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瘟神吗?”
乔晴儿看着黑漆漆的村庄,一脸错愕。
“连狗都嫌弃我们啊!”
辰风刚才敲个门,里面的狗吠声都吓得不敢再出声,着实诡异。
本来还指望牛尾村的村民能好客一些,让他洗个澡,可是人家似乎连开门的欲望都没有,才九点多,村子里连半个人影都看不见。
绕着村庄的山路也没有路灯,村子里静悄悄的,看着压抑。
“我们只有搭帐篷了。”
辰风把背包卸下来,幸好他们有准备,买了帐篷这些东西,找个空地应付一宿倒也过得去。
他们找到了村子里的一个晒谷场,然后开始搭帐篷。辰风以前和同学出去野营过,搭帐篷这种事难不倒他,他很快就把帐篷给支起来。
可是乔晴儿只是坐在晒谷场边的木凳子上,没有动手。
“师姐,你不搭帐篷吗?”辰风问道。
“一个帐篷就够了。”乔晴儿说道。
辰风瞪大了眼睛:“啊?一个帐篷怎么够?你、你不会想和我挤——”
“你干嘛这么害羞?”乔晴儿饶有兴趣地盯着辰风。
“不是……这个两人怎么睡啊?”辰风支支吾吾。
“你又不吃亏,你纠结什么?”
“是不吃亏,但是……但是……”
乔晴儿“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可爱,明媚皓齿,还露着两颗小小的虎牙。
“逗你呢!这个村庄有点奇怪,晚上都不开门,也许是顾忌什么。我们得留一个守夜,你睡前半夜,我睡后半夜,安全起见。”乔晴儿说道。
“哦,这样。”辰风嘀咕道。
“师弟,你这么耿直,我不好给你分配对象啊,现在女孩子都精着呢。”乔晴儿把自己的行囊扔到一边,伸了个懒腰,露着坏笑。
“真能操心。”
辰风抖了一下睡袋,扔进了帐篷里,然后问道:“要不我守上半夜?”
“不用,你赶紧睡觉去,下半夜我喊你起来值班。”乔晴儿挥了挥手。
“那我先睡了,有事叫我。”
辰风也不矫情,这种事没什么好争的,他拉开帐篷爬了进去,看了一眼手机,来到这里之后,手机就没有信号了。此时已经是十点多,便定了个凌晨一点的闹钟,准备那个时候起来接替乔晴儿。
今天赶车走了一整天,晚上还去追那个诡异的影子,确实也很累,辰风钻进自己的睡袋里,很快就沉沉睡了下去。
他睡得并不踏实,兴许是因为这个村庄有诡异的缘故,他总感觉很没安全感,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从梦里惊醒,耳边有一阵奇怪的呼啸声。
辰风摸索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过十二点,但外面好像起风了一般,风吹得帐篷簌簌作响,似乎有什么人在拍着帐篷的另一角。
“师姐,是你吗?”
他问了一句,乔晴儿没有回答。
辰风觉得奇怪,他侧耳倾听了一下,感觉外面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尖锐,还伴随着“咚咚”的声响,就像是敲门声一样,不仅如此,辰风居然还听到了一阵似有若无的哭泣声!
他立马警觉起来,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下,摸到了手电筒,小心翼翼地拉开帐篷的拉链,照了一下外面的晒谷场,晒谷场上空荡荡的,只有几个破箩筐被吹到角落里,相互碰撞着,“沙沙”作响。
“师姐?”
辰风迅速地钻出帐篷,打着手电筒扫了一下四周,却没有看到乔晴儿的身影,只有她的行囊扔在帐篷旁边。
“去哪里了?”
辰风心里一阵犯怵,不是说好守夜的吗?怎么人给守丢了?
夜晚的山里气温很低,更别提还有一股风在猛烈地吹着。辰风只穿着短袖,有些寒意,他走到晒谷场边缘,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农家小院。
小院子的门被风吹得轻轻地震颤着。
“咚咚咚!”
敲门声在远处再次响起。
“师姐不会是半夜敲人家的门去了吧?”
辰风心生疑惑,乔晴儿虽然性格奔放,但也不至于这个时候去敲人家的门才对。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朝敲门声响起的那个农家院走去,如果是晴儿大半夜敲门,辰风得去阻止一下。
敲门声出现的农院比较远,被另一座民房挡住。辰风顺着坑坑洼洼的石板小路,绕开了这座房子,来到房子拐角处,但还没拐过去的时候,敲门声忽然戛然而止!
辰风拿手电筒照了一下,一闪破旧的木门安静地立在寒风中,房门上方的春联脱落了一半,正在空中飘荡着,门上方已经褪色的灯笼正在摇晃。
但是没有看到乔晴儿。
“怎么回事?刚刚我记得敲门声就是来自这里。”
辰风皱起眉头,他走到了门口,打量着这扇农院木门,木门看上去有一段年头了,十分粗糙,还有裂痕,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辰风站立了一阵子,感觉深更半夜不睡觉,在幽深小巷里盯着人家的门看,不太正常,他想了想,决定转身回晒谷场。
“咚咚咚!”
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再次响起!
这一次辰风听清楚了,敲门声是来自另外一座农院,就在后面。
这敲门声来得也太诡异了些,怎么一下子从这座房子跑到另一座房子去了?
“要不要去看个究竟?”
辰风心忖片刻,大半夜听到诡异的敲门声,一个人独自在黑漆漆的陌生村子里乱晃,寻常人也没他那么无聊。
考虑到自己来这个村子本来就是来找调查情况的,他也没再犹豫,顺着敲门声再次摸索了过去。
然而等他走到拐角的时候,敲门声却再次消失!
门口空无一人,只有几片叶子随风旋起,掉进黑暗的下水道里。
“真是邪门。”
辰风定了定神,他打着手电筒四处照了一下。这座农院的院门对着前面房子的后门,前面的农房是二层土房子,窗户是旧式开合的玻璃,中间还有生锈的铁栅栏。
辰风不经意地把手电筒的灯光照到了二楼的窗户上,忽然惊了一下!
一张惨白变形的面孔就贴在二楼的玻璃窗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的辰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