟她相比,庄邵蘅只是淡淡的样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更多的时候是向黎欧那里扫去,却又不会让黎欧察觉到——在采摘到胜利的果实之前,耐心是如此的重要。
一出戏结束,黎欧有些意犹未尽地看向庄邵蘅,问道:“她唱得真好……听她唱这么一次,要多少钱?”
庄邵蘅并不说话,伸出一只手,黎欧点了点头:“这个水平,五千也不算太贵了……”
“是五万。”庄邵蘅语气波澜不惊地纠正了黎欧的错误认知,但他脸上分明充斥着笑意,似乎是在嘲笑黎欧想得美。
“这么贵!”黎欧顿时惊了,下意识地就冒出一个自己是不是也去学戏的念头,随即悻悻地叹了一口气,自嘲道:“看来我是请不起她了。”
庄邵蘅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意义深长地说道:“有我在,你想天天听都可以。”
“不要,那我不是成了傍大款了?”黎欧有些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对于庄邵蘅隐隐带有暗示性的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反应,拿起一块松子糖慢条斯理地吃着,摆出一副‘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的样子。
“你和我之间,有必要这么泾渭分明?”庄邵蘅淡淡说着,眉眼幽深,里面藏着黎欧看不懂的光,不过转眼那光就化作了一丝挂在唇畔的显眼弧度,庄邵蘅面上微微带着笑,竖起一根食指示意,道:“跟我在一起,你不用考虑金钱和物质方面的问题,作为男朋友,我有责任和义务满足你的一切正常需要。”
顿一顿,见黎欧似乎想要说什么,庄邵蘅就紧接着问道:“难道,这样的生活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