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茶楼的生意日渐惨淡,箬佳雪也没了去处,叔叔病死了。
这茶楼不是叔叔的,他只是被好心收留的罢了,后来成了这里的员工,生活虽算不上穷困,可也过的下去,但这反差极大的生活曾先后令箬佳雪陷入癫狂,算的上是可怜。
昶永夜记得清清楚楚。
茶楼有一访客,年过六旬,身体依旧结实,甚至没几条皱纹,没有胡子,但白胡茬还是依稀可见的。他的来到这里的时间很是固定,两周来一次,一次住两宿,不喝茶,专门找小孩子玩的。
这老人便是昶永夜后来的师傅,人称的余老,干什么的,没人知道,不过有其谣言说是军队的。
老人住哪儿?只听说有人见其朝西格玛的北方奔去,在一灌木丛从便消失了,很是神秘。
一日,时逢大雨倾盆,路上积水成渊,无人行走,都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谈天说地。
虽说这箬佳西炀没了去处,可茶楼毕竟是自己的暂居之所,忙时不过烧水沏茶,闲时便可大把大把的计算。他有好几本装订成册的稿纸,这也不过是他两三年的成果,不错,研究魔法的他俨然跟个痴狂的理论物理学家似的,稿册上写的全是公式。
余老的到来令箬佳西炀倍感意外,浑身湿透了不说,开心的他还再三拒绝更换衣物,这谁受的了?好歹他一老人把自己女儿从疯狂的边缘拉了回来,少说也是个恩人。
箬佳西炀那个哭丧着脸哟,跪地不起,苦苦哀求:
“您老人家就换了这身衣裳吧。”
“诶,小伙儿,我没问题,我身体结实着呢,哈哈哈。”
余老拍了拍胸脯,宝刀未老大概就是这样,他急着见一见箬佳雪的,他有故事要给她讲讲。
箬佳西炀可不见得这就是好事一件,毕竟人确实老了。
“哎呀,余老,要不这样,既然你要陪陪小雪,那何不换身衣裳的好,湿巴巴的我怕不干净……”
箬佳西炀忐忑,这就像是在嫌弃人家老人。
不料,余老可认同了这番话:
“行吧,那去换身衣裳啊。哈哈哈。”
余老的笑声挺大,不亚于年轻人。
笑声引来了房内的箬佳雪,她确实很喜欢这位老者讲的故事。箬佳雪大声喊着老爷爷。
余老听后相当开心,不过确实得换身衣裳了,年轻说的对,身为老人该听就听,人老了又有什么好顾虑的?这也是一种潇洒。
余老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往来无间断,无论旱涝。
可好景不长,在茶楼待了六年的叔叔却因病去世了,那天也正值大雨。
老板是个好人,他对于箬佳西炀的去世感到惋惜,又茶楼生意不济,隔日便把茶楼卖了,给他买了口棺,找了几个人把他给埋了。余老也在。
“余老啊,这俩孩子?”
老板不知如何处理,但却知道余老和箬佳雪的关系不错,至于昶永夜,出出主意就就行了。
余老摸了摸下巴。
“年轻人啊,你把这楼卖了,你要去哪儿?”
“我吗?去首都,科拓亚。”
“你有亲戚吗?”
“有——就是在科拓亚经营一杂货铺的,前几天来信儿,哪儿的老伙计也去了。”
余老点了点头,眼神忧虑,叹息。
“我有个主意,要不?”
“嗯——可以,但我只能带一个去。”
“哦,那这样吧。”
“余老抚养一个?可——”
“诶,我一个老人,不过隐居山林罢了,还没个一亩三分地?军队给的,行了,这个给你。”
余老将一纸条递给了老板,立马把两孩子带到了一边儿,昶永夜还好,箬佳雪已然哭成了个泪人儿。
也不知怎的,余老让箬佳雪跟着着老板去往科拓亚,自己想要收留昶永夜。
可要怎么说服两人是个问题。
随后,余老拿出两张纸条,递给了两人。
这事在之后也就成了,至于纸上头写了什么,二人不说;余老也就此消失,不见了踪影,自然无从考证。
2、
“师——傅?”
