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简灵悄悄地来到寝宫里的一个卧榻旁边,心想,外有重兵守护,内有锦被软床,这里没有别人,今晚正好在这卧榻之上睡个好觉,明天再想办法寻找哈忍、失禾的线索。
定简灵打定主意,摘下狐仙帽现了真身,又脱了衣服,一骨碌滚进卧榻,伸手拉来锦被盖在身上,很快便酣然入睡了。他连日跟踪公羊确实累了。
定简灵从未睡过如此松软的床铺,他以前睡的床铺都是硬床,因此在睡梦中不断翻腾身体,然而,这并不影响他酣然入睡。
深夜,他在翻腾过程中,不知不觉地用锦被捂住了口鼻,这使得他呼吸不顺畅。
定简灵是有功夫的人,在睡梦中,在呼吸不顺畅的情况下,便产生了如雷的鼾声。
定简灵的鼾声传到了寝宫外守护寝宫兵士的耳朵里。他们感觉很奇怪。自从失禾王爷带着寝宫内的一群夫人和贴身奴仆离开这里后,寝宫内再无他人。失禾王爷离开时还特意下了“任何人不得进入寝宫,否则活活剁碎了喂狗”的旨意。那么,现在,怎么会从寝宫内传来疑似人的鼾声呢?
寝宫护卫长觉得事态十分严重,他认为有人违抗了失禾王爷旨意,潜入了失禾王爷的寝宫在睡大觉。
寝宫护卫长不敢违抗失禾王爷的旨意进入寝宫,只能在寝宫外带领兵士守护寝宫。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便火速将情况禀报给了目前斧劈谷最高管事二管家哼耐。
哼耐听了寝宫护卫长的禀报,急忙带领百十个斧劈谷暴徒,手持兵器,奔失禾王府而来。
哼耐带领众暴徒来到失禾寝宫外,侧耳细听了一会儿,断定从寝宫内传来的声音九成是人在酣睡时发出的鼾声。
“怎么办?”寝宫护卫长轻声地焦急地请示二管家哼耐。
“何人大胆在失禾王爷的寝宫中酣睡?这可是活活地剁碎了喂狗的死罪!寝宫护卫长,你带领兵士进寝宫里查看一番。”哼耐低声说。他情知进入失禾寝宫是死罪,却让寝宫护卫长带领兵士进入寝宫。
“尊敬的二管家,失禾王爷的旨意我怎敢违抗?王爷有旨意,他不在王府的时候,任何人不得进入寝宫,否则,活活剁碎了喂狗!”寝宫护卫长连忙轻声向哼耐解释。
“混蛋!不进寝宫如何捉得寝宫内酣睡的贼人?!”哼耐轻声对寝宫护卫长说,“倘若寝宫内进了贼人,玷污了王爷卧榻,王爷回来,同样会将你这个寝宫护卫长和所有守护寝宫的兵士统统剁碎了喂狗!”
“二管家,我冤枉啊!”寝宫护卫长小声说,显得很激动。
“你若现在带领护卫寝宫兵士进入寝宫捉了贼人,失禾王爷回来,我会在他面前为你美言,也许王爷一高兴特赦了你及手下兵士。”哼耐小声对寝宫护卫长说,“否则,你及护卫寝宫的五十名兵士都得剁碎了喂狗!绝无一线生机!”
