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秀宫内,杨德妃为了此事连日辗转难眠,身形也消瘦了不少。新夏看在眼里,也是焦急万分,趁这日午后,说道:“娘娘,奴才知道您想将三公主留在身边。不如去求皇上,皇上心疼娘娘,说不定会有其他的安排。”
杨德妃叹说:“这事不能由本宫出面。皇上久久未做决断,肯定会权衡其中的利弊。新夏,皇后那边仍然没有动静吗?”
新夏点头,说:“苏胜那儿传的消息,皇后对和亲之事,只字不提,反而让皇上全权定夺。说她是二公主的生母,此事要避嫌。”
杨德妃轻哼了一下,说:“到底是老狐狸了,皇上的心思揣摩得那么准。她是笃定皇上不会舍得端静的,于是故意将此事撇干净,让皇上亲自来跟本宫开口,那么本宫就无法拒绝。”
新夏问道:“可奴才有一事不明白,娘娘,皇上与金国积怨已深,为何会同意和亲?”
杨德妃说道:“和亲是缓兵之计,与金国终究是要兵戎相见的。和亲不过是为了争取今后几年的太平,厚积薄发,到时一举歼灭金国。只是可怜了和亲的公主,为了大凉牺牲一生的幸福。”
新夏急切地说道:“娘娘,这样的话,更不能让三公主去了。娘娘您就这么一个公主,从小捧在手心里,奴才看着都不忍心。要是去了那么远的地方,今后连见一面都难了。”
杨德妃说道:“如果皇上圣心已定,本宫也没有办法。昨日,有朝中大臣提议皇上将宗亲之女过继,封为公主出嫁金国,却被皇上否决了。这件事,恐怕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新夏说道:“只要皇上一天没有跟娘娘开口,那就还有希望,不是还有四公主吗,汪嫔娘娘口口声声对娘娘忠心不二,在这个关键时候,也该她给娘娘分忧才是啊。”
杨德妃听她一说,忽然想了个主意,说道:“新夏,你倒是提醒了本宫。你去请端贞到本宫这儿来,就以端慧的名义吧。”
新夏不解地问:“娘娘的意思是?”
杨德妃难得笑了,说:“皇上要谁去和亲,正犹豫不决,如果这个时候,四公主毛遂自荐呢?”
新夏豁然开朗,说:“奴才明白了。”
由于翎秀宫与延祺宫毗邻,端贞与端慧年龄又相仿,所以常常与端慧玩闹在一处,两人感情也深厚一些。
这次端贞也没有起疑,稍时便熟门熟路地到了翎秀宫。杨德妃将她唤到自己的寝殿里,说道:“端贞,到本宫这里坐会儿吧,端慧这孩子弄湿了衣裳,等她更衣之后就过来了。”
端贞规矩地说道:“是,谢德母妃。”
新夏摆上了时令的水果,还有端贞爱吃的糕点果脯,又将房中伺候的宫女都打发了下去。端贞拿了糕点给杨德妃,说:“德母妃,您也吃。”
杨德妃笑着接过来,又愁眉地放回去,说道:“端贞,你吃吧,德母妃吃不下。”
端贞看她脸色有异,问道:“德母妃怎么了,是身上不舒服吗?”
新夏在旁搭腔,说道:“四公主,德妃娘娘近日为了公主和亲金国的时候,茶饭不思。您与三公主最要好了,以后要常来看看你德母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