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麓渝立马发觉那是操控傀儡的白线,那吴韫一定就在周围,不,也不一定,也可能他现在正在窥视着他们。贾麓渝上前走过,叶知愁拦住了她:“还是不要上前去碰那些东西吧,有怨鬼在那守着,你可能会被吞噬的。”
“那你被困在这里为什么没有被他们吃掉。”
叶知愁回答道:“我是引界山的妖物,自是在冥界与人界之间,他们自是不敢动我。”
“引界山的妖物只有你一个?”
“不,那袭击你们的藤蔓也是。”
阎玉玺问道:“那为何他们袭击了我们?”
叶知愁道:“引界山归引渡人所有,也就是吴韫大人,若是引界山的妖物都四溢放肆,随随便便伤了外来人。那多半是吴韫大人出事了,要么便是他指使的。你还是不要上前了,就算是没被吞噬,怨鬼的晦气也会腐蚀身体的。”
贾麓渝听了叶知愁的劝解,但没听进去,还是执意向前走。叶知愁便有些着急了,知道这人是说不通了,转头便见到许多的鬼魂正用着贪婪的眼神看着眼前的活物。但似乎又像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畏畏缩缩地退后,以至于最后四处乱窜。贾麓渝往后看了一眼阎玉玺,许多鬼魂巡视了一番,最后竟然从古树中逃出,只留下几具尸体。
“哎,我说,这些怨鬼得到地府里去吧?”贾麓渝道。
阎玉玺:“确实,是我的疏忽。”
“我看你是八成不想管。”
“还有二成是不知。”
白谷庆问道:“话说,你非得进去做什么?”
“我似乎看到了东西。”
“什么东西?”
“能辨别身份的东西。”
叶知愁不想贾麓渝碰那些尸体,只要因为那上面的晦气未有褪去,还有残留的恶魂。便摁住了她的肩膀:“你叫贾麓渝吧?有时我做梦都能梦见你,麓渝,你还是不要上前了,要是有东西我帮你取出来。你看起来是位很厉害的妖怪,这些事情还是我来吧。”
叶知愁浅浅地笑了起来,让贾麓渝看的熟悉。不过叶知愁说的话,还是不起作用,贾麓渝轻轻推开了叶知愁:“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那系着白线的尸体面容腐烂,而且还有些焦炭的颜色,根本辨认不出是谁,倒不如说这里哪具尸体都认不出来。贾麓渝俯下身子,那尸体正面对着她,双目被挖去,而且像一具空壳,倒不如说是骷髅架子。贾麓渝叹了口气,站起了,突然听到清脆的声音。便往下看去,叶知愁闻声绕了几圈:“这像是少爷的玉佩。”
贾麓渝上前查看,那玉佩沾了血迹,而且已经变成了暗色,沉淀在上面。是个无名的玉佩,贾麓渝又翻了过来,瞪大了眼睛,将它甩开。那四处乱逃的怨鬼就从他们的头顶被吸了过来,那如黑洞一般吞噬着众恶鬼,而那具尸体突然又立了起来。倒不像是傀儡,只是一被控制的骷髅。清晰可见的便是那控制尸体的白线,而那白线却多了,控制着全身。
似乎是个高深的傀儡师,那尸体走起来起来完全不跌跌撞撞,迅捷地向最前一人袭来。贾麓渝啧了一声,往后退后,却不小心碰到了白谷庆,而在一旁的白谷庆瞥见那尸体往自己伸手袭来,被吓了一跳。贾麓渝自然是推开她,挡到她的面前。阎玉玺见机出手,在贾麓渝身前使出鬼气掐住了尸体的脑袋。那圆鼓鼓地脑袋便可怜地被碾碎了,而身子却还在移动,但轻轻一推他便倒了下去。似乎是因为鬼气的原因,那具尸体化为灰烬,风吹飘散。
白谷庆微微吃惊了一番,贾麓渝则是毫不在乎。叶知愁不敢靠近,怕伤到自己。贾麓渝看见她漂浮在空中,却不是鬼,不免觉得要是自己也能这样的话是不是能到天庭上。而那玉佩还是在聚集着力量,贾麓渝本想上前收了他,便被阎玉玺拦住了:“不想和那些怨鬼被吸进去吃了,就别动。”
贾麓渝将拦住自己的手推开了:“你这不用担心。”
白谷庆微微蹙着眉,贾麓渝上前轻而易举地握住了那摇晃不停的玉佩,众人皆都吃惊了下。随后那玉佩在贾麓渝的手中振奋,不停地摇晃,同时闪着邪光。那背面是用血写的,写的是“缚灵”二字,却先收了弱的恶鬼。既然是缚灵,那便降了你这邪物。贾麓渝微微一用力,那玉佩便被碾碎了,四分五裂地掉落在了地上。恶灵便突然被放了出来,惶恐地四处乱跑。
贾麓渝似乎听见:“有鬼!有鬼!”
便不禁噗嗤一笑,当那些恶鬼看到白谷庆的时候就连忙求饶:“大人,求你放我们到地府吧!我们真的受不了了!”
“蠢货。”
贾麓渝往后瞟了一眼,白谷庆已经化为了吴韫之身,贾麓渝嬉笑道:“没想到引界山的引渡人竟然这么有兴致在我身边扮妖怪。”
“不过,阎王大人为什么没有发觉?”
阎玉玺敛下眼眸:“我不想管。”
吴韫拍了拍手:“既然知道就不要装着,不知道也不要装作你知道。”
贾麓渝问道:“话说,你不会真的一直演着两个角色吧?”
“我若是说在峪麓山第一次见到的便是我,你会怎么想?”
我在梦里见过你,你是叫贾麓渝把?贾麓渝微微皱了皱眉:“她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是真的,我是假的。”
“那你真的是演了一出好戏,连我都不知道。从她说好像见到了一个人误闯进来的那时候,便是你了吧?”
吴韫道:“那是自然,我不说了吗?”
“那之前的是她吗?”
“她说过‘我在梦中见过你’,那不自然就是她吗?只不过那时的她在梦境中同你度过,就像你去见季珩一样,姝锦大人肯定知道。至于她为什么不告诉你,怕是另有目的。”
贾麓渝突然想到郗雀:“你高深莫测的,郗雀,你从第一眼见到吴韫便觉得他就是白谷庆吗?”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