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从上午十点,刷地就到了十一点半,门没有完全关紧,里面的声音,时不时的传来争吵。
终于在快到了十二点的时候,陆陆续续有人出来了。程彬彬也出来了,他的表情有些摸不透,“怎么样了?”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余文就出来了,他打量着程彬彬和未然,“看来枕边风吹得不错,程彬彬,你给我等着,”
程彬彬捏紧了拳头就要往上冲,未然拉住了他,“别搭理这种人,快给我说说看什么情景啊,”她都好奇的要发疯了。
“云上之巅还给我了,”可是这话说出来,程彬彬并不是太开心的样子,“可是,是以负责任的身份,不是澄清这项专利本来就属于我,”这…其实未然也能想到,如果公布了,对DC的影响有多大。
可是,下一秒,未然只感觉整个人离地,“谢谢你,未然,”程彬彬开心的抱起了她欢呼,他以为今天这个董事会召开,会不痛不痒的,就这么平息了,没想到云上之巅还能回到他的手里。
咳咳咳,周焕疯狂的咳嗽着,未然拍了拍程彬彬的肩,“放我下来。”
下一秒,陆立然就出来了。“谢谢陆总,”程彬彬扎实地鞠了个躬,“我为你以前对你的印象感到抱歉,谢谢你这次帮了我,”
“是吗?那你打算怎么谢我?”程彬彬直立了身子,“请您吃顿饭?”他试探性地问道,“你还是好好工作吧,”他拍了拍程彬彬的肩。
“下一个日程是什么?”他看向未然,“帝都大学的荣誉讲座。”
“帝都大学,我可以一起去吗,那里是我的母校。”
车上,周焕开车,程彬彬坐在副驾,她这个小助理,竟然和陆立然坐到了一起,她简直坐立难安。
早知道应该坐个空中电车的,宽敞,完全没有现在的困扰。
阶梯教室,足足可以容纳两百多人的阶梯教室,居然坐满了,后面还有站着的。未然是没脸来跟着听课,和程彬彬站在后门。“我们到处走走?”在这儿干站着,也无聊不是。
“好。”
程彬彬看了眼表,“今天有流星暴,大概三点的样子,”
“我看新闻了,不过这白天,也看不清,要是有个仪器就好了,”未然突然想到了某处,D社团不知道还在不在,“我们去个地方。”
这个点都在上课,社团竟然没人,她凭记忆摸到了顶楼,居然真的有天文望远仪。
“对不起,”未然还在四处打量的功夫,而程彬彬这么没来由的一句话,让她一愣,“你和我说对不起干嘛!”
“我不该和你说陆立然不是个好人,”原来是这事,未然一笑,翻起了桌面上的书,“现在知道了,”
“嗯,他是个好人,而且对你也挺好的,”这怎么还牵扯到自己身上了,“我都看出来了,他看你的眼神不一般,就像,看曾经的恋人一样,”这个形容词,未然倒是受宠若惊。
“我和他又不熟,”她极力否认着,程彬彬见状也没多说了,这种事,当事人更清楚。
“快了,”程彬彬看了眼表。
而某处,瑞恩紧张的盯着光幕,如果这一次能顺利捕捉到,那时间又可以缩短。
他迫不及待的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接近了三点,原本的星星点点并不明显,在三点过十分的时候,达到了峰值,她还是头一回在白天看流星雨,不对流行暴,这阵仗,“快来看,”未然给程彬彬让了地方。
她刚让出两秒,感觉空气里有什么在波荡,好像有什么东西涌过,漫过她的全身。
脑海里。
有些她原本没有的记忆,汹涌而来。
陆立然,陆立然,医院,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她哭了好久好久。
时间再一转,她入职DC,周围的组员,她都如数家珍。
这些年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挤进了她的脑袋。她脑子里炸烟花一样的放着这些片段,她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任何话。
她再看向窗边的程彬彬,此刻也是愣了愣神,回过了身,“我刚刚,好像想起来了一点事,你是不是,和陆立然,还交往过?”程彬彬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未然此刻需要确认某些事情,她奋力奔跑着,往阶梯教室而去,却只看见三三两两的学生,“同学,你们课上完了?”
“没有,教授突然有急事,先走了,”未然来不及去抹脸上的汗,往校门口飞奔而去。
而此时的陆立然,却是没有空去理会记忆了。“能量波动这次,非常高,地点就在霞峰山。”
“马上派人锁定,还有时间舱的工厂,派人严加看守!”
“是。”
陆立然大脑快速快速运转着,他是因为能量缺失而提前回来的。而他脑海里近些年的记忆也回来。
如果是和这个仙子座流星暴有关,那就是巨大的能量引起了波动,填补了原本的缺失。
那也就意味着,时间舱消失的资料,也会再回来。
脑海里再跳闪,既然他这些记忆都回来了,那未然和自己有关的记忆,想必,也回来了。
未然联系不上陆立然也联系不上周焕,便只能先行回了一趟家。果不其然,那些试卷的字迹,清晰了起来。
而她,也有了这些年的记忆。
陆立然出车祸以后,就和自己失联了,两个人好像,再也没有任何交集的生活着,甚至在一个公司也没有再碰面。
她看着躺在箱子里那条翻着银色光泽的手链,这是陆立然送给她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秋水山居。
凌晨一点半,未然缩在沙发上睡着了,四月底的天气还有些凉,她冷的缩成了一团。
回到家的陆立然,打开灯,看到沙发上的小小一团。他弯着腰,将未然抱了起来,楼梯走到一半,未然半梦半醒,看着陆立然。
应该,不是在做梦吧。
“陆立然,你回来了。”未睡醒的声音,哑哑的,像小猫一样轻轻的在挠,陆立然轻声地嗯了一句。未然抱紧了他的脖子,脸紧紧地贴着,“对不起,我不该发脾气的,都是我,害你出车祸,”
这句话,她放在心里好久好久了,可是,一直到今天,她才能光明正大的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