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师姐的脸略有几分红润,并不是害羞。
她就躺在了昶永夜的怀里头,二人坠入黑屋的地下,这里头的东西可不得了。
枫瑞婧醒来之时,周围一片漆黑,那时她还以为自己依旧身处在这黑屋之中。这时已经是次日清晨了。
自己身下还挺暖和,不用多想,那是一个人,自己正趴在其胸膛之上。
不过此时此刻的黑暗并没有引起枫瑞婧的不适感。看来某个气场之类的东西已经消失了。
不过周围依旧很黑,且枫瑞婧能够清晰感受的到自己双脚已经被压着,无大碍,却动不得。
不过也还好,一块地皮子塌了,光明也重现了。
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夹杂着木板清脆的断裂坍塌声,昶永夜也醒了。
扬起的灰尘让两人咳嗽了好一阵子。待到烟消云散之时。
昶永夜:“姐姐,还好吗?抱歉,直接把屋子炸塌了。”
枫瑞婧显然是感觉不到有多好,脚还不压着呢。她嘟囔着嘴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昶永夜,挖苦的味道不言而喻。
枫瑞婧:“你还好意思问好呢?我动不了,我们也差点就死在这底下了。你能动吗?”
昶永夜:“试试。”
昶永夜将身子缓缓的向后摞动,不一会儿双脚便从枫瑞婧身下摞了出来,但碍于空间狭小,昶永夜没有什么大动作,也害怕这个因为地基坍塌形成的临时结构不稳,发生二次有损于己的坍塌,那可就十分的糟糕了。
昶永夜:“我可以出去了,姐姐你怎么办?我看你被压的……”
昶永夜可没多说,不过枫瑞婧确实让他省了不少心,至少腿还有知觉。
昶永夜端坐,在视察了一圈周遭情况后,便是一副木讷的表情。
枫瑞婧:“喂,想个办法把姐救出来啊。”
昶永夜:“不敢。”
枫瑞婧:“为什么?”
昶永夜:“我怕把给弄塌了,不然我们都要埋在这底下咯。”
枫瑞婧不傻,敌视的目光扫过了昶永夜全身,一脸的不悦。
昶永夜看着姐姐如此凶神恶煞的,非但不屈服,却卖起了乖。
昶永夜嬉笑,像极了孩子:“别这么看着我嘛——我尽力,别真塌了——”
枫瑞婧那个抓狂的呀,张牙舞爪摆弄个不停,但忽然传来的异响让他们二人警惕了起来。
昶永夜咽了口唾沫:“姐姐,别动,我是真害怕塌了。”
至此,枫瑞婧不再做声,起初的坍塌保了性命,后来的嘛——谁知道会不会再保一命?
虽说两人都紧张到了极点,但显然是昶永夜这边的压力要再大一点,作为一名先天未得眷顾,后天发力的魔法师,再者,习得的领域也非一般的常规,耀越师有多难,这得问问他的父亲。
或生或死,全看昶永夜的魔法究竟有何种程度,但昶永夜的那一道违心的笑容却始终无法令枫瑞婧释怀。
昶永夜没有烙印着魔法阵的手套等一些随身携带的东西,他的魔法阵全是临时画出来的,如果妄下定论的话,那他根本不是魔法师,因为他的魔法阵不属于现有的任何一种,而第三种魔法也并没有发现。
借着残骸空缺漏光,阵已经画完,不同以往枫瑞婧所见过的任何一种魔法阵。
其由两个正方形交叉叠放形成一个八角星,内添线条杂乱不美观也无常规魔法所需要的圆形,不过该有的回路还是有的。
魔法没有发出光,就像是告知着围观群众,我没有任何能量的交换。
枫瑞婧却看出了昶永夜已然一身冷汗,却不知他正在经历些什么,似乎极其恐怖。
周遭的漆黑环境正在改变,这是枫瑞婧所能清晰感受到的。
以像素点般精度的颜色替换远未如此简单,若以外人看来,阵发动包含的人将会被撕碎,在新的地方重新组装。
黑暗不再,但眼前的废墟可不容小觑。
枫瑞婧没有对昶永夜发动的魔法感到震惊,就好似她知情且习惯了一般。
枫瑞婧摸了摸双腿,一切还好,就是不知压着自己的东西是什么,但值得肯定的是,那东西凹凸不平,而自己的腿正好凹陷进去。
枫瑞婧:“喂!没事吧。”
昶永夜:“没事,就是一身虚汗有点难受——可我们要去哪儿洗个澡?”
昶永夜擦拭着自己脸颊脖子处的汗珠,再添点灰尘,昶永夜已是肮脏不堪。
枫瑞婧可没这个心思,其一,黑屋连带着主舍坍塌去了一半,厨房没了,怎么烧水?其二,既然这里有怪物,自己可不想单独行动,即使知道这附近有一处天然水池子可以洗澡;其三也是最重要的,无论谁先洗澡,吃亏的永远都是自己。
虽然昶永夜不会承认自己有这方面的心思。
她拉着昶永夜的手便想要急冲冲的走开。
昶永夜:“做什么?”
枫瑞婧:“笨蛋吗?”
昶永夜:“洗澡?”
