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苏蓓蓓手麻醒了,只闻到一阵清香扑鼻,像是,像是那个“妖孽”身上的味道。环故下四周,猛然看见那美男坐在床榻之上。见她醒了,悠然说道:“趴在桌上睡觉不难受吗,夜壶在屏风之后,还需要什么吗,脚麻吗,要不要睡到床上来?”
苏蓓蓓不知该回答他哪个问题,看着那绝美的脸,心道怎么回事,此人安什么心,是不是要利用自己做什么,唯一能确定的是自己不会被非礼,因为连酒楼的丫鬟也比她年轻有姿色。
“谢谢,请问赵公子呢?”
“你们家公子回去了,听说你以前是个尼姑,看你这头发倒也像,不知以前是在哪里清修的?”
“是在山里的一个小庵,已破落,不足挂齿。”苏蓓蓓使劲回忆着大柱之前有没有跟自己说过尼姑庵的名称?
冷渊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笑着说:“说不定我去过,要知道尼姑庵可比青楼有意思。”
苏蓓蓓并不会被他轻佻的话惹怒,她可不是什么纯情的小女生。眼下她飞快地思考着如果被他发现自己的来历有问题会怎样,身份的问题有那么重要吗,会不会给赵家带来麻烦?
“是的,是的,”苏蓓蓓随口应着。
“我就知道你是解风情的,可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呢?”
“这么多尼姑,公子怎么会认识呢。”
“别人不认识倒是正常,只是既然我不认识,肯定是我没去过的,正好我也想换换新鲜,要不要咱们先来快活快活。”
苏蓓蓓只觉得头大,这么好看的男人还不嫌追求的女人够多啊。
苏蓓蓓想着自己是不是该装一下良家妇女被调戏的羞愤模样,酝酿了一下还是没装出来,尽量让自己平静道:“旧庵中只剩一年长师太守着,公子不必去寻,还是保持庵中的宁静吧。公子如此相貌,哪里找不到漂亮女子。”
“无趣,苏姑娘不是故意保持神秘吧,我可是消息比谁都要灵通的哦。”
知道你很八卦了,苏蓓蓓心里嘀咕道。
“其实苏姑娘不用担心来历的问题了,反正赵大公子已经答应入赘别人家,彩蝶应该也不会为难你了。”
赵崇君要入赘?苏蓓蓓想这不会跟自己有关系吧?入赘不算是坏事吧。
“哦,我的来历没有问题的。”苏蓓蓓支支吾吾地说。
“无所谓,我才不会管这种事。只是有一事想请姑娘帮忙,我看中你未婚夫做药材生意的经验,想请你未婚夫到我府上做事,希望你能说动他,对你们都有好处的。”
不会吧,对我施展美男计就是为了这点事?苏蓓蓓想,就凭这个颜值,当个明星可以赚个盆满钵满吧,还要做什么生意。
苏蓓蓓假意答应了他,心想可是浪费了你的一番心计,我却不是人家的未婚妻。
冷渊见她答应,喜道:“若能投到我府,就不需过那寒酸的日子了。走吧,我用轿子送姑娘回家。”
苏蓓蓓跟着冷渊出了房下楼来,路过的丫鬟小厮遇见他无不向他行礼。
走到一楼,突然听见一阵尖叫嘈杂声,几个丫鬟匆忙跑来,看见冷渊急道:“公子,刑大人他出事了!”
冷渊大踏步向一个包厢走去,苏蓓蓓不自觉地也跟着跑去,到了包厢只见一男子双手卡着自己的脖子,脸涨得通红。旁边的宾客女伴都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苏蓓蓓见状,不由多想,大声喊道:“都让开,再晚就来不及了。”
旁人还没见到是谁在叫喊,便看到男子被一个女人从后面抱住,大腿贴着,肚子被一阵一阵地抬起,众人不懂这是在采用海姆立克急救法。
被抬起几次后,男子吐出一果壳,大口吸着气。
苏蓓蓓喘着气,松开男子,恢复平静后说道:“吃东西要注意点,拖得时间久点,就不一定救得过来了。”
旁边几个宾客说道:“多谢姑娘。”
苏蓓蓓本想说说旁边站着不施救的人,但又想到这时候的人可能也不懂急救的方法,而且看这些人的穿着也不是普通老百姓,还是不惹为妙。她没有回礼,只板着脸对冷渊冷冷道:“可以走了吧。”
冷渊点点头,和苏蓓蓓走出了房门,留下了哑口无言的众人。
冷渊安排管事的好生找好轿子送苏蓓蓓去赵府,便马上找来丫鬟问清楚了情况。原来两个陪酒女,一人灌酒,一人喂食,刑大人仰着头吃得高兴,不料被一滑溜溜的果子卡了喉咙。
“真是荒唐,我这杏花楼买下还没几日,差点被一个小小的果子弄得晦气,快去查清楚陪酒的是哪两个蠢货,让那邢城买去,别呆在我这里了。”冷渊冰着脸发号施令,心中更坚定了要把大柱夫妻弄到手的决心。
“冷公子,这两名女子也是百里挑一从几个妓院里花大价钱买来的,还是处子,又专门调教过,而且今日之事谁也没想到啊。”掌柜的在一旁汗颜,为了
“还敢说,你这掌柜的这么好当的吗,处子有何用,今日若不是赵府一个下人,你们统统都不要干了。”
“是是,我这就去办。”掌柜的从未见冷渊发这么大的火,见此情况他也不敢相劝了,赶紧出来办事。
被卡住的男子邢城虽是一县之长,却对冷家也有所忌惮,今日出丑也不能说是杏花楼的错,而且冷渊的人救了他,虽然心疼钱,对冷渊的要求不得不答应。那两名陪酒的女子,都知道邢城的老婆是有名的母老虎,家中容不得漂亮女子,却无可奈何,只得哭哭啼啼地跟着邢城回府。
苏蓓蓓到了赵府,大柱看见她赶紧迎上来:“苏姑娘怎的此刻才回来,适才大公子回来说苏姑娘先坐着轿子回来了,轿夫脚慢,可我等了这许久,想出去找也不知道去哪里找。”
苏蓓蓓将冷渊留她的事告诉了他,省去了被调戏的部分。大柱似乎一点也不惊讶,说道:“这位冷公子果然是不简单,不只是风流倜傥的纨绔子弟,这样一来我更不能离开少爷们了,他们对我如兄弟,尤其是这关键时刻,老爷要重管家,少爷们以后日子怕是不好过来。”
苏蓓蓓也不觉得大柱会投奔冷渊,少爷们日子不好过,自己在这里非主非奴更留不得吧。
“那个,赵公子们是不是不能留我在此了。”
“少爷们在跟老爷在书房谈事,姑娘留在此地怕是不便了,我在城郊租了一个小屋,只是条件不如这里,姑娘想不想??????”