昶永夜不知这般称呼是否得到,但余老会心一笑算是肯定了这般说法。
山路不大好走,若不是昨天大雨,这路也不至这般泥泞。
昶永夜现在有些疑惑。
“师傅,为什么你会住这个地方?”
“哈哈,不想要太多人知道而已,怎么?你想体会一番隐居生活?”
“不想,我只是对魔法感兴趣,可我不会魔法。”
“那还不简单。”
随后,师傅张开双臂,眼前的景象就如当年父亲使用的一般,这样的传送魔法的确厉害。
一座规模不算大的寺院便出现在了眼前。
当时寺院有十二人,八男四女,加之师傅与自己,就有十四人了。不过后来,不少师兄师姐陆续出师,期间也未再招收徒弟,直到后来寺院总共只有六人为止。
昶永夜一进寺院,便对枫瑞婧产生了极深的印象,或是因为她身上散发着的东方气质。
后来也得知了,枫瑞婧确是东方人,同为莱茵河畔人,不过两人出国有着明显时间差,虽说各有各的原因吧,可谁也不问,谁也不说。
昶永夜想要学习魔法的心在起初十分强烈,自从听了师傅的话,吃苦耐劳的训练着武术只为某天获得使用魔法的机会。
头一年并不顺利,身体渐长,可依旧是个不会魔法的普通人,更别提每日清晨还要前往黑屋请安或是叫作“挨打”比较好。
耐心就这样被一点一点的消磨着。
来到寺院有一年零两个月,师兄师姐们也已出师有四,这天,昶永夜的脾气算是彻底爆发了。
黑屋里,昶永夜一顿乱揍,也不管那里有没有人,大叫着,不断辱骂着师傅。
“喂,一下子这就不行了?来时我曾说过什么?”
“记得!”
“那好,可你现在都在做什么?”
余老的语气还算强硬,但不敌以前,这样的变化说是巨大却也在情理之中。
“听好了,昶永夜,磨练是必须的!你不每天都在研读那本小册子吗?你不就是为了那一天的到来吗?是我,我可以为了一个梦想坚持十年,你呢?”
“我真的忍不下去了!”
忽然,一巴掌飞至昶永夜脸庞,顿时将其打翻在地。昶永夜只记得很疼。
“哼!时候未到你着急什么!给我回去练去,我可十分看好你的,别给我整失望咯。”
语气不再强硬,倒是严厉了不少,这是昶永夜进入寺院以来,头一次被这般说道,显得自己不是徒弟,而是一颗棋子。
忽然师傅一把火把黑屋给点亮了,这是昶永夜第一次见着黑屋里的全景,说不上有太大的惊喜,周围除了木墙就是木墙,密不透风,也无光线进入,更为关键的是这里面只有一个坐垫便再无别物。
师傅回过头来,目光尖锐,夹杂着刻薄之意,直戳心窝。
自那之后,昶永夜便有好几周都没再说过话。
巧合总归是巧合。
师傅曾在某个时候说过,近几天你就可以得到魔法石的眷顾了。
这预言成了,从某个晚上开始,昶永夜确实也可以使用魔法,可这一切并非来自于魔法石的青睐,而是胸前的吊坠,就是阿姨赠予的勾玉,它居然发起了光。
昶永夜没有向众人展示过魔法石,并坚称自己将其藏了起来,就算是师傅也不可以找到。师傅倒没有责怪他,你可要知道,是不是魔法石完全可以凭借经验去判断,冒充的自然会被识破。
这期间的记忆大概算不上有多好,但必须知道的则是,那本小册子里的某项预言确实成了。
3、
“喂,姐姐,我看咱们没什么去路了,外面的家伙算不上友好。”
正如昶永夜所说,那一只只凶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刚从地下出来的二人,裸露的獠牙随时准备刺入肌肤,抽动的舌头极度渴望鲜血。
昶永夜见状可不敢多此一举,狼人数量不少,六七头,孤军作战同送死别无二致。他们小心翼翼的退回地下,狼人则一步步上前,直到将二人围堵至地下阶梯。
“怎么办?”
