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李愔的往事
首先登场的是惊鸿舞,八名身穿唐服的女子,表演鸿雁在空中翱翔的形象。这些女子取自五州犯官之女眷或贫苦之良家,为的是眼神有特色,或痴或嗔或忧或喜,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而青楼之女眼神少些灵动,李恪看了几次觉得青楼之女虽技艺不凡,但却看起来有些生硬,少些蕴味,良家女子虽然技艺欠缺些,但表演后更加生动多彩。
李恪看到表演还不错,就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李愔,让李恪失望的是,李愔并没有流露出惊讶、猪哥、猥琐等失态神色,一如即往的面带微笑,看到兴奋处最多也就和李恪道上两句好。
接着是钢管舞、盘鼓舞、肚皮舞、霓裳羽衣舞、交际舞、留仙舞、拉丁舞等,词曲相思怨、江城子、卜算子、雁丘词、离思、蝶恋花等等。
李愔看样子今天心情不佳,酒一直没停过,全部看完后,李愔叹了一口气:“主演和演员差别真的是大,要赚钱的手段有赚钱的手段,要知识给知识,就连这些赚钱的辅助形式都给的这么详细。唉!”
李恪:“六弟,喝酒,美色当前发什么感叹,所谓一寸光阴一寸金,你我现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珍惜现在吧!世事无常啊!难到看到这些莺莺燕燕,六弟都没有感觉吗?”
李愔:“我有感觉有什么用,这些人都是皇兄花费大代价培养出来的,难到我说喜欢,皇兄就会让我带走吗?吃不到嘴里的东西,急有何用,还不如抱着一颗欣赏的心,反而能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李格心中一动说道:“看到什么东西。”
李愔:“一颗骚动的心。”
李恪一口酒喷了出来,旁边的小娘子,连忙去擦拭,李恪摆了摆手说道:“没想到六弟还有这一面,真会开玩笑,我还以为六弟永远像个小老头呢!”
李愔略带嫌弃的目光看着李恪,然后看着李恪不屑的说道:“皇兄你的脑子都在想什么呢?我可是一本正经的说着你的事,你竟然这么失礼,也不知道你是故意的还是真不知道,搞得我都糊涂了。一和皇兄接触后,我的脑子就像是失灵了一样,完全摸不透皇兄在想什么。”
李恪好笑的说:“你这小子,没事老想别人想什么干嘛,小心头发掉光。我这人头脑复杂,想事情做事情却简单,我倒也想做些复杂的事,可惜耐心实在有限,而所有复杂的事都需要超强的耐心,我又能奈何。”
李愔阴阴一笑:“那是你没受过非人的折磨,要不要试试,我最近突然觉得折磨人是件有趣的事。”
李恪看了又看看李愔,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李愔摆了摆手,所有的小娘子全部退下,侍从全部退后三米,李愔才小声说道:“把自己所不能承受的痛苦转嫁在别人身上,自己的痛苦就会减轻一些,这个办法很好用,那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了,难怪那么多人做坏人。”
说完还一脸享受的微笑,不过配着这样的言语,倒是让李恪心里起了凉意,腾一下的站了起来。
李愔站起来,把李恪按在座位上:“我的好皇兄,坐下吧!别这么大惊小怪,让人看着还以为我俩吵架了呢?
嘿嘿!即然坐了这短命的位子,就要让别人明白,短命是有道理的!要在有限的生命里,体会无限的事。就比如皇兄这支线任务,想来一开启,不知又要染下多少鲜血。
这让我好羡慕啊!皇兄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就已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呵呵!可惜我却无缘参于进去,也不知道我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呢?”说完李愔连饮几杯。
李恪一边饮酒,一边想着李愔说的话,最后说道:“说说任务的事吧!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李愔又连喝的几杯,冷笑道:“皇兄我真是好嫉妒你啊!我都不明白我到底那里做的不好,我真的好恨。
别人三岁时还在吃奶,而我已懂了世间黑暗,难到只因为我错投了娘胎,而我母亲又有何错。说完又连喝几杯
若是如此,我也不恨,谁让我和别人不同,别人听十遍才能记着的东西,我只用一遍就记住了,别人讲十遍才能懂的东西,我一次就懂,别人需要经历才懂的事情,我只用吸取前人经验就能懂。
我三岁读书习武,六岁就讨得父皇欢心,七岁就和父皇同吃同住同处理事务。十二岁出征平叛,历经四年六个月,大大小小数千场战斗,手中不知染了多少鲜血和亡魂。
没想到再回来之时,母亲已逝去二年,我一看母亲的卷宗,就能明白母亲死于人为。我知道父皇比我英武十倍,定不会看不出来,可能是迫于什么压力。
但我回来了,一切阻力全部都是土鸡瓦狗,我只用一天时间就把那些小丑全部扫除干净。
我以为父皇能懂我,我为母报仇只是一个方面,还有替父分忧之意。我以十六岁的年纪扫平叛乱,尽收天下将士之心,自知功高盖主之理,那怕这天下之主是我父亲,也不行,才有这一自污。
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父皇竟忍心下毒害我,弥留之际,才听到父皇垂泪而语。
父皇对不起你们母子啊!可你也要替朕想想,朕今年才40岁,少说还有三四十年可活,而你又是如此优秀,朕怕啊!怕啊!
