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晨明到昏暗也没有多少的察觉,可能是因为今日的一切都被堆积在一起而显得乱糟糟的像是不断下坠又不断纠缠在一起的棉絮,但是这不是最为麻烦的,麻烦的是当彼此的成败也都被被系在这样带火的棉线上。也曾花费时间来研究周围人的态度——不过是沉睡着的春天,也如同已经过去的季节。无人无可置否,所以选择。
处理起来不能像往常得心应手,哪怕耳濡目染了几十年了。所有人都像一个样,所有人都不再一个样。当出走于外处也才发觉自己对这些所谓的利益流转有多少的热枕——有时身外的人才看得更清。
我看得清我身边的人,他们依旧衣着得体,依旧散发着苍兰松枝等相混合的幽深气息。哪怕身后人群纷乱如同细碎起旋的破碎银杏叶,我们会让他们落到地面的。但这些并不最为要紧的,至少和重新构建的规则和秩序相比不算什么。
最后还是轻易松口,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腿是长在自己身上。只怕最后还是一场接一场的不眠夜。
幸亏没有多少的事故或者意外,幸亏还有一条在如垃圾堆的城市中勉强通行的道路,幸亏在一场足以浇熄山火的雨前回来了,幸亏也就他能端坐在书房中计算着未来的周期团转和更变,直到被提醒而出来。只是深夜他只是让我先行休息,说明天会有许多的事要解决,只是自己又走进书房里,像是要继续下去。
这座城市的雨水如同高耸的塔,一层一层的堆叠成我无法看透的模样。但是这夜连星辰都暗了下去,随着暗去的光,眼睑下拉,随着死去的时间,走入幻境。
……你相信这些吗。
时间没有回答……
半夜起身竟没有足够紧迫的事,也没有单纯的睡意,只是他不在身旁。心想这时候所有的航班大抵都已取消,心想这大抵是一座围城,于是去看探林?。他没有睡,却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他平静的他看着一些书,一些被他反复翻阅而不显腐朽的书页章节。看到他在昏黄的阅读灯下那眼神安然得如同秋月在静止水潭上的倒影。
原想走进去好好的劝他一下,但又已明晰了他的性情——他是不会被轻易劝服的。只是看着一会而也就趁他没注意的离开了,推开门给他一张毛毯是接下来的事情,不是我的。
躺在并不粘合的床褥上,心难以平静。有时早年时间里会在他不在的夜里整宿整宿的像火炉中的药草被煎熬于黑色夜里,但是很快这样子的小女生情景就被冲淡了——只是半夜醒来而后失眠的夜里是难以再继续告慰自己。
眼前的混乱依旧维持,但是忽然缺少进行下去的动力,我好像全听不到。我摊在床上,双手放开,闭上眼——我的眼前的黑暗和混乱被渐渐淡去,我霎时油然升起一种强烈的欲望——我想知道那些他所放不下的事。
以前试着看下去这些,只是言语道断,又不想分身乏术,就只是让其像白色月亮上的桂树难以被触摸——只是他一直会在空旷的时间里读一小段。也不知是什么推使他如此如同夏天般狂热。
调出那些,十指浅浅的拉着,又用手抱住膝盖,一点点的看着这些有些伤春悲秋的文字——只是以前浅略的读着并没有发现被藏在结尾出的善良和美,前面的压抑或许也是一层白色的用于遮掩的丝绒布。
但是直觉却告诉我有些东西被掩藏住了,只是难以挖掘——只是看了看作者的介绍,显得极为凝炼有极其空洞——只是他的眼会在不经意的时候使我想到林?的身形,只是又带着一些泾渭分明的迥异。看着些形形色色的故事竟也就安稳的恍惚的睡了下去。
转向机鸣时分。
这是个冷漠而又热闹的聚落,这是个权与力交织上演的空间,只是一夜的沸水蒸腾后它开始显得空旷。他的语气中的对此的厌倦也愈加明显——在我面前的时候。但是随着一日时间的翻覆酝酿,这个世界的规则开始悄然改变——一个人要心甘情愿的付出自己的生命,这需要多大的价值,大多数人都没有考量。
