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奶奶将苏夏搂在怀里,拿手捂着苏夏的耳朵,苏蓉要不是叫张桂枝惯的一身的坏毛病,苏奶奶也不至于这么不得意这个孙女。
要是挨顿打能改了,倒也是个好事!
直到张桂枝和苏蓉都累的跌在地上,苏佑良才缓缓抬起头来,“这次你俩最好都长个记性!再敢有下次,全都给我滚出家去!”
苏佑良扔下句话,气冲冲的进了屋,嘭的一声摔上门。
苏奶奶看着地上哭成一团的张桂枝母女,叹了口气,“你打蓉蓉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张桂枝抹抹眼泪,抬眼看了看被打惨了的苏蓉,这一顿打下来,苏蓉身上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子,她心疼的连掀起苏蓉衣裳的勇气都没有。
“记住这种感觉,你在打苏夏的时候,她死去的妈妈也是一样的心情!”
苏奶奶说完起身拉了苏夏出了家门。
那个乌烟瘴气的家,她是一分钟都不想待。
外面天色将黑,微风吹在脸上凉凉的有几分惬意。
“夏夏,我看做点心那,还有两间空屋,要不你跟你们老板商量商量,奶奶搬那去住吧!”苏奶奶看着遥远的前方说到。
“奶奶,那怎么行呢?那屋里除了做点心的东西什么都没有,怎么能住人呢?再说了,我爸也不能同意啊!”苏夏急急说到。
“哼,他同不同意有什么要紧,他连他自个的主都做不了!”
苏夏知道奶奶还在为了苏佑良没跟张桂枝离婚的事生气,这是想搬出来再逼苏佑良一下。
“奶奶,我知道你是铁了心想让我爸跟张桂枝离婚,可是我爸是个重感情的人,心又软,现在身体又不好,你可别把他逼太紧了。”
“哼,他重感情,他要是重感情就更应该跟张桂枝离婚!”苏奶奶声音大了几分,“他不知道你……”苏奶奶突然语塞,重重的叹了口气,“算了,奶奶听你的,先让他把身体养好了再说!”
一通折腾,直到祖孙俩忙完往家走时,才想起来,晚上连饭都没吃,回到家,苏蓉和苏佑良的房门紧闭,锅里也是什么都没有。
苏夏赶紧下了点挂面,还给苏奶奶卧了个鸡蛋。
就着热乎吃了,祖孙俩才进屋躺下。
苏夏也是累了,躺下没多久就睡了,苏奶奶却是睡不着,没想到她找伍春娥闹这一通倒把苏夏连累了。
要不是今天这孩子急急跑回来让张桂枝去作证,恐怕这么好的机会还真就丢了。
这个张桂枝现在服软,谁知道日子一长,又会是个啥样?只怕等她前脚一回老家,张桂枝又不知道要给苏夏使什么绊子。
现在苏蓉也有样学样,一肚子坏水,苏夏天性纯良,有这两个玩意在身边,苏奶奶总觉得是个麻烦。
还是得想法子让苏佑良跟张桂枝离婚,可是又不能逼的太紧,这可怎么办才好。
苏奶奶心里烦乱,翻了个身,正看到苏夏睡得香甜的小脸。
这孩子跟她妈长得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性子也跟她妈一样,苏佑良要是没娶到这么好的媳妇,哪可能到城里找上工作。
要不是苏佑良一意孤行,她那个好儿媳又怎么会病死!苏夏又怎么会小小年纪就没了妈,受张桂枝这个恶婆娘的欺负!
苏老太太越想心里越难受,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她抬手轻轻摸了摸苏夏额前卷起的头发,心里更是愧疚。
如果当年,苏夏的妈妈付白萱生病的时候,她能像现在这样站出来说话,可能她的儿媳也不会死。
如今她也只能使尽这身老骨头的力气护着苏夏,才能对得起她死去的儿媳。
两天后。
周小伍一大早就等在火车站外,今天是阮景轩从南方回来的日子,听说这一次阮景轩又谈成了个大订单。
整个阮氏企业的人现在都在谈论这位新上任的小阮总,回来不过两个月就连着拿下三个大单,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
就连周小伍这个司机也跟着沾了不少光,好多女孩都私下里讨好周小伍,顺带着打听这位小阮总的喜好。
要论阮景轩的喜好,周小伍算是最了解的人,没有之一,他从十来岁上父母双亡,被阮兆邦收养,就跟阮景轩形影不离。
两个人的感情好的跟亲兄弟也没什么两样。
一声火车的汽笛声传来,周小伍寻声看去,一列绿皮火车轰隆隆的冒着白烟驶进站台。
周小伍依在停在站台上的切诺基上,等着火车渐渐停稳。
“小伍!”
车门刚开,阮影轩提着个皮箱就下来了。
周小伍赶紧接过皮箱放到车上,又拉开后门,两人亲切的拥抱过后上了车,周小伍缓缓将车驶出车站。
“去单位还是回家?”周小伍问。
阮景轩目光看着窗外,略一思忖,“去单位吧,我得先去见见我爸。”
周小伍一脚油门踩下,车子飞快的跑起来,十多分钟后,就开进了阮氏企业绿树成荫的大院里。
阮兆邦知道阮景轩今天回来,早早就在办公室里等着了。
这个儿子他是很了解的,无论回来有多累,第一件事肯定是要向他汇报工作的。
刚泡了杯茶水端到桌上,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
估摸着是阮景轩到了,阮兆邦的嘴角立马勾了起来,“进来!”
阮景轩一身阮氏的制式西服精神抖擞的走进屋,在距离阮兆邦办公桌一米左右的地立站好,躬了躬身,“爸,我回来了!”
阮兆邦微微颔首,心中却有几分失落,他这个儿子总是与他保持着这种距离感,这一别十好几天,再见面时也完全感受不到父子间的亲切。
“坐吧!”
阮景轩拉开椅子坐下,“事情都已经谈妥了,下个月就我们就可以开始供货了。”
阮兆邦点点头,“很好,我就知道派你去一定没错。”
阮景轩双手将合同放到桌上,“这是合同,您有时间的时候可以再看看!”
“我会看的!没什么事回去好好休息吧,放你两天假,好好放松放松!”阮兆邦笑笑,笑中却藏着无奈,他已经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竟然跟自己的儿子连工作外的话题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