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鲍鱼头朝自己方向飞来,如梦用力一跳,并没有飞起来,之前做梦明明说飞就飞的呀,关键时刻掉链子。如梦眼看是躲不掉了,索性抡起小拳头朝鲍鱼头砸去,可拳头如同打在棉花上,随即如梦整个人被拎了起来,心想这下英雄逞大发了。
就在如梦觉得自己小命玩儿完的时候,一蓝衣男子出现在街道正中间,鲍鱼头见他触了电似的将如梦甩了出去,如梦爬起来揉了揉屁股、掸了掸灰,看那鲍鱼头瑟瑟发抖的样子真滑稽,美的她连屁股都不疼了。
“这人定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她仔细打量着男子,棱角分明的脸上映着蓝色的瞳,深墨色的发丝在腰间随风飞舞。他所到之处一片洁净,连同那鲍鱼头一并清理的无影踪。
身边的小贩们纷纷下跪行礼,一口一个“明净天神”,搞的如梦一个人站在那里显得很突兀,她此时真想找一个角落藏起来。
明净是这玄镜世界的守护神,其中职责之一就是不能让任何人踏出这世界半步。
如梦心怦怦跳,我的天,这明净天神长得真俊俏,不过下手未免太狠,刚刚他清理那鲍鱼头眼都没眨一下,如梦不禁担心自己会不会也被清理了。
“哎呀,对上眼神了”这眼睛好深邃,像寂静的夜空。他靠近了,越来越近,如梦心跳加速,她不断提醒自己,女孩子要矜持。
明净宽大的手掌在如梦额头轻轻一抚,“姑娘哪里人?”
如梦感到一丝压迫感,“糟糕,身份被识破了,我要挂了。”
一阵风云变化,空气压缩发出惨烈的声响。如梦感觉整个人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再看周遭的小贩们纷纷化为原形,四处逃窜。
明净衣袖一挥,“回去吧,莫要再回来”。
如梦便身子瘫软,眼前一黑。
“嘭”
如梦的额头嗑在书桌上,同学、老师的目光都注视这她,黑板上的函数已经求出了答案。
入夜,如梦的笔尖在演算纸上划着,白日里的感受如此真实,回过神来,自己居然写下“明净”二字。如梦的脸悠悠泛红,青春期真的是命犯花痴啊。
就在如梦自嘲的时候演算纸上突然闪现一行字,“明镜悬青空,择一取浮沉”
这属实吓了如梦一跳,差点没把手里的笔连同演算纸一起丢出去。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惊奇,如梦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场景,一个白影进入了她的身体,一个青衣男子不进不远地站在她床前。这感觉真实的不能再真实,如梦定了定神,一定是高三太累了,她揉了揉太阳穴,才发现手心早已是满满的冷汗。
母亲送来热牛奶,看到如梦的脸白的像纸,又听心率又测血压,还在指尖扎了一下,最后确定血糖有点低,塞了一颗水果糖到如梦嘴里。如梦心里苦啊,母亲大人直接喂糖可以么,扎指尖好疼啊。
“真实学习学傻了,低血糖了都不知道”母亲坐在床边唠叨着,脸色也憔悴的很,不用说也知道刚下夜班。
“我没事儿了妈,您早点休息吧”
母亲离开又进来,手里多了一个雕刻很精细的白玉桃核项链。
“这不是周末咱们逛街时那个”?没想母亲居然买下来了。
“小姑娘就得爱美,打扮漂漂亮亮的才招男孩子喜欢,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才对得起青春。不要老是学习,领个男生回来让妈过过眼。”
“妈您年轻时爱美么?”真搞不懂老妈心里想什么,只能把话叉过去。
“我年轻时那个漂亮,追我的俊男靓仔那个多哦,你就没随我,你长的像你爸……”如梦脸上一团团的黑线,这真是亲妈,黑起姑娘来真不嘴软。
这一年父母亲工作都很忙,有时下夜班都已经是晚上,接了急诊电话又赶回医院。如梦看着他们疲惫的身影也心疼,心想少一些人生病多好,父母就能稍歇息一会儿。
“小梦我跟你讲啊,不要学医,你看我现在都没时间捯饬自己”母亲手指尖在眼周的细纹上按着。如梦听父亲说过她百天抓宝时抓了听诊器,母亲哭了一天,从那以后无论聊什么结尾都会回到“不要学医”。
见如梦又敷衍,母亲退而求其次,“项链都戴上了,今儿就别学习了”
谁叫拿人手短呢,如梦乖乖躺在床上,母亲为她盖好被子,还不忘唠叨着“只要你,不要考医学院,不当医生,以后没钱妈给你”。半睡半醒间如梦还听到父母聊天,“这孩子犟,非要学什么医,我看是随你。这短时间你看着她不要让她学习,只要分数线不够她就一定上不了医学院”。
如梦不明白,父母就是医生,怎么对自己学医这么大成见。
入夜,如梦又回到了那条街道,只是这街道空空荡荡,连个鬼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