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程禹始料不及的是，自己长得太帅了！
丫鬟给他准备上的便装是真的朴实，不过是普通人家读书人的装束。
简单的粗麻布，甚至只有一块布料用的印染过的布，还只是染成了较深的棕色。
可这套衣裳穿在程禹身上，怎么看怎么有超凡出尘的谪仙人风范。
当然这个评价是从萌呼呼的秋香那里得来的。
就这么一打扮，院里的丫鬟们都有点不舍得程禹离开了。
原本程禹还想再低调点，要不弄一套农家甚至乞丐的衣服，再用泥土碳灰把自己染得乌漆嘛黑。
可有句话不是说么，是金子总会发光。
所以还是飞燕最会说话：“公子就别纠结了，您这幅灭国摧城的容貌，除非是那小说里头的神仙易容术来了，否则遮掩不住的！”
还灭国摧城的容貌，还神仙易容术，怎么听怎么不像是正经小说。
程禹不禁想要细问：“飞燕看得是哪本小说？也给公子看看？”
飞燕笑意盈盈，几个转身，便把身边的小迷妹们让到了程禹身旁，自己却远远的答道：“哎呀，都是女儿家看的，不敢污了公子的眼睛。”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给程禹解了围。
“公子，小的已经做好了准备，敢问公子何时出发？”
华安！一听名字就让程禹不爽的华安！
没想到丫鬟们比程禹更嫌弃华安，他声音一出，丫鬟们便躲瘟神似的四散开去。
程禹又是一脚踹在狗腿的华安身上：“你昨晚不是夜班嘛，咋又陪公子我来了？”
华安弓腰向丫鬟们讨好，谄媚的答道：“听说公子要出门，小的一下就精神了!公子，不是我吹，就这幽州城我华安是熟悉的很！”
程禹正觉得好笑，秋香一幅程禹管家婆的模样气鼓鼓的骂道：“你个狗腿子！不准带公子去那些龌龊地方，不然打断你的狗腿！”
华安也不恼，只是一个劲的许诺。
程禹倒是无所谓，向姐姐妹妹们飞吻一抛，又是迷倒一片，便让华安在前领路。
也不晓得华安哪里找来的小驴车，晃晃悠悠的两人便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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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城挺大，被刘昊经营着一圈一圈的往外头扩。
其实城的中轴线是以分封到幽州的燕王王府为中心的，经过燕王府南门前的平安大街是幽州城最重要也是最繁华的大道。
当然，节度使府的南门也开在平安大街边，但位置却在王府东边相隔不少距离。
大街上熙熙攘攘，节度使府的大门随时敞开，大有开门迎客的意思。
不过也多是那些达官显贵，还得是随身备上了价值不菲的礼物的，才敢通报名碟求见。
府上的下人出门多走小门方便。
幕僚则因为刘昊在北边为他们置办下了一大溜宅子，平时都是走北门。
至于自由闲散的供奉客卿，其实本就没那么多人，倒是没什么讲究。
一路上华安就这么跟程禹闲聊，也不知是小驴车慢，还是节度使府规模实在太大。
从据说交通方便的程禹所住玄字甲号院走了小半个时辰，他们都还没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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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平安大街上难得出现一幅净街的架势。
当然也就是架势，就是一帮恶仆把街面上的行人商贾往两边赶。
在幽州城有几位有这么大排场？
还真就一位，因为刘昊轻易不出门，出门自然不需要这般扭捏作态，提前一声知会，百姓们自觉的就避开了。
至于那位燕王，轻易不敢出门，躲在家和他的十二房夫人过的有滋有味。
可惜了，不晓得是不是幽州的风水不佳，他和刘昊同病相怜，膝下也就姐弟两人一儿一女。
而这位年纪不过十来岁的燕王世子，便是今天平安大街上净街闹剧的始作俑者。
只见这位爷八抬大轿不坐，优哉游哉的靠在两个小厮抬的软轿上，喝到：“都给我精神点，慕云姐姐就要回府了，得让她见识到本世子爷的气派！”
百姓们对平时纨绔惯了的世子无可奈何，好在他只是行为乖张了一点，倒是不会为恶。
一帮恶仆簇拥着世子横冲直撞，相聚那幽州节度使府越来越近。
正在这时，一位身材并不高大的年轻汉子挑着一担红枣从小巷走了出来。
看他的架势，担子里的枣平了尖，一张红脸上笑盈盈的，想必刚刚做成了一笔不错的买卖。
不过得意并未忘形，一出小巷他便注意到了冲撞的恶仆军团。
世子爷的荒唐行径他是听说过的，倒也不愿惹事。
眼见恶仆军团就要冲到自己身前时，他依然气定神闲不见腿上动作，可转瞬间身形便已跃起，飘然靠到一边墙角。
枣子洒了一地。
洒了就洒了吧，汉子并不恼，不过是一会儿捡起来清洁下的事情。
然而这一身好功夫却被软轿上的世子爷看在了眼里，大叫一声：“好！”
这帮恶仆可真是训练有素，一听世子爷叫好，也不管看没看见方才的情形，竟是齐声叫道：“好！”
可他们的脚步却没停。
世子慌忙喊道：“停！都他娘的给我停下，本世子要与壮士会一会！”
“会一会？”红脸汉子一惊。
单挑还是群架？这倒不是问题，可要是自己伤了这位世子殿下，好不容易跑到幽州，岂不是又惹上麻烦？
世子已经被恶仆们搀扶到了红脸汉子面前，就他那没二两肉的小身板，估计是打不过谁的。
红脸汉子能屈能伸，只是抱拳行礼：“见过世子殿下。”
“壮士！英雄！你真是太帅了！”世子看他的眼神简直两眼放光。
红脸汉子更是一惊，这世子的爱好还很独特？
世子不管他的态度，自顾自的说：“你应该也听说过，我乃燕王世子周建仁，不如你以后就跟我混，你看，跟我混多威风啊！”
红脸汉子如今虽然落魄，却也不愿去做王府恶仆的勾当，只是抱拳堆笑：“小人不才，不过是个庄稼汉子，怎么配得上为世子效劳？”
“几个意思？”世子挠着头问身旁恶仆。
恶仆谄媚道：“他好像不愿意。”
“你！你！你！”世子脸色一变，瞪大眼指着红脸汉子的鼻子：“你再说一遍！”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如今天下乱世，红脸汉子也是刀口舔过血的，大不了打杀一番逃出幽州。
他不卑不亢的答道：“小的还要回家照顾生病老母。”
哎，也算给世子一个台阶下吧，红脸汉子心想。
世子还是指着鼻子，脸色怒极：“你再说一遍！”
红脸汉子显得更加恭敬：“小的老母重病，这次是过来卖些银两好为老母治病。世子殿下若是体谅，小人感激不尽。”
“你！”世子把手一甩：“你真是个孝子！也罢，今日就放过你，不过你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谢过世子殿下体谅！”红脸汉子舒了口气，却还是抱拳目送转身准备离开的世子一群人。
突然，世子回过头看向他，表情狰狞道：“给他些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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