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沙漠上的炎炎烈日终于缓缓地没在地平线下时,飞隼号的队员们也早已以逸待劳,整装待发了。天色暗得很快,游人们也都慢慢地散去,不多时,空旷的沙漠中再也看不到白天游人如织的热闹场景,重归一片寂静和荒凉。
一到晚上,沙漠中的温度下降的很快,队员们透过舷窗看向外面,高高的夜空中,月色清冷而又宁静,白日的热浪早已被蒸发怠尽,整个沙漠笼罩在一片皎洁的银光之下,只有那些高大巍峨的金字塔还隐藏在朦胧的黑暗中,透过月光撒下一条条长长的阴影。
胡夫金字塔和狮身人面像的周围有两处简易的建筑还隐隐地透着灯光,那是陵区巡视人员的工作室。工作室里的人不多,只有两三个人时不时地穿进穿出,但室内的两台监控器却一刻也没有闲着,每时每刻都把架设在外的数台红外摄像机的数据传递到这里。
桑远山看了看手腕上的夜光表,随后对刘苍点了点头。是时候了,刘苍心领神会,锁定好航向后,随即启动飞隼号,朝着涅弗尔卡乌的金字塔飞去。
为了隐蔽踪迹,刘苍没有打开一盏探照灯。此时月光撒下的一片银辉正好给他提供出一丝微弱的光线指引,飞隼号犹如一只夜蝠般轻盈灵动,灵活自如地就避开了所有的红外摄像机发出的红外光,悄无声息地接近到金字塔的北面。
所有的金字塔在修筑时都建有一条通道,这些通道一般都位于塔身的中部,离地有几十米的高度,很快飞隼号便找到了那个洞口,这个洞口很宽,大小能容下两个成年人并排而入,飞隼号就更不在话下了,刘苍甚至都不用于再调整方向,飞隼号便从容地钻进到它的里面。
这是队员们第一次乘坐着飞隼号进入到人造建筑的内部,当探照灯在它的里面亮起时,所有人都立即萌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看着那斑驳的壁面和布满尘埃的地面,你很难想像,这就是古埃及的最高统治者——法老的陵墓,它的内部如此的平常,根本无法和从外部看上去的宏伟相提并论,如果是放在中国,哪一个帝王的陵寝也要比这富丽堂皇的多。不过,这只是它的最外围,谁能知道在金字塔的深处还会不会有让人震惊无比的其它东西呢。
就在十几年前,哈瓦斯博士和他的考古队还从这里进入过。这期间还有没有其他的考古人员进入过,现在已不得而知,但从里面尘土的痕迹上看来,近一年内是绝对没有人类涉足的,现在,飞隼号则成为了它多年以来的第一位造访者,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是举世瞩目的新发现,还是根本无法预料的未知的危险,没有人知道。
这是未知的探险,只有当你全部完成它时,你才会知道期间发生过什么,见到过什么。
刘苍的座前摆着一张手绘的地形图,那是桑远山根据哈瓦斯一行通过钻臀机器人走过的路线而重新绘制的,图纸很简易,但路线却很清晰,让人一目了然。刘苍照着地形图,沿着通道小心的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了那个封有石门的通道口。
所有人都立即认出了那个通道口。当年现场直播哈瓦斯的那次考古之旅时,他们都作为观众观看了那次全程直播,时至今日,他们都还清晰地记得科学家将一台小型的钻臂机器人塞进通道口的画面。现在,当大家也来到这个通道口时,仿佛能感觉到时光的倒流,那一幕幕好象刚发生过不久一样。
这个通道口非常的小,飞隼号的体积刚刚可以勉强容下,飞隼号要想凌空进入确实很有难度,稍有偏差,飞隼号的上下左右就会撞在那里的岩石上。
刘苍调整好方向,尽量让飞隼号的机头对准洞口,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移动着操纵杆。终于,一点一点地……飞隼号的头部进去了,再接着是半个身体,直至最后车体的全部都进入到里面,大家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回到肚里。
刘苍立刻将飞行模式转换成了陆航模式,小小的飞隼号终于在这神秘的金字塔内部实现了行走。里面没有任何光线,纵使探照灯的光亮很强,但在这狭小的通道内也只是照出几米远,再远处便是一片昏黑。身处在这几千年前建造的塔内,每走一步都象是在时光隧道里漫步一般。
通道的宽度比飞隼号大不了多少,队员们坐在舱内,两边的石壁可以说是触手可及,刘苍只能牢牢地握着操纵杆,稍有偏向就会让飞隼号撞在石壁上,好在他的驾驶技术足够精湛,行走了近60米后还是没有出任何差错。桑远山坐在刘苍的身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嘴中喃喃地说道:“就快到了”。
果然,话音刚落,灯光前沿的持续已久的黑暗中终于露出了一个石门。借着灯光,石门上赫然出现了两柄布满铜锈的把手,那熟悉的一幕出现了。
“天啦,真的出现了一道石封门,真的有铜把手”,岳华惊呼道。
“和当初在电视上看到的一模一样,老天!十几年了,它还是那个样子”,沈寒也惊叹道。
“这简直就跟电影重放一样,不,这更象是反复重播,一遍遍地把带子倒来倒去,你们看,我到现在还有印象,那两支铜把手,它的大小尺寸和锈独的程度几乎没有任何的差别”,唐彬形容的更夸张。
“看来还真有此事。好多人还认为那次电视直播是埃及人蓄谋已久的一次作秀,现在,真是应该让他们都闭嘴了,埃及人没有骗人,这的确是真的”,罗起也说道。
大家七嘴八舌的,无不对眼前的这一幕惊叹不已,只有刘苍却一言不发,他紧紧地盯着那道神秘的石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