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第一名门季氏家族的长女季子期离奇失踪了。
季家悬赏三亿美金,召集了所有顶级侦探寻找女儿的下落。
三天前的晚上,弘月高悬……
东郊十里外的某废弃工厂内,绑着两个花季少女。
“子期姐,怎么办,我们如何脱困?”
开口的是卫子诺,云城第二世家卫氏的独生女。
她与季子期一块去参加云城的时装秀,莫名其妙被绑了。
“再等等,我手腕上的绳子马上要解开了。”
卫子诺:“……”
她刚准备抱怨两句时,手腕突地一松。
“子期姐,我……”
“嘘,不想死就闭嘴。”
季子期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压低声音道:“我仔细听了一下动静,外面就三个人,你解决一个,我解决两个。”
话落,她率先冲了出去。
“喂……”
片刻,外面传来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卫子诺咬了咬牙,心下一横,跟着冲了出去。
刚到门口,迎面撞上一把匕首,她躲闪不及,只听‘噗嗤’一声,刀刃猛地刺入了她的胸口。
“子诺。”季子期惊呼出声,迅速放倒身边两个男人后,一脚朝另外一个男人横踹过去。
一声惨叫,最后一个男人也倒地不起。
她架起摇摇欲坠的卫子诺就朝门口冲去。
外面黑漆漆的,借着室内透出的昏暗光线,她依稀看到几辆摩托车停在廊下。
……
季子期驾驶着摩托车一路狂奔,她不确定子诺有没有伤到动脉,但,从出血程度来看,很不乐观。
‘兹’
一阵紧急刹车声划破长空,足以骚乱人的耳膜。
季子期躲闪不及,连人带车冲进了草丛里。
艹,抛锚了!
“子诺……”
看到卫子诺的伤口不断有鲜血渗出来,她开始慌了。
忌早在十五年前就死了,如果子诺再出事,干爹干妈还怎么活?
摩托车是不能用了,这荒郊野外的,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
抹了一把眼泪之后,她狂奔到中间那辆低调奢华的车子旁,近似哀求道:“这位先生,您行行好,送我妹妹去医院可以么?她受了重伤,再拖下去,会死的。”
车窗缓缓被拉开,副驾驶位探出了一个脑袋,中年男人瞅了她一眼之后,摇头道:“不好意思,我家主人不喜陌生人靠近,你还是另寻他法吧。”
话落,他朝驾驶位的司机摆了摆手,冷声道:“开车。”
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季子期又怎会错过,她死死扒着车窗,哑声道:“我是季氏家族的长女季子期,如果您帮了我,我父亲会重金酬谢您的。”
季氏长女?
中年男人有些犹豫,回头望向后车厢。
须臾,车厢里传来一道浑厚低沉的磁性嗓音,听不出喜怒,但,那幽冷的语调,像是冰冻三尺的刃,“去后面那辆车里,阿七,开车。”
“是,少主。”
季子期不敢耽误,架起昏死过去的卫子诺,一头钻进了后面那辆悍马商务车内。
正在她庆幸自己得救了的时候,殊不知自己惹上了一个在暗夜里行走的恶魔。
车子在一片古香古色的建筑前停了下来。
季子期一直在观察卫子诺的情况,以至于忽略了车辆行驶的路线。
当她发觉不对劲时,已经晚了。
“我,我跟我妹妹需要去医院,你们把我带来这儿做什么?”
“敲晕她。”
“是!”
不等季子期反应过来,她只觉后颈一痛,接着,整个陷入了黑暗之中。
......
冷色调的房间里,一抹修长的身影懒懒倚靠在沙发内,男人脸上带着一个鹰形面具,遮挡了他大半张脸,看不清他的五官轮廓。
不过,他只随意那么一坐,不需要任何姿态,自成一股睥睨万物的凛冽气势。
男人指缝中端着一杯冰酒,红色液体在杯沿上肆意荡漾,晕开了一层层涟漪。
“少主,亚洲日化业三分之二的市场全部掌控在季流年手里,您如果有所谋取的话,还需从长计议。”
“还议什么,季流年的女儿不正好送上门了么?用她要挟季流年,还怕他不妥协?”
……
沙发旁的两个下属在争吵,而倚靠在沙发内的男人却开始浑身抽搐了起来。
“少主,您怎么了?”
“少主的毒是不是又发作了?”房门被推开,之前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那个中年男人疾步走了进来。
他叫追风,是跨国企业‘鹰’集团的总理事,也是冷寂的左膀右臂。
他大步走上前,待看清楚冷寂的情况后,心下一沉,“热毒真的发作了,赶紧拿药过来。”
“好的,风叔。”
药拿过来后,他倒出五粒塞进了男人的口中。
两分钟后,毒性不但没有压下去,反而更加严重了。
“风叔,没用啊,这药已经压制不住少主体内的毒素了,要不您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追风有些担忧的望着冷寂,叹道:“热毒在少主身体里潜伏了十五年,如今用药物已经压制不住了,看来只能用那个法子了,看来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了啊。”
追风犹豫片刻后,开口道:“阿七,你去将季小姐扛过来。”
“是!”
