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寒风凛冽,夹杂着雪花乱舞,打在脸上如刀割般疼。非奕想了许久,还是决定进去。
“太师。”
“非奕,进来吧。”名叫非奕的男子掀开了厚重的帘子快步走进了帐内,见太师正在暖炉旁下棋。用的正是前几日当地官员送的白玉棋盘,那棋盘通体清澈,质地优良,想必这一个白玉棋盘至少花去了他们一年的俸禄。
“太师,您交代的事情都已经办好了,赈灾粮已经以三分之二的量发放到灾民手中,相关的官员也都已经打点好了。”
男子微微弯着腰,毕恭毕敬,他跟别人不一样,他敬重太师,并非畏惧,只有不真心相随才会畏惧,而他自小待在太师身边,早已视太师为父亲般敬重。太师膝下无子,对他也是喜爱有加,若不是半路蹦出个慕容雪,这太师义子之位非他莫属。
想到此,他握紧了拳头,在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又问道,“太师,帝都传来消息说,小皇帝将央淮宣进宫了,会不会是看出了什么端倪。”按照常理来说,兵部请的一个小小匠人是不会被宣进宫的,甚至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姜尚左手拢着右边的袖子,苍老的右手将手中所执黑子落在白玉棋盘上,又随手拿起了一颗白子。
“这事我知道,有阿雪在,他自会看着处理的,没有太傅梁墨在,小皇帝什么都不懂,斗不过阿雪的。”他自信的捻了捻胡须,目光始终注视着白玉棋盘,未曾离开一寸,自然没有看到非奕握的越来越紧的拳头。
“太师,我想去趟南川。”
“南川?南川有什么东西能入的了我们非奕的眼。”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若说他这一生最满意的,便是手下这两个爱将,慕容能文能武,心思洞明,非奕忠诚果敢,任劳任怨,不同的是,跟慕容比起来,非奕的气量有些狭窄。
“听说,有人在那里见到了玉玺,请太师准我去南川寻找玉玺的下落,为太师分忧。”非奕跪下请求。
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棋盘的姜尚在听到玉玺二字的时候眸光流转,手中的白子掉落在棋盘上发出叮的清脆声响打乱了棋局,姜尚直了直老腰,慢慢的转过身来,非奕立马起身去将他扶起来。
“哎,说来我年纪也大了,好多事情力不从心,只能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太师,我一定将玉玺找到,替您的千秋大业献上一份贺礼。”
姜尚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拍了拍非奕的肩,“去吧,也到了你们青年人大展宏图的时候了,记住,切莫好高骛远,也莫要横生枝节。”
非奕拜倒,“太师放心,非奕自当小心谨慎。”
非奕走出了帐外,看了看天,嘴角漏出一丝野心勃勃的笑。
姜尚皱了皱眉,什么时候非奕的消息竟然比他的消息还快了,眼中的笑意渐散,这小子还是要多加引导啊,他可是清楚的很,一个人的野心膨胀到一定的地步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