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崖上,夕阳慢慢地滑下山坡,身边的云儿都红了脸,偶尔刮起的秋风,却提不起一点儿乐意,反而是透着凄凉之味。此时已是黄昏时分。
唐杰抱着长剑倚靠在大树上,孟秋则坐在断崖口上,双手展开躺在草地上仰面朝天的米兰猛然睁开双目,眼睛里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只是呆呆地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
“怎么不继续说了,我可没打断过你的话,虽然我心中有许多疑惑不解的地方不管。”唐杰朝米兰缓缓说道。
“没了,记忆没了。”米兰淡淡地说了一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记忆这么会突然中断,攻城的那段记忆是林前辈不愿给你,还是他根本没有那段记忆。”孟秋的声音也跟着传来。
“不知。”米兰的语气还是和刚刚一样。
“那好吧,我就说说我从记忆中得到的线索。”坐在断崖口的孟秋站了起来说道,“夕梦这个名字在影阁中有过记载,她曾是影阁的杀手,是当年阁主的之位所选的继承人,后来与袁天鸿相爱,便放弃了阁主之位。与袁天鸿结为夫妻。传闻她还有另一个身份是魔教教主失散多年的女儿。”
“按照孟姑娘这么说,林前辈记忆中的夕梦就是米兰兄的母亲素婉儿。”唐杰立直身子说道。
“正是。”孟秋望了一眼米兰后答道。
“我的母亲?”米兰望着无云的天空口中无力地念道。
“由此不难看出来,十五年前朝廷已勾结魔教_预谋造反的罪名围剿袁氏家族不是没有一点依据。”孟秋继续说道。
唐杰望了望手中的长剑开口说道。“那究竟是谁陷害了袁天鸿,是当朝皇上赵历,狡兔死,走狗烹。还是前朝余孽为了复国,挑起内部矛盾,逐个击破。”
孟秋沉思了一番才开口说道。“不知,都有可能,但前者的可能性要大一点,若是前朝余孽的话,这十五年间不可以风平浪静。”
“是谁有那么重要吗?”躺在地上的米兰自言自语的说道。
“米兰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唐杰侧脸朝米兰说道,像是在提醒他,也像是在提醒自己。
“我连我生父生母的记忆都没有一点儿,何来的感情,何谈复仇”米兰发疯似地大笑道,脸颊上却划过了一行泪水,由于枯草挡着了米兰的脸颊,唐杰他们二人才没有发现此幕。
“白痴。”孟秋暗骂了米兰一句,便把目光称到了唐杰的事上。
“公子,你手中的剑可以借给我看看吗?”孟秋开口问道。
“可以。”话间,唐杰将手中的青色长剑扔给了孟秋。
“多谢公子。”孟秋伸出手去一把接住了飞来的长剑,便全神贯注地打量着手中的长剑。孟秋缓缓将剑身从剑鞘中扒出,只见三尺长剑上雕刻着一条青色长龙,栩栩如生的青龙使长剑有了一分寒气,手柄上篆刻着“寒光二字。”
“刷”孟秋将长剑收回了剑鞘之中。口中念到:“寒光剑。”
“正是此剑,他就是袁叔叔生前的佩剑。”唐杰望着孟秋说道,“儿时,袁叔叔将其赠送于小生。”
“我曾听闻,寒光是你父亲赠送给袁前辈的,后来袁前辈又赠送于你,也算是物归原主了。”话间,孟秋将手中的寒光扔给了唐杰。
唐杰一把接着了飞来的寒光,随后开口说道“孟姑娘手中的匕首就是流云吧。”
“嗯,没错,正在流云。”孟秋的话音刚落,顿然一柄匕首出现在空中,孟秋动了动手指,顿时匕首朝唐杰飞了去。
“孟姑娘,不必了,经过前几次你我二人交手,我已经对流云有些了解了。”唐杰望着飞来的匕首说道。
“哦。”孟秋轻轻动了动手指,即将要到唐杰眼前的匕首绕开唐杰又飞到了孟秋的手中。
“流云,整个大陆兵器排行榜排名第二,而寒光仅仅排名第三。传闻,流云是用天上掉落下来的陨石打造而成,是影阁的镇门之宝,只有阁主最为器重的人才能拥有和使用。流云需要滴血认主,要靠使用者的意念来操控她,流云不单单是杀人的武器,她会如同一个忠诚的仆人无时无刻跟随着她的主人。”唐杰这才缓缓说道。
“嗯,是的,公子说得一点也没错。”孟秋望了一眼唐杰说道。
“我没猜错的话,流云的上一个主人就是夕梦前辈。”唐杰继续补充道。
孟秋瞟了一眼手中的匕首开口说道。“不知,流云是我师傅赠送于给我的。至于是不是夕梦前辈生前所使用的,我也不清楚。”
“那我们出发吧,我们正在一步步向真相靠近。”唐杰扫一眼孟秋和米兰说道。
此时,黑幕已经降临,天空上满是眨眼睛的小星星,月儿高高地挂有黑幕上,温柔的月光撒在大地上_撒在山川间_撒在断崖上_撒在两座一大一小的土坟上。