寝宫护卫长犹豫了一下,最终将心一横,小声对哼耐说:“还请二管家在失禾王爷面前多为小人美言,小人这就带领兵士进寝宫捉拿贼人。”
哼耐没有说话,做了一个向寝宫进发的手势。
寝宫护卫长做通了十个手下兵士的思想工作,让他们跟着他进入寝宫捉拿贼人。他将哼耐说的话转达给了这十个兵士。
为了不打草惊蛇,寝宫护卫长带领十个兵士手持武器、绳索,摸黑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寝宫。他们循声来到了定简灵睡的卧榻旁边。黑暗中,他们确定,有一个人正在失禾王爷的卧榻上睡大觉,而且鼾声如雷。
“捉拿贼人!”寝宫护卫长突然吼道。
六个兵士手持戈矛等武器立即围住了卧榻。四个兵士放下手中的武器,赤手空拳地扑到卧榻上捉拿定简灵。
定简灵被寝宫护卫长的吼声惊醒了。他刚一骨碌坐起来,就被四个兵士扭胳膊拽腿拿住了。
“暴露了!”定简灵想,“若动用功夫挣脱,情急之下定会伤了捉拿我的兵士,这违背了楙山人拯救生灵的宗旨。罢了,暂且让他们捉住,随后相机而动。”
“禀报护卫长,我们捉到了贼人!”捉拿定简灵的四个兵士纷纷喊道。
“用绳索捆绑了贼人,拉到寝宫外去,让二管家审讯!”寝宫护卫长命令。
四个兵士立即在黑暗中摸索着用绳索捆绑定简灵。
“混蛋,还不将火把点燃了?”寝宫护卫长骂道。
“不能让他们看到我的真身。”定简灵想。
定简灵立刻动用功夫掀起了狂风,将寝宫护卫长和十个兵士吹的东倒西歪。在这种情况下,兵士打火点燃火把是根本不可能的。
寝宫护卫长和十个兵士被突如其来的狂风弄得惊慌失措。定简灵趁机摆脱兵士控制,动用功夫在黑暗中找到被狂风吹得七零八落的狐仙帽和衣服。定简灵首先将狐仙帽绒毛朝内戴在头上隐了身,接着迅速穿好衣服。
“怎么凭空在王爷卧榻之侧刮起了狂风?”几个兵士惊慌地问。
没有人回答,因为,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别让贼人走了!”寝宫护卫长叫道。
“贼人现在谁手?”几个兵士问。
没有人回答。
“莫非走了贼人?!”寝宫护卫长担心地问,仍然没有人回答。
狂风平息了。
“赶快点燃火把!”寝宫护卫长命令。
“是。”兵士们回答。
有个兵士摸索着找到了打火石和引火之物,并成功地点燃了火把。
现在,寝宫内有了光。寝宫护卫长和众兵士发现,除了他们和被狂风刮得乱七八糟的物品外,没有一个人。寝宫护卫长和十个兵士顿时遭若到了灭顶之灾,万念俱灰。
“彻底搜查寝宫!”寝宫护卫长命令。
十个兵士迅速搜查了整个寝宫,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定简灵怎么能被他们发现呢?
“混蛋,贼人呢?”寝宫护卫长对十个兵士吼道,声音中带着恐惧、悲哀的情绪。
“贼人没有了……”有的说。
“贼人逃了。”有的说。
“我们就要被剁碎了喂狗。”有的说。
……
“你们刚才不是说已经捉到贼人了吗?!”寝宫护卫长气急败坏地对曾经捉住定简灵的四个兵士吼道。
“我们刚才是捉到了贼人,但是,正当我们捆绑他的时候,突然狂风大作,将我们刮得晕头转向,而他却趁机溜了。”一个兵士解释。
“不,是在我们企图点燃火把的时候,突然狂风大作,将我们刮的东倒西歪,贼人趁机逃了。”刚才试图打火点燃火把的那个兵士说。
“一群废物!这下我们全玩完了!我们,我们犯了失禾王爷的双重大罪。我们不但让贼人闯进了寝宫,而且,我们在王爷不在的情况下闯入了寝宫。”寝宫护卫长失望地吼道,“我们,我们要被活活地剁碎了喂失禾王爷的狗啊!”
“是二管家他让我们闯进寝宫的,我们成为狗食,他也脱不了干系。”一个兵士说。
这句话提醒了寝宫护卫长。“也许求二管家还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寝宫护卫长想。。
寝宫护卫长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说:“你们说,刚才贼人是怎么逃跑的?”
没有人回答。
“说,贼人是怎么逃跑的?我得向哼耐二管家禀报呀。”寝宫护卫长无奈地说。
“这,这,寝宫护卫长,刚才您不是就在这里吗?”一个兵士沮丧地说,“我捉住贼人的时候,感觉他浑身滑溜溜的,一丝不挂。当狂风大作后,我们捉住他的双手瞬间感觉到手里没有了东西。”
“难道他是妖怪不成?”寝宫护卫长说。
“有可能,否则,在这寝宫内怎么会凭空突然狂风大作呢?”另一个兵士说。
“我们在寝宫外把守的那么严密,怎么会有人闯进寝宫呢?一定是妖怪了。”又一个兵士说。
“若是贼人,进来时首先要经过王府大门,守卫王府大门的弟兄们怎么没有发现他?”又一个兵士说,“一定是妖怪进了寝宫,在王爷的卧榻之上睡大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