你生而集天地之精华,亡了亦是一方鬼王。可朕不行啊!朕只是庸庸碌碌之辈,庸庸碌碌之辈啊!
我本想上天还待我不薄,重新给了我一个机会,奈何一看这世间之规则,心中却是徒留无力。
李世民有十四个儿子,论受宠我排倒数第一,若是如此我也不怕,我自信以我之才,其他皇子不过是土鸡瓦狗,连李世民我也不放在眼里。
奈何一个富贵王爷的主线任务,让我所有自信卸个一空。六名成年皇子,一位主演,五位有争霸天下的主线任务,就我一人是富贵任务。李恪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说完就爬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李恪先是扫了一周,发现二十米内没有一个人,这才满意的回头,看了看李愔,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李愔了,只好也一杯一杯的喝酒。
心中也有些后悔把李愔带到大厅中来,这里人多嘴杂,刚才李愔可是说了许多大逆不道的话。
哭了几分钟,李愔才抬起头,说道:“这些话堵在我心里多时,像根针一样竖在嗓子里,每当呼吸起来就痛,今天终于算是把他吐出来了。
李恪本来我还看你不起,觉得你这样的人,叫你一声皇兄我都觉得是侮辱我,没想到这次再一见,安州变化竟如此之大,虽说有可能是因为主演特权,但想来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在上面,算是一个做实事的人。
想我满腹才华,却沦为畜生不如一样的人,而你胸无点墨,却做了不少实事,真是让我又愧又恨。
现在的你倒勉强配让我叫一声皇兄,做事的人最光荣,来敬那些做事的人一杯,这世界就是因为那些做事的人,才有一丝温暖。”
李恪和李愔喝了几杯后,看李愔确实像是喝醉了,就问道:“你刚才说的任务都是怎么一回事啊?争霸天下的主线任务你又是听谁说的。
李愔指着李恪的鼻子说道:“你这人真有意思,我看你一团稚气,即是主演又和我关系非凡,才和你说些心里话,没想到你这人竟趁机套我话。套我话也就罢了,难到就不知道在我不醒人事的时间套吗?真是有意思。
即然想做个好人,就要包容天下事!想要做个智者就要阅遍天下事,历经千万人。想要做个上位者就要舍去天下情,以天下万物为棋!想做坏人就要坏得让人连灵魂都恐惧。
千万不要贪心,想要更多,不然你会渐渐迷失本心,变得庸庸碌碌。哈!也是,庸庸碌碌有什么不好,谁人又不是庸庸碌碌的。”
“好了,我不套你话了,我这人虽说肚中全是杂草沙石,唯有一颗心是肉长的。今日一番话值得今日我用心好好对你,方不负今天之时光。今日喝个痛快,玩个痛快,所有是是非非对对错错全部靠边站,二儿、妈妈”李恪
二儿:“郎君有什么吩附。”
“今天所有客人带小娘,一会儿你带人全部记录在案,记得连家庭成员也要记下来,让他们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今天之事传出去,所有人连坐。另外你让参军事把所有士兵全部带到安州,我明日要见。
妈妈,今日我和六弟要在这过夜,让所有无关人员全部退下,另让所有小娘好好陪酒,记得不要让她们带耳朵。”李恪
“要什么小娘,一群红粉骷髅,翻来覆去唱些靡靡之音,亡国的种子。”李愔
“郎君这么说话怕是有失公允。”
“哟,你这小娘是谁。”李愔
“奴家叫玫瑰,不过是醉仙楼的风尘女子,但风尘女子也是人,岂能、”玫瑰
“打住,谁愿意听你的往事,你以为你是谁,我心情好时说不定听你两句,心情不好拿你出气也是常有的,记住我的名子蜀王李愔,益州都督,想和我平等对话就要拿出和我讲话的资格。”李愔
“豁出命的勇气够资格吗?”玫瑰怒道
李愔晃晃头,看了看玫瑰,然后说道:“哟,无知!”
“这天下虽说是圣上的,但也是天下共有的天人,活着都不容易何必非要争个胜负,论个对错。花有花的芬香,草有草的意志,众生汇集才有了世界多姿多彩。
将军用血肉筑成堡垒,我妇儿用青春年华添上生机,这样难到不好吗?为何蔑视我等存在的意思,我们不争高低也不想分对错,只求蜀王能尊重所有生命,因为你我生命本质没有什么不同。”玫瑰
“哈,说完了,说完了还不做你的事去,难到还等着我找你麻烦,不自量力。”李愔
“没想到六弟也会吃鳖,还真是少见。”李恪嘻嘻的笑着说
“呸,我是不想和这些庸人一般见识,什么生命本质相同啊!什么存在的意思啊!自从人出现后,就把生命分成不同等级,怎么会相同,和这些庸人是讲不明白的。
再说这小娘吧!我高兴了就让她生,不高兴了就让她死,谈什么生存的意义,若是死了,不过几日时间,世人谁还会记得她。也就是你心中稚气未消,心志不坚才会受此蛊惑。”李愔
玫瑰向前走的步子一顿,然后接走向台前走去,新一轮的歌舞又开始了。
李愔可能是真的喝多了,让人拿把剑出来,也舞了一段剑舞,虽不让人觉得美轮美奂。但静如处子,动如猛虎,气势逼人。李恪隔着几米,就感觉森然之气,心口堵的难受,不敢再看。
如此这般喝喝闹闹几个时辰,李恪也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