米兰还是躺在草地上,仰面朝着星空,呆呆的,一动不动,不言不语,像是没听到唐杰的话似的。
“去哪儿吗?”良久,孟秋才伸手指着汴州城中那一处没有一丝光的方地说道,哪儿像是不属于汴州城似的,它的四周灯火通明,只有那一处方地见不到一丝丝光,那儿便就是袁氏家族的遗址。
“嗯,走吧。”话间,唐杰朝正在歇息的两匹俊马走了去。
“希望那儿能有点有用线索。”孟秋望道汴州城自言自语地说道。
唐杰刚一靠近俊马,它所骑的那匹俊马很温顺地跪了下来,方便唐杰坐上去,另一匹俊马也很自觉地朝孟秋走了去。
马儿像是知道唐杰在想什么似的,直直走朝了米兰。
“喂,米兰兄,走了。”马背上的唐杰望着躺在地上的说道。
米兰将脸侧了过去,还是不言不语。
孟秋也骑着俊马赶了过来,瞟了一眼地上的米兰冷冷道:“白痴,还不快起来走了。”
“你们去吧,我想回杏花村。”米兰这才开口说话,但脸还没有转向孟秋他们二人。
“你说什么?”孟秋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说我不想跟着你们查下去了,我只想平平淡淡的活着,你们所追求的地位_金钱_权力,我都不想要,我只想做一根与世无争的杂草,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本过得好好的生活,一个夜晚你们闯进了我的生活,夺走了我的一切,然后告诉我是为了拯救我,为了帮寻找记忆。让我复仇。我想杀的人,是你们,是你们。!…!…凭什么弱者就要受尽欺凌,生命任人宰割。你到是告诉我凭什么,凭什么啊。”米兰嘶声力竭地朝二人大声喊道。
“哼,白痴。”孟秋冷笑一声道。
米兰瞪了一眼孟秋,有气无力地说道:“对,我就是白痴”
孟秋死死盯着米兰吼道:“杏花村,已经不复存在,你回去干嘛,回去守着那个废墟,你回能干吗,能为村民报仇吗?看这就是弱者,你就是个废物,你是个弱者,连你自己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杏花村的村民都因你而死,还有林前辈,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垂头丧气?”
“孟姑娘。”唐杰急忙朝孟秋喊道,孟秋方才才停下口来。
此时的米兰口中涌上了无数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米兰兄,孟姑娘言语有些过激,米兰兄别往心里去,来,上马吧。”唐杰朝米兰笑道。
孟秋瞟了一眼米兰,心平气和地朝唐杰说道:“公子,别理他,我们走吧,他就是个废物。”
“驾。”孟秋骑俊马离开了二人。
“这……这……”唐杰无奈地摇了摇头。
“米兰兄,你好自为之。”唐杰扔下话后,便朝孟秋跟了去。
“啊。”米兰再次仰面朝着星空长叹了个气,脸上出奇地平静。随后缓缓闭上了双眼,阵阵晚风吹过,应该能带走点人们的压抑吧。
汴州城“酒”酒楼处,酒楼外马夫已经备好马车,无聊之极,两处马夫便拉起了家常。
这时一声稚嫩的声音从酒楼内传来:“扶桑哥哥,你能不能带上我吧。”程皆还是不甘心地问道。
“不行哦。程皆要听话。”扶桑摸了摸程皆的小脑袋笑道。
程皆无法,只好说道:“那好吧,但扶桑哥哥要答应我,明年的灯节要你要陪我去哦。”
“嗯,今年没能陪你去,明年一定陪你去,哈哈哈哈。”扶桑开怀大笑道。
“咳~”清楚干咳了一声后说道,“公子时辰不早了,该出发了。”
“好的,道长。”扶桑应了一声,随后朝程皆说道:“程皆,你上楼去叫一下孟冬和蒋玉出发了”
“收到。”话音刚落,程皆蹦蹦跳跳地小跑到了二楼阁楼。
“道士,让你见笑了。”扶桑朝清渔笑道。
“无妨。”清渔冷冷地答道,随后朝第一辆马车走了去。
“无趣的人。”扶桑低声自言自语道。
“咚咚咚。”程皆的小手有节奏地敲着木门,
还未等到孟冬前来开门,程皆就朝屋内喊道:“孟冬姐姐,蒋玉姐姐,出发了,扶桑哥哥在楼下等着你们呢。”
“好的呢。”话间,孟冬打开了木门。只见孟冬身穿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裙,怀中抱着那只名叫“冬瓜”的肥猫,屋内的圆桌前坐着一名身穿一袭红衣的女子,婀娜多姿的女子头上盘着近香髻,近香髻上别着一枝金色的凤凰簪儿,两只小耳朵白里透红,耳垂挂着一对珍珠耳环,白嫩的左手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线,这名女子正是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