未等他说完,苏蓓蓓打断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吧。”反正要走,就不要再留下等人家的驱逐令了。
看着苏蓓蓓的坚定果断,大柱眯着眼笑了,这个姑娘肯定是经过事的,完全没有一般女子的扭捏迟疑。
“好的,姑娘去收拾下行李,我准备好马车就在大门口等你。”
苏蓓蓓飞奔进房间,东西早已收拾好,一个医药箱,一个背包,一个包袱。大柱驾着马带着她驶出了城门,不多时来到一处僻静的处所。
下了马车,站在低矮的房前,虽然心里有准备,苏蓓蓓还是被这简陋的条件给吓着了。土堆的房子,光线昏暗,家徒四壁。她还是注意没有将这失望的情绪表现出来。
大柱边将她的行李拿到屋内,边说道:“今日匆忙租的房子,没来得及多挑选,如今我也要离开赵家,单独出来跟赵大公子做事了,没有了月银,还要留着做生意的本钱,等生意做成再换个好住所,姑娘先将就一下吧。”
苏蓓蓓点头,大柱和赵家兄弟们肯定是有困难,此时没有抛弃自己已经算好的了。
“我还得去赵府,怎么样都得跟赵老爷辞行一下,赵老爷一直都嫌这马车老旧,他掌家后定要换骏马新车,说不定能便宜点买下来。”
“你去忙吧,我一个人可以。”苏蓓蓓可不想和大柱在这破旧的小屋中大眼瞪小眼,虽然大柱也算是个帅小伙。
大柱走后,苏蓓蓓深吸口气,开始仔细打量起这屋子来。她也住过没有抽水马桶没有淋浴的乡下房子,那是她奶奶家,她在那里度过了童年到初中,到了高中她就迫不及待地申请住校了,爸妈虽然嫌住校费钱,但是又不愿意苏蓓蓓住到他们城里家中,打扰他们离婚后的新家庭,只好答应了她的要求。住校虽然也很艰苦,卫生却比乡下奶奶家好多了。就算是到了非洲,单身公寓不怎么样,至少卫生间起码的设施都有,她是反复确定了这点才答应了去非洲的。到了这个时空,不得不用起了夜壶,而现在苏蓓蓓气馁地发现,这个房子里一个夜壶也没有~
这小屋外有一圈围好的栅栏,一边还要个茅草盖的牲口棚,自己躲到牲口棚角落里小解一下应该不会有人看见。问题就是大柱晚上也会回来,那时这么做多尴尬啊。
苏蓓蓓正犯难时,外面一个声音叫道:“姑娘请开开门。”
苏蓓蓓打开栅栏门,是个穿戴齐整的小青年,脸上很干净:“姑娘,我是冷公子派来送谢礼的。”说着双手奉上一个丝绒布包。
苏蓓蓓也不避嫌,打开包,是五锭白花花的银子。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莫非你跟踪我?”
小青年双手抱歉,说道:“姑娘莫怪,怕有别人不方便,而且冷公子交代的事一定得完成。”
苏蓓蓓想这个冷渊肯定是对下人特别严厉,不过苏蓓蓓从来都没相信过冷渊的嘻皮笑脸,他这样一个风华绝伦家事又好的富家公子,对大柱一个下人这么上心,肯定不简单。
苏蓓蓓本想拒绝,自己因为赵崇君才认识了冷渊,冷渊又有挖墙脚之意,照理不该接受他的钱。但是现在这个住宿情况,苏蓓蓓很想改善下,因为疾病通常跟差的卫生条件相关,这个啥都没有的古代,生病可不是好玩的。
算了,反正自己也不想当什么高尚的人。她将布又包起来,说道:“谢了,我收下。”
小青年似乎舒了口气,抱了抱拳转身要骑马就走。
“留步,你能不能带我到买东西的地方,我想买点家具。”其实苏蓓蓓要买的是夜壶。
“那我去给姑娘找个马车过来。”
“你的马不能骑两人吗?”苏蓓蓓倒不是想骑马或是占小青年的便宜,她想快点在尿意来之前买好。
“不是不能,只是??????”
“放心吧,我比你年纪大,不用顾虑。”
这跟年纪有关系吗?小青年征住了,这个女人真是不同寻常,不过是寻常女人也不会抱着个男人救人吧。
苏蓓蓓只在公园里骑过马,此刻她也管不得许多,生怕小青年不同意,直接跨上马,冲他说道:“还不上来?我可不会骑马!”
小青年见状,也来不及吐血,只得翻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