“凉拌起来或许不错?”
“别开玩笑了,讲正经的。”
“诶,姐姐,你心跳有点剧烈,不会有事吧?”
“嗯——你小子,竟然趁乱摸——做鬼也不放过你!”
“胳膊肘不小心碰到了而已,如果失身了我会负责的,但我不喜欢年龄比我大的女孩。”
“呀呀呀!”
昶永夜大喊:
“接招!”
也不知昶永夜从哪里抽出了一根长枪,直奔出口而去,一道竖劈竟将头顶的天花板割了开来,这其中不掺和点魔法想必也是没人办的到的。离的最近的狼人脑袋挨了一枪,血水混着脑浆留了一地,这可不是什么值得刺激的事情,恶心至极。
“姐你就别出来!到时间我再叫你!”
昶永夜大喊的同时,抡起了长枪横扫了一圈,那群狼人倒是有些敏捷,纷纷后跳,不然腿就没了。
“你怎么办!要是!要是——”
“怕什么!一寸长一寸强,这都不能保我,头年的训练不就白费了!”
昶永夜说的不错,只要自己与这些狼人保持着长枪的距离总归还是安全的。
狼人之间互相盯了几眼,像是交流,接着便该轮到狼人的全面进攻了。
眨个眼的功夫,三只狼人便携手起来正面进攻,其余两只迅速绕后,前后夹击可就让昶永夜没了退路。
昶永夜抡起了长枪,再接一记横扫,显然这些家伙也不是泛泛之辈,他们极其熟悉人类的招式,纷纷跃起躲避,但这次进攻之后可就没了退路,五头狼人均已越过了长枪的距离,就算有一只狼人死亡,也将极力阻止昶永夜的下次进攻,那么昶永夜距离死亡也就不远了。
“去你的,啊!”
果不其然,长枪已被其中一狼所控制,再也动弹不得。
昶永夜的决定总是那么大胆,直接放下了长枪,遂拔出腰间佩剑,至于佩剑何时炼成,我们也不得而知。
红眼的昶永夜径直冲了上去,强而有力的挥舞着佩剑,一剑扫过面前狼人竟将其头颅砍了下来,顿时鲜血迸发。
昶永夜迅速转身,挥砍了一圈,狼人们警惕了许多,纷纷后退,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所迸发出的气力超乎寻常。
他可不会放过这些怪物。一记猛冲,持剑的手极其用力,被剑所划过的天空有一道紧随而至的寒光,像是将空间给切割了开。
狼人在速度上占尽了优势,纷纷逃窜,只留了个气喘吁吁的昶永夜定在原地。
狼人逃后有了那么一阵子,昶永夜才缓缓蹲了下去,他泛起了恶心。
待到外头安静了不少,枫瑞婧便大喊着:
“永夜!还活着吗?”
枫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环顾了一圈,只发现地上两具狼人尸体和一个在一旁呕吐不至的昶永夜。
枫瑞婧上前拍了拍昶永夜的后背,又说:
“没事吧?”