枫瑞婧的眼霎那间便红了,很是凶恶。
二话不说,她便一拳砸在了昶永夜头上,一个发红发热的大包便出现了。
2、
斯坦芬很是好奇:“我记得我说过,这些家伙无法击退不是?”
两只俨然没了狼形的怪物就躺在哪儿,死了,也动不了。
现场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靠近森林的那只,胸部被一支长枪贯穿,正中心脏一击毙命,可没人知道这只是一场意外;倒在离之前那只稍远的狼,其膝头中了一箭,全身布满了枪子儿,成了一具筛子。
这些狼的形体结构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显著的特点便是后足拉伸了不少,让它看上去更像是人的形体结构,前足还在进化,但却依稀见得未完全脱离的狼脚掌的样子,即便如此,这样的进化速度已然令人感到瞠目结舌。
霍格在其一旁,捋着胡子,他说:“老弟,击退肯定是不行的。”
斯坦芬看的出,这些被击毙的家伙,没能适应新的形体而被击杀也在情理之中。
霍格:“但我还有一事相求,就是那名死去的新兵怎么处理。”
斯坦芬:“按照军规就行,可惜了。”
霍格笑,说道:“那上级下达的命令呢?”
斯坦芬不以为然:“偌大的森林,你要我上哪里清剿?”
霍格只见斯坦芬转过身去,看样子他是要回去了。至于清剿命令,他眼下还有不少思考的时间的,只不过这条命令执行起来过于艰难罢了。
这像极了一只无头苍蝇到处打转。
霍格:“那如果我说我知道十二指在哪里呢?”
斯坦芬定住,侧头相向,眼神犀利,却又充满了不信任感。
霍格:“老弟,这可不是玩笑。”
事发急转之下,二人就地论述了起了事情的缘由。
斯坦芬:“你居然还没有忘掉你的老本行,居然做起了扒窃自己人的勾当来了。”
霍格:“嘁,就这点小事,当然,直到最后我也不知道十年前你出使任务都经历了什么。”
霍格十分严肃,眼角尖锐了许多。
斯坦芬:“不提也罢,多半记录是被抹去了,如果有兴趣,回头给我讲讲你到底怎么获取情报的,我突然有点兴致了。”
霍格:“看家本领可不能轻易外泄。”
斯坦芬:“好了,既然如此,别的我不敢多问,我就问问十二指在哪里。”
霍格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缓缓说道:“因为它在发光。”
伴随着斯坦芬一句“有趣”,这件事也就落下了帷幕。
我可不知斯坦芬的心态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历程,很显然,此时的他迫不及待的想办一件事情。
3、
威挥舞着手臂,示意别靠近自己,肋骨痛的让自己的嘴无处安放。
本就沉重的狼人砸击到威身上施加的力量可是增加了不少的,正所谓速度在一定程度上会改变力的大小,不过威也是厉害,居然没有被狼人砸成肉坨坨,仅仅是肋骨骨裂罢了。
巧丽:“你就安静点啊,不扶着你,就没人知道你是病人了,要知道你这肋骨……”
说罢,巧丽便戳了上去,虽然手指接触并悬停在了纱布前,没有使过丝毫气力,但是威却是一鬼哭狼嚎的样子。
巧丽:“瞧你这副没有出息的样子,哈哈,诶——他们来了。”
威:“他们?”
威朝医院正门口望去,是那两兄弟不错了。
凯亚斯率先招了招手,后与杜比特昂上前询问伤势。
威表示还不赖,却立马引起了二人的嘲笑,原来之前的场景已然被他们看了去。
杜比特昂:“你小子怕不是因为某个人分心了去,不然以你的实力,啧——想不通。”
威害臊的脸红了起来,可事情远不是如此,这点他也还是知肚明的,不过脸红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兄弟之间的调侃。
杜比特昂:“行了,以后怎么办?你需要养多久的伤?”
威有些彷徨,眼神迷离着,没有作出回答。
凯亚斯也跟着纳闷了起来,摇头晃脑的,后又对巧丽说道:“妹子,接下来去哪儿歇息?”
巧丽:“我家肯定不行的。”
凯亚斯:“得了,走吧,去我家,反正我离开后家里也没人,空屋一个,晚上吃点好的行了。”
威:“那任务呢?算完结了吗?”
凯亚斯同杜比特昂说道:“想的美,不过就两头狼,又不是主犯。”
紧接着杜比特昂掏出了几个小钱:“咯,任务我们没必要做了,剩下的事情归军队全权负责了,我们也参合不了。”
威感觉十分费解:“这——”
杜比特昂凑到了威耳旁,小声道:“我再告诉你一点东西吧,军队已经掌握了十二指的老巢,与我们没有任何瓜葛了,听说就在朝向寺院的方向。”
寺院?这那得了,三人离去只剩三个,一女的,一才成年不久的,一老的……威觉得事情不妙。
威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走吧,别的事情咱们后谈。”
威杵着扶手在巧丽的搀扶下一同去往了凯亚斯家。
大街之上,四人步伐不快,却也没费什么时间便消失在了街头的茫茫人海中。
巧丽在将要抵达凯亚斯家的时候便与之分离了,她当然是回自家报平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