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隼号日夜兼程,一天多后终于到达了埃及和苏丹的交界处,此时的尼罗河段已经到了中游,河水也一改初期的清澈,变得浑浊起来,流速也随之开始湍急。这一处的地貌属于高原地带,因此水位的落差逐渐变大,河岸两边和河床底部到处都是嶙峋的岩石,飞隼号行驶其中不得不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有触礁的危险。
之前的行驶飞隼号一直是在水底前进,可现在水流湍急,河底又遍布着石块,从水底走已不再安全,所以刘苍只能将飞隼号浮出水面随着水流而前行,沿途便又改变了风景,只见两岸的悬崖峭壁上郁郁葱葱,随处可见繁茂的灌木和植被,天空中不时飞过几只秃鹫,绕着飞隼号不断地盘旋,而后离开。这种鸟类属于大型猛禽,长有锋利的脚爪和尖锐的喙,体型比海雕还要大,脖颈光秃,模样丑陋,专吃死去动物的尸骨,算是食腐动物,不善于主动捕猎,因此也没有给在河中漂流的飞隼号带来什么麻烦,如若是金雕和游隼那样的鹰类,可能早就对飞隼号来个俯冲了。
岸边的悬崖上还不时窜出一群狒狒,这是东非大狒狒,世界上体型最大的一个品种,这种狒狒不仅个个体型庞大,性情也是十分的凶悍,群体中时常爆发冲突,往往打的难解难分。它们群居在一起,属于杂食动物,除了最爱吃的浆果和草根外,偶尔也会捕食一些肉食,曾经有当地的居民发现过,这种狒狒甚至可以捕获非洲羚羊,凶猛的习性由此可见一斑。事实上,它们的确不象人们想象中的那些温顺,虽然属于灵长类动物,但它们一点都不招人喜欢,相反,它们还被当地人誉为非洲最危险的几种动物之一,它们长长的犬牙是灵长类动物中最长的,而且携带有狂犬病毒,一旦被它们咬伤或抓伤,伤者如不及时处理伤口,往往是致命的。此外,它们还时常结伴流窜到当地人的家中,不仅偷盗人类的食物,有些甚至还攻击小孩,因此当地人极其厌恶它们,也经常会爆发人与狒狒的冲突,而且这种冲突长久以来一直持续,从狒狒和人类共同生活在这片土地时起就开始了,可说是由来已久。
这处河段属于S型河谷,河水在绕了几个弯后所携带的冲量已被阻消了不少,不再象刚才那样湍急了,又绕过最后一处大弯后,河水终于又恢复了平静,但没走多远,河水又燥动了起来,这倒不是因为水流又发生了变化,而是一大群鳄鱼和河马的出现才使得河水再次沸腾了起来。
由于水流又平静了许多,这里聚集了数量庞大的鳄鱼和河马群。当飞隼号流经这片水域时,黑压压的兽群着实让众人震惊的不小,这些鳄鱼和河马的数量实在太多了,熙熙攘攘的聚集在水里,将原本宽阔无比的水面给挤了个水泄不通。杨典曾经在美国国家地理频道的节目里见到过这种场面,那集电视片里播放的也是鳄鱼和河马的一个大栖息地,当时看了节目他就觉得够震撼的了,可如今面对眼前真实的画面,他只明白国家地理频道上的那些只能算小巫,如果用一个形容词来形容两者间的区别的话,那么电视里的可以称为聚会,而眼前的则可以称作为盛况。
这些都是非常危险的动物,鳄鱼自不用多说,而河马也早已摆脱了世人对它的最初印象,它们是非洲杀人最多的动物,每年死于它们巨口之中的人类远比死于狮子、鬣狗、大象和毒蛇口中的要多得多。所以飞隼号行进在当中要格外的小心,稍不小心就会惊动它们,它们那几吨重的庞大身躯和血盆大口轻而易举就能重创微小的飞隼号,而且它们恰恰还是极易好斗和被激怒的。
河马虽然生活在水中,但它们毕竟是哺乳动物,不能长时间的呆在水里,需要频繁的到水面来换气,它们在水里也只是为了利用水的浮力来抵消掉自身庞大的体重,当它们在水里行驶时,并不是靠得游泳,而是踩着河底前进,走几步就得露出水面换气,所以它们不会生活在太深的水中,鳄鱼也是如此。尼罗河的这段水域非常浅,所以才会有如此多的鳄鱼和河马。虽然水不深,但和所有的河水一样,再浅的水域也只是限于两岸,河的中央还是很深的,这就使得鳄鱼和河马虽然把这里挤得几乎没有缝隙,可河中央还是留下了一条小小的水道,飞隼号正是从这里小心翼翼地在行驶。
望着两边几乎就在眼前的一扇扇“肉墙”,耳边更是充满着震耳欲聋的吼声,队员们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惊动了它们,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光鳄鱼尾巴的轻轻一击说不定就能让飞隼号立刻失去行动能力。
耳边河马群的吼叫声简直就象滚雷从耳边闪过一般,震得人心头发怵,它们的声音不仅低沉而且非常洪量,声声都象用铁锤敲击皮鼓一般,让人耳朵发麻,从它们中间行过,队员们甚至能感觉到河水在音波的震动下发出的颤动,又通过飞隼号的外壳而传导到每个人的身上,让人觉得就象呆在了一个被调成手机振动式的大铁柜子里一样。
飞隼号就这样小心翼翼地穿行在这群庞然大物中间,幸好鳄鱼和河马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个小铁盒的存在,飞隼号才得以安然无恙而又有惊无险地渡过了这处河段。
前方不远处便是埃及境内了,桑远山提醒队员们注意,当大家的眼光注视到地平线上的落日余辉时,在灰黄的沙尘掩映下,大家似乎能感觉到埃及那自古以来就萌生出的神秘气息正在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