“呃啊嗯——呼——没什么,没想过有一天会为了保命而见血,我可能就是晕血了,难受……”
昶永夜极力的呼吸着空气,不停的吐着令人倒胃口的胃气,酸臭的难以忍受。
“诶哟——算了,走走走,去喝点水。”
“嗯好——呼——不不不,还是先下山,我怕那些家伙只是短暂撤退罢了。”
枫瑞婧当然十分关心这个师弟,拉起昶永夜便往山下走,走时还不忘去自己卧室里拿了点吃的。
也是,远离了噩梦的源头,一切都要顺利不少。
山路十八弯,蜿蜒曲折又臭又长,还好这一整周未曾落雨,不然那个泥泞的根本没法走。起初路旁都是高大的松树林,越往山下行进,林子愈发稀疏,取而代之的便是低矮的灌木丛,还有扎人小刺,安全通过有些困难但也马虎不得,谁知道这里头会不会有什么牛鬼蛇神,其实就是指的蛇之类的。西格玛山林的蛇多是无毒的,可不见得咬你一口你还能喜笑颜开。
不过快要抵达城郊的时候,高耸的树木便再次拔地而起,那些是边界带的树,都是人栽的。
灌木丛可真的不好走。
脚踏着枯枝发出极其响亮的爆裂声,周围的灌木也多半干枯却依旧保有活力,待到雨水落至,便将再次生机蓬勃。
昶永夜自上山以来便未曾下过山,不知路是哪条,只好在枫瑞婧的指引下挥舞着手中剑,将原本就十分茂密的灌木丛砍了个精光,遍地枯枝,路没拓宽,但显然穿梭其间上半身会好受不少。
“这——灌木——到底有——多久没清理——过了!”
昶永夜咬着牙,不断挥舞着剑,也在不停的抱怨着。
枫瑞婧对此倒没有过多看法:
“不知道,但老实说,原来不像是这样的。”
“姐,你上次下山什么时候?”
“一周不到,能走。”
“诶?奇了怪了,一周前就开始疯长了?见了邪了——不,这本就邪乎。”
昶永夜很是无奈,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十分卖力的挥砍着碍事家伙。
“会不会与这一切的源头有关?”
枫瑞婧略有几分不安,眼神忧虑至极。
昶永夜索性放下了剑:
“不知道,其实我早就觉得有什么问题的。”
“早就知道?”
“我多久上的山?四年前,那时候便觉得不对劲了。”
“不懂。”
“不说也罢了,猜测终究没能得到证实之前都毫无意义,但你可以以此为目的展开行踪,我想调查这个寺院。”
“所以你怀疑师傅有问题?这点我确实不敢相信,但师傅不见了确实又很诡异。”
枫瑞婧可没那个勇气这般说道着师傅,好歹算是养了她多年,非亲非故却也可以叫他一声爷爷。
“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嚯!”
不知他何时又发动了魔法,便从地上拿起一把镰刀,枫瑞婧自然便是往后退上了几步。
昶永夜拿着这把武器使用起来看上去优雅了不少,虽说是开辟一天道路,但其一举一动正宛若表演一场舞蹈,舞姿自然流畅,步态轻盈柔美,令人浑然不觉,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喂,姐,快跟上啊!”
唤醒一个痴梦者或是残酷了点,但细细想来,环境促使了行为的变化及发展导向,这也合情合理,他可不想再碰着这些狼人了。
可那些狼人哪想放弃眼前的猎物啊,促使棘手了点,可只要你能够抓着了,那不也值了?
狼的咆哮声此起彼伏的,看样子这前前后后可有不止一两只,并不是泄气话,初估也得有二三十来着,面对着如此庞大的进攻数量也着实令人费解,它们并非为了食物而来,这其中定是别的目的。
昶永夜发起了牢骚,嬉笑着调侃起了自己。
“跑,还来的急吗?”
“你是蠢货?”
“来不急。”
“那要怎么做?”
“不作为,我不想当英雄。”
“狗熊行为。”
“呵,我管他英雄还是狗熊,反正是头熊,蹲下!”
昶永夜不再嬉笑,随后大喊,气势不凡,左脚猛地一踩,一根棒子便翘了起来。
“我掩护,你找路!”