我也只是依附着,自己并未细致的仔细思量。原以为这样的事情不过是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这样的问题。只是它远比这些要更加的贴近每个人的生命,这是最为真实的实验。
现在我面对的是将倾的大厦,所以我发力,所以我疲累,所以我停不下脚步,所以我真的捉住它的轨迹了吗。我不知道,现在的一切不过是比往日规模更胜的博弈,现在我也只能表面光鲜的等着。
就在第三日,林?外出归来顺道来接我,黄辉的斜射在摩天大楼上光影波动而流离如同半枯半荣的世界树。当时林?还是有事回去拿一些东西,当时在门前被一个女孩所耽搁了。有些时候看着和自己年纪无差的女孩会生出难以表明的年龄的莅临感,如同上位者的荣耀。只是听不清他们相互到底说了些什么,这并不是一个好的事情,但是也已经不再如何——他也向来没有去试图去触摸我的底线。这是他的明智之处。
只是那个面容姣好的女孩也因为林?的话语而笑了笑像是常人遇见他的时候一贯的模样——哪怕到此境地也是一样的。但是又等了会却又见她的脸色变了变,心里想着是否要下去看看,但是拉开车门,又想着还是算了。索性她随后便脚步极快的走动离开了。
待到林?回来的时候,还是按耐不住问了他一句——“你到底和那个女孩说了些什么。”
“没有什么,只是帮她去认清一些东西。”
“你还当心灵导师吗。”他眼神温和的扬了扬嘴角并没有过多的说些关于此事。倒是窗外的夜景像雨中的风笛般兀自生长着,如同静谧的花卉。手在昏暗的视线中爬上他的手心,他也用他温暖而干燥的手握着我——他的手算是大的——大抵是因为长的较高的缘故。
之前还是高中的年代,他对于这块我无比熟稔的土壤还是个陌生人。我们彼此相互吸引,那时他总是喜欢像握着圆润珍珠般握着我的手。甚至在有些时候显得走火入魔,但是有时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使人失去自主能力,竟然也会对此感到快乐——直到如今他的周身和心也开始变得冷淡。而这样的举动会使我快乐许久。
他出身平凡,但是他身上的气度却是像黑色的生长着的丝线般罕见。有时孤单下来是有若隐若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触感,又能在人群之中充当着令气氛和煦且适宜的角色——他游走于各种场面,却又如鱼得水。而就连我都或许未必有可能看破他的方方面面。这是属于他的能力。
只是最近的几天了一切都不会太过于顺利,但是他却也想了许多。一切的变数都是可以被丈量的,一切的根源都是可以被挖掘的。这是他告诉我的。骨子里是理性而内敛的人,这不像表面所浮现的——所以他在书房中像蜜蜂筑巢般有序的挤满了一堆的纸质书籍——大多数是工作上的以及一些语言干练浮动智性的文字,和最不显眼的那个不知生平的作家的书——那些也是最为崭新的一部分。
只是那天晚上他有默默的解决完寻常物事,便又在书房之中秉烛夜游,他也是在空洞的偌大房间中像一尾游鱼般游弋着,其实林?可能已近一天一夜未眠了,但是目光没有闪现出半分的昏黄溃退。只是他的心一直清醒而激荡着,未必就能真的静下心来睡眠。
只是伴着清晨到昏黄而紧接的一切开始像坍塌的水坝般,像雨水流淌而侵蚀的沙堡般,像被烈火焚身的桦树般,原以为不过是轻易的度过七天的时间,却不想开始像落单的孩子般开始流亡。原以为只是市场的一切开始剧烈震荡,却不想所谓商业生活开始死亡。原以为不过是做一场似醒非醒的梦,却不想是更现实更残酷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