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年有些惊讶。
音乐系的负责人确实与他通了电话,谈及过此事。
可,这件事没有第三人知道,他是如何得知的?
“确有此事,只不过,我很好奇冷先生是如何得知的?”
冷寂嗤嗤一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截了当的说:“如果方便的话,还请季先生直接拒绝,这个面子,我不是给的,到时候让季先生下不了台,可别怪我没提醒您。”
季流年蹙了蹙眉,这小子,也忒嚣张了吧。
活了这么多年,只有两个晚辈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叶平安不用说,他在他老子面前都狂妄。
至于另外一个......
他犹记得当年自己的女儿被仇家挟持,他多方寻找无果之后,花了数亿重金请猎鹰的人出面搜寻。
当时,接这个任务的是猎鹰少主,一个年仅六岁的小子,世人称他‘忌少’。
忌,取‘横行无忌于天下’之意,据说是他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可以看出,他是多么的不羁。
他一辈子也忘不了第一次见那小子的画面。
昏暗幽冷的密室,一抹瘦小的身影靠在真皮沙发内,脸上带着松松垮垮的鹰形面具,身后恭恭敬敬站着数个令圈内无数人闻风丧胆的猎鹰高层。
那时的少年,意气风发,权势被他玩弄得游刃有余。
后来,为了救他的女儿,葬身火海尸骨无存。
“季先生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耳边传来冷漠的声音,拉回了季流年飘忽的思绪。
季流年打量了他一番,意有所指道:“冷先生的处事风格,很像我认识的一个晚辈,要不是他早在十五年前就离世了,我想我会把你当成他。”
冷寂眉梢微挑,看似在笑,眼底却一片冰冷,“季先生说的应该就是刚刚那位夫人口中所念叨的‘忌’吧?只可惜,让你们都失望了,人死不能复生,有些人,死了或许比活着要好,至少,不会给你们带来任何困扰与危害。”
说这话时,他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浅淡的笑,只有眼底深处一闪而逝的灰暗,泄露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他的存在,不会给卫家带来任何益处,相反,还会给至亲招来灭顶之灾。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手中的权势,替他们扫除那些潜在的危机,护家族一世周全。
今日是他疏忽了,来季家之前,应该先命人查一查是否方便。
如果他事先知道母亲在这儿,一定不会凑上来,惹她伤心的。
他从未质疑过母亲对他爱,正因为心疼她,所以这三年来不敢靠近。
如今的他,无法在阳光下正常的行走,是个冷血无情的怪物,如果让她知道了,只会增添她的苦恼与伤痛。
冷寂没有在季家多做停留,大概也是担心云小暖失控,从楼上冲下来,再声嘶力竭的哭一场。
季流年亲自送他离开后,返回了客厅。
“亦辰,这小子不简单呐,我想暗中调查一下他。”
卫亦辰微微颔首,眼底划过一抹担忧。
就怕调查出来的结果能让你喷一口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