话一说完,昶永夜便挥舞起了手头棍棒,搅动着空气发出沉闷的嗡嗡声,左一下,右一下,两只来袭狼人应声到底。
枫瑞婧可是相当慌张的,腿脚直打哆嗦,双手也不大听使唤了,身前身后便是阵阵狼嚎。
这些狼的进攻随不是侵巢而出,但两三只,四五只结伴而至,也令昶永夜感到够呛。
一棍子直戳前来冒犯的狼人咯吱窝,它瞬间伏倒在地,并发出了委屈巴巴的声音,与小奶狗的叫声差不了多少。
后一环视四周,两狼左右夹击,一狼俯身前行被灌木遮挡了身影。它们都是龇牙咧嘴的,象征着死亡的犬牙裸露着,足够尖锐也足够长。
昶永夜后退,左右挥舞着,啪啪两声响起,左右两狼挨了一棒子,只见得有两牙齿迸射了出去,和着血与唾液。
“嗷!”正前方的狼扑了个空,遂直立起身,一把抓住了棒子,便乘势而上,张开了血盆大口。
“去你的小杂种!”
锋利宝剑脱鞘而出,引得阵阵寒光,霎时间便是鲜血淋漓。
“喂,姐!我有点晕血了,我——呕——”
昶永夜回过身去,见一狼从灌木丛中跃起,扑向了它的猎物,那名女子!
昶永夜遂强忍着头晕目眩,抽回佩剑,双手把持剑柄,收于腹下,俯身猛冲而上,跃起至那狼同一高度,一剑戳中了它的肾脏,一人一狼栽倒在地。
狼因痛楚哀嚎连连,可手头的活儿却没有停止,两手想要紧紧抱住昶永夜,让其动弹不得。
昶永夜可非一般人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佩剑立马调整了身姿横扫一周,眼下地上只有两只还算干净的狼爪。
昶永夜鼓起勇气,高举佩剑,直击狼心,遂将其击杀。
霎时间,昶永夜只觉心跳加速不止,手脚酷热难耐,但已是神志不清,走路有些踉跄,险些栽了个跟头。
别的狼呢?忽然没了音信。
躲在一旁的枫瑞婧愣是给吓傻了,回过神来,也就两具尸体,而昶永夜正朝自己走来,浑身上下无不是狼的血渍。
“永夜——还,还好?”
枫瑞婧畏畏缩缩道,昶永夜强忍着打起了精神,却呕吐了起来。
“还好吗,它们还会来吗?”
“会的,应该会的——”
“那——还是快走吧。”
“有水没?”
“给——”
昶永夜抓过水壶,扭开盖子喝了一口,马上归还,漱了漱口立马吐掉。看样子,神色有所恢复,铁青的脸肉色渐长。
“好了,舒服多了。”
“怎么就这么几只在攻击,其它的跑哪儿去了?”
“不知道,但它们似乎也不大喜欢自己同伴的血。”
二人满是慌张的穿梭于灌木之间,也顾及不了那些烦人的倒刺以及神出鬼没的蜘蛛毒蛇。
“以后怎么办?”
枫瑞婧问道,显然她是不大想再碰到这样的遭遇。
“不知道,到我还是很在意那座寺院。”
“你还想来?”
“应该。”
“你疯了吧!”
“没有,不过是现实之于心理反差极大。”
“怎么?”
“我以为我心理准备很充分!不然我也不会第一次见着就大开杀戮的!”
枫瑞婧有几分嫌弃,说着:
“你可还真会高估自己。”
“可师傅的教练宗旨不也是弱肉强食?嗯——或许我错了吧,我想我需要换个别的方式,不然小命不保?”
“还有下次?永夜啊,你就收了神通吧,你不是和大哥们比试都手下留情了吗?”
“这……”
昶永夜一时哑口无言,后又清了清嗓子:
“那是因为这并不与我的宗旨所冲突!”
“难以服众啊。”
“可人心就是这么复杂,复杂的有时候我都害怕我自己。”
声音渐小,灌木渐矮,边界带的树木突然发力,窜上了天际。
二人步行了一个小时有余,后无狼人追赶,自然也就没了淋漓鲜血。
出了边缘带进入西格玛城郊荒地,昶永夜意味深长道:
“姐,大概想要的是,无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