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姨和张婉晴陪着护士去给婷婷换病房。
沈乐则和穆老师来到科室的换药室。
看着沈乐不自己抽得发红的后背和肩膀,穆老师刚刚擦掉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你说,你怎么不躲?读书那么聪明,怎么这种事跟个傻子似的,哪里有人站着让别人抽的。”
打又是她打的,心疼又是她心疼。
沈乐很想问问穆老师,早知如此,干嘛要打自己。
当然,这话也就在心里想想,真说出来,他怕穆老师不给自己擦药,而是继续抽自己几巴掌。
须溜拍马的话沈乐自然会说:“穆老师不是别人,我知道穆老师是为了我好。”
穆老师并没有理会沈乐溜须拍马的话,而是带着一丝担忧:“你这孩子啊,疯起来老师都怕,老师担心以后没人管得了你,你要是走错了路,该怎么办啊。”
沈乐扭头看着如同母亲一般对自己照顾有加的穆老师,笑着说道:“穆老师放心,不管我以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都是您的学生,您想什么抽我就什么时候抽我,保证不动,也不废话。”
穆老师似乎很愿意揍沈乐:“这可是你说的啊。”
“开个玩笑,穆老师别当真啊。”
“那行吧,我等会儿告诉晴晴,说你这个家伙又气我。”
“穆老师,您有必要和我开这种玩笑吗?您又不是不知道,张老师下手贼重,上次脸被打肿,这次还不知道要打什么地方,要不您给她说说,这次就算了。”
四十多岁的人了。
怎么还和自己这么个孩子过不去。
把药涂完后,穆老师示意沈乐把衣服整理好:“算肯定是不会算的,那丫头的性子我又不是不知道,改天和她说说,让她稍微下手轻点。”
沈乐有点想哭。
随后二人从换药室出来。
见沈乐的心情好像和之前略微有些不同,穆老师说道:“婷婷的事情……”
沈乐道:“穆老师,您别担心,我会自己想办法凑钱给妹妹手术的。”
紧张过后,沈乐已经开始盘算接下来该怎么走。
比武大赛是肯定要去的,不仅去,还要夺得冠军。
三十万,够妹妹前期的治疗。
剩下的钱,自己再想办法,活人总不会被尿给憋死。
况且要是自己一蹶不振,妹妹怎么办?
放宽心,总归有路走。
想不开的话,结局恐怕又会和之前一样。
“你想什么办法?你个学生能想什么办法?”穆老师表情严肃:“你的办法就是好好读书,剩下的事情我和学校给你想办法。”
沈乐朝着穆老师笑了起来。
有这么一个关心自己的人感觉真不错。
沈乐躬身:“谢谢穆老师。”
穆老师道:“能笑说明问题还不是很大,好了,你现在回去给婷婷收拾洗漱用品和换洗的衣服,明天再来医院。”
……
回到租房,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打开房门,再也没有妹妹生气或开心着扑过来的画面。
空气中飘荡着些许寂寥。
沈乐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开始收拾妹妹的东西。
“提前病发或许是一件好事。”
给妹妹收拾东西的时候,沈乐自语。
重生前,妹妹的去世很突然,打得他措手不及。
而今天,妹妹却能住进医院,有效的控制病情,说明自己是有机会的。
咚咚咚——
就在沈乐收拾妹妹东西的时候,有人敲门。
沈乐面色不善。
门打开,站着不是导致妹妹住院的那家人,而是张校长张寿年。
张寿年瞪了眼沈乐:“看你的样子很想杀人啊?”
沈乐把凶恶的表情收起来,露出尴尬的笑容:“张校长,您说话能不能别吓我,我哪里像要杀人的。”
“杀机四溢,别人感觉不到,我难道感觉不到?”张寿年径直走进沈乐的房间:“你妹妹的事情我知道了,慢慢来,既然你早就想到了挣钱,想必也会有办法,实在没辙了,我这边也会帮你一把。”
“谢谢张校长。”善意的帮助,沈乐不会拒绝。
张寿年从背后拿出一个布袋子,丢到桌上:“这是我喝的那些药,你自己没事泡茶喝,对你有益无害。”
沈乐嗯了声。
之后,张寿年又在沈乐的房间四处打量。
发现一叠黄纸后说道:“打千层纸也别忘了,功夫该练还得练,休息也要保证。”
沈乐不停的答应。
又唠叨了几句后张寿年道:“没什么事我走了。”
沈乐赶紧走其出门。
送走张寿年,沈乐继续收拾妹妹的东西。
收拾完,方才把注意力落到张校长送来的布袋子上。
打开布袋子。
一叠红色的钞票首先映入沈乐的眼帘。
目测应该有两万。
沈乐揉了揉眼角,自言自语的说道:“先欠着,等以后挣了钱再还。”
除了钱,剩下的就是一些散碎的药材。
什么成分沈乐不认识。
闻起来的问道还行。
“先泡一杯试试。”
不管怎么说,张寿年亲自送来的东西,他也不可能嫌弃难喝,把它扔厕所冲走。
一杯下肚,沈乐不停骂娘。
这东西纵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喝过之后,还是不能接受。
喝了这么一杯苦涩不堪的绿茶,沈乐哪里还有睡意。
拿起桌上缝上的黄纸上阳台。
千层纸的打法,沈乐早就入门。
这次练习,不由得增加了几分力道。
半个小时之后,厚厚的一跌黄纸被他打成碎渣,掉落一地。
呼呼呼——
沉重的呼吸从他嘴里发出。
一阵凉风袭来。
沈乐差点吐了。
一股恶臭不知从什么地方飘来。
仔细嗅了嗅,最终他确定恶臭是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的。
不由得飞快的跑回家,冲进浴室。
脱掉衣物,沈乐看到自己浑身上下都黏黏糊糊的绿色汗液。
“我靠,张校长不会给我下毒了吧?!”
他哪里见过人出绿汗的。
还特么的这么臭不可闻。
“不行,明天得问问他去,问问他到底是想谋杀还是想怎样?”
打是打不赢,要杀要剐得让张寿年给个痛快话。
洗过澡,原本担心妹妹安慰,还没有睡意的沈乐居然躺在床上就闭上了眼。
这一闭眼,便到了第二天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