阿七虽然疑惑,但,还是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追风摇了摇头,颇感无奈,孽缘,都是孽缘啊,早就命中注定了的,逃都逃不掉。
……
季子期好似做了一个悠长的梦,伴着疼痛,一点一点吞噬着她的灵魂。
再醒来时,身上像是被卡车碾过一般。
她......
陌生的环境......
陌生的面具男人......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炸裂。
不,这不是梦,是真实的,就在她意识模糊时,被人狠狠欺负了一番。
对,就是这个带着面具的恶魔。
恶魔!
她下意识伸手去掀他脸上的面具。
哪知,紧闭双眼的男人倏的睁开了眸子,迅速握住了她凑过来的手腕。
“你不知道么,有些人的长相,是不允许外人窥探的,见过我真容的人,只有死路一条,你确定你要看?”
好熟悉的声音。
这是季子期第二次听他说话,第一次在车内,短短几个字,她能感受到刻骨的寒意。
如今,明明上一秒他还......可下一秒,他的态度却冷漠到了这般地步。
季子期压下心底的惧意,直视着他的眸子,一字一顿道:“你欺负了我,如今连长相都不敢让我看么?混蛋,你算什么男人?”
冷寂的眼底划过一抹幽暗,倏地翻身。。
“你,你干嘛?”
男人邪肆一笑,唇角勾起了一抹妖冶的弧度,只不过出口的话依旧冰冷,“脸,我还真的不能给你看,因为你看了就得去死,至于我算不算男人......”
季子期眼底划过一抹愕然,接着,扬起巴掌就朝他脸上扇去,虽然戴了面具,但,不影响她发泄。
当然,前提是她能扇到。
冷寂伸手擒住了她的胳膊,冷声道:“女人,你触及到了我的底线。”
季子期动弹不得,眼眶突的一酸一酸,开始抽噎起来。
男人瞪了她一眼,斥道:“哭什么哭。”
“你放开我。”季子期开始挣扎。
“放开,你觉得可能么?”
话落......
季子期瞪大了双眼,嘶声怒吼起来,“你这个连样貌都不敢露的混蛋,肯定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怪物,永远只配生活在黑暗里。”
‘见不得光的怪物’
‘只配生活在黑暗里’
这些话,像是重锤一下,狠狠砸在了男人心上。
他这些年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加上身上有散不去的毒素,所以一直生活在黑暗里见不得光,这是他的禁忌,连他自己都不敢触碰。
这女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么,居然就这么将他的伤疤给揭开了。
那鲜血淋漓的感觉,让他有种想要嗜血的冲动。
季子期唇齿间不自觉的呢喃着‘忌’。
忌?
冷寂的眸子里有怒气闪动,该死的,这女人居然还念叨着其他男人的名字。
“忌是谁?”他冷声问。
季子期偏头,错开了他愤怒的目光,紧抿着唇角不语。
忌是谁?
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曾经为了救她,葬身在了那场巨大的爆炸之中。
这个男人,不配知道。
冷寂等了片刻,见她不语,也没了耐心。
伸手掐着她摸脖子,目光落在她精致的锁骨上,那儿,正挂着一串项项链。
特殊的材质,特殊的图案……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猎鹰的微型定位器。
这个女人身上,怎么会有猎鹰的东西?
他的眼底,划过一抹戾气。
伸出手指,将那条项链从她脖子上取了下来。
翻身下地,他眉宇间那抹慵懒与散漫迅速退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冰冷与淡漠。
书房内……
追风将手提电脑递给了他,恭敬道:“少主,这是那个女孩的全部资料。”
冷寂微微垂眸,目光落在了电脑屏幕上。
‘季子期,小名甜甜,女,20岁,云城国际音乐学院研究生在读,曾参加过国际钢琴演奏大赛,以亚洲地区第一名的好成绩迅速成为圈内新贵,父亲季流年,季氏国际掌权者,干爹卫亦辰,卫氏集团掌权者,表伯南宫叶,南宫财团掌权者,表叔玉子初,京都著名的权贵。’
看到这儿,冷寂的眸子暗沉了几分,果然是不能惹的大人物。
但,他惹了。
不但惹了,还染指了。
‘甜甜’
‘甜甜’
真是个纯洁又干净的名字。
让人有种想要摧毁的冲动。
光明里的天使么,他偏要将她一点一点拉进地狱。
他就喜欢看着手心的猎物慢慢的挣扎,一遍又一遍做着无用功。
“跟她一起的那个女孩是谁?”
追风一愣,那女孩儿……
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妹妹!
他几乎是要脱口而出,可,想到猎鹰数万下属,又堪堪止住了话。
不行,猎鹰不能失去这么一个强大的掌权者。
若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他一定会叛出猎鹰,到时候,猎鹰将会迎来灭顶之灾。
“是卫氏家族的独生女,名叫卫子诺,卫家还有个流落在外的儿子,十五年前死在了一场爆炸中。”
话落,他开始观察起他的神色。
真的什么都忘了么?
连曾经两度用自己生命去守护的‘甜甜’,也忘了?
冷寂的神色没有多少变化,倏地合上了电脑
他摊开手掌,将掌心的项链呈现在了追风面前,沉声道:“猎鹰的微型定位器,怎么在季氏长女身上?”
追风有些头疼了!
爷啊,这不是您当年送给甜甜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