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九气愤往书录斋外走去,她嘴里振振有词“王爷有什么用,天天住着这么大的房子,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却不干人事”麦九对着地上呸了一声
承德听到了麦九的话他上前说道“王妃您不能如此说,王爷近几日不眠不休的调查此事,几乎每日都在往返于几个命案现场,百姓着急,大臣们着急,王爷更是着急,王爷在得知被杀的都是簪缨世族之后便派暗卫去了丞相府,王爷早就在保护丞相他们了”
“那...他为何不跟我说这些”
“皇上让王爷在一月内查出幕后真凶,王爷顶着很大的压力,他不说也是怕您担心”
麦九羞愧的低下头“那我还对他发脾气”
“王妃您就听王爷的话,乖乖回到易安院,这些事情王爷自有打算您就不必担心了”
麦九走后桑怀安召来了沈芊月
沈芊月一身黑衣劲装站在桑怀安面前“属下查出,被害者家中都有一人或多人在京城一家书院读过书,属下觉得可以从这个书院下手”
“原先书院只招一些大臣之子,从安期三十四年起书院便开始同时招寒门士子”
桑怀安问道“这个书院现在在哪?”
“书院早在安期五十六年便关门了,当时本着贵族与平民一同读书,考取状元,但后来总是发生寒门士子死亡或者失踪之事,先帝迫于压力查封了书院,此后另开了一所书院为寒门士子所读,可每年这个书院考取的状元少之甚少”
“那这所书院是不是还在?”
“这所书院现坐落于城东,书院的学生早就没有以往多了,如今平民家想要供孩子读书花费的费用太过繁琐,有些学了一辈子也没高中状元”
“明日随本王去看看”
“是”
第二日
书院门口
院内传来淅淅沥沥的读书声
“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之”
“君子有九四: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贫思难,见得思义”
书院的大门有些破旧枝丫作响,院内落叶也并未打扫
桑怀安寻声找到学堂,隔窗望去便看到几个书生摇头晃脑读着《论语》
屋内人看见窗外二人便走出了门外
桑怀安双手叠在一起,举到胸前鞠躬行礼道“夫子”
身后沈芊月随着行礼
来人见二人恭恭敬敬点头道“不知二人来到老生的书院所为何事?”
桑怀安开口“夫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老人转头看了眼屋内的学生“请随老生来吧”说完转身往后院走去
老人将桑怀安二人带入一间厢房内
沈芊月拿出令牌给老人看,老人看了眼令牌又看向桑怀安“老生眼拙并未看出是谨王爷”说完便拎起衣摆想要跪下行礼
桑怀安见状将老人拉起“无需多礼”
老人同桑怀安坐到一张桌子前“此次前来,本王想要询问些事情”
桑怀安看到老人袖口的补丁又问道“夫子为何过得如此?”
老人将袖口往手里塞了塞“老生只是个教书的,能把毕生所学传授给人便足以”
“夫子可知松墨书院”
老人先是一愣随即回道“老生小时候曾在松墨书院读过几日,后来便被先帝查封了”
“夫子大概也知晓了最近三起世家灭门惨案吧”
“老生有所耳闻”
“本王查出被杀害的三家中都有曾在松墨书院读过书的人”
“王爷您的意思是曾在松墨书院读过书的人有重大嫌疑”
“那是自然”
“老夫知道的不多,当时书院有很大的分歧,一边是贵族之子,一边是寒门之子,经常会有奴才暴打寒门之子的事情发生,老生也曾被打过”老人低头笑了笑“其实这些并没有什么,能在书院学习知识便可,我们这些寒门之子见了他们也是绕道而行”
“夫子可认识徐弘书?”
老人想了想“可是在朝廷当职的徐大人”
桑怀安回答道“正是”
“老夫也听说了,徐大人暴毙街头”
桑怀安看着老人双眼“徐大人为人清正廉洁,是个朝廷的好官”
老人侧头轻笑“好官?好官就不会将人断了腿骨”老人察觉此话失了分寸,他急忙抬眼看向桑怀安
“夫子但说无妨”
老人正准备开口,这时门外传来喊声“走水了,走水了”老人赶紧起身走到门外,书院东面燃起团团火焰
几个学生拎着水桶路过门前,桑怀安也起身走到门口
老人拦下一人问道“怎么回事,为何会走水?”
男子气喘吁吁摇头“夫子,学生不知”说完径直跑开了
老人看向桑怀安,桑怀安向身后的沈芊月“去救火”
沈芊月回道“是”
众人看着被烧成灰烬的东书房
老人急得拍手“究竟是何人啊?老生的心血啊”
学生扶着几乎要瘫坐在地上的夫子
沈芊月上前查看了灰烬“王爷,属下觉得这是人为纵火,火焰是从旁边杂草燃起”
桑怀安皱眉看向面前的灰烬“我们被人盯上了,先回府,此地不宜久留”
“属下派人保护好夫子”
桑怀安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夫子“这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皇宫,书三院
此地是存放大安朝所有书籍,资料及文件的地方,分为三个院
吏部尚书上前行礼“下官参见王爷”
“本王要松墨书院学生名单”
吏部尚书犹豫“这,,,,时代久远,找起来恐怕费些时间”
“多派些人手,本王今日便要”
吏部尚书皱眉“下官遵命”
深夜丑时
桑怀安坐在屋内圆椅上,一位奴才双手呈上来一份破旧的书册,书册表面附满了灰尘,桑怀安将书接过来翻看着
果然,安期四十九年
桑怀安将书册合上,走了出去
勤政殿
桑喻之问道“可查出什么线索?”
“安期四十九年”桑怀安将书册打开放在了桑喻之面前继续说道“被害的大臣们同是安期四十九年的松墨书院学生,臣弟今日去了东晖书院,那的夫子便是同一书院的学生,这件事情远比想的复杂”
桑怀安将下午发生的事情说给了桑喻之
桑喻之说道“这件事必定跟寒门士子有关,若想筹集这么多人手将一个家族灭门,那人必定有较大的势力”
门外御风来报“皇上,王爷,刚才看守夫子的人来报,趁寅时换班之际,夫子被人带走了”
桑怀安将手按在桌上皱眉“什么?”
“跟去的暗卫被发现死在了城郊,夫子也没了踪迹”
桑喻之猛拍了一下桌子“这群人果真不把朕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城郊的一所木屋内
“是你?”夫子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惊讶
那人冷冷道“今日你说的恐怕有些多了”
夫子冷哼一声“原来就是你烧毁了我东院书房,你啊你秋日一别,三十多年未见啊”
那人一瘸一拐走向夫子“是啊,三十几年未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