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九日,刘诺被皇后召进宫中,因为他将要成婚,大婚的礼仪流程还是需要专门人员告诉他知晓。这期间,皇后涕泪盈盈,自己的儿子一晃便这么大了,到了成家的年龄了,万般不舍,又夹杂着开心激动的心情。
“诺儿,你如今也算是长大了,身在皇家,成婚即是成人,到时你也就便要加冠。很快你就要在朝廷之中任职,为你父皇分忧解难,一定要多听少说,多加揣摩那些老臣子们的做事方法。以后的事情都要你自己做主了,为娘不会也不能再管教你什么了,你自己要明白!”皇后有千言万语要安排,但能明明白白说出来的不多,总是需要刘诺自己去慢慢体会的。
刘诺自己也十分明白,大婚、入朝,齐王、太子,这些边都是需要重点应对的事情,会有大多数官员开始了站队的心思,并且,立储之事也会成为朝廷越来越重要的事情。自己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成为太子,早一些最好,那么他的兄弟们就没有什么机会去动歪心思争储了,朝臣们的目标也就单一明确很多了。
什么时代,婚姻都是大事!更何况古代皇室,刘诺这边才接受了皇后的谆谆教诲,那边皇帝亦是派人让他去一趟神龙殿,同样有事情要告知。刘诺没有办法,只能带着慌忙又去往神龙殿。
“你最近对如今的朝局可有过什么透彻的分析和看法吗?”皇帝就是不一样,关注的点和皇后这样的妇道人家都不同,刚一看到刘诺便这般问道。
刘诺不知道皇帝此问是基于什么意思,但他并没有研究过时局朝政,故而如实答道:“回禀父皇,儿臣因近日忙于各样琐事,故而并未有过对朝局的研究。”
皇帝的面色说不出好坏,不过眼神十分犀利,一直盯着刘诺,但很快又转为平淡,怒斥道:”知道朕为何要让你大婚之后再进入朝堂吗?便是因为想让你有个准备,先对时局有个明了的认识。你可倒好!一个月了,你竟然说还有脸说尚没有抽出时间,什么时候抽出来?再给你两年时间够吗?“
刘诺摸不准皇帝为何又突然如此生气,但听过皇帝所说的话之后,刘诺却是在心里暗自腹诽,我巴不得你能真的再给我些时间呢!两年不嫌少,三年五年那更好。但很显然,皇帝不是想要送他些时间,所以这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不然就真要挨板子了。他可不想要成婚之时坐卧不宁。
挨骂不能随随便便搭茬,毕竟惹不起他们,一旦随便搭茬,或许更加激起他们的怒气,毕竟这个时候往往是说什么都不对。既然说不对,那就很简单了,什么也不说,低眉顺眼等他们骂累了,也就能认真听你解释了。刘诺在无数次的与父母之间的内部斗争之中总结出来的重要经验,这是令他自己奉为圭臬的准则铁律。
“怎么着?你也无话可说了吧?整天想着行那些商贾之事,从来不把心思用在该用的事情之上。哼!”皇帝看刘诺低垂着头,也不言语,又冷嘲热讽的说道。
刘诺见皇帝竟然嘲讽他研究商贾之事,顿时感到无比无奈,心里愤慨吐槽,好嘛,您是皇帝也是爹,平白无故得利钱,当时倒是很开心,转头骂我非正业。拿钱必须拿,骂咱也要骂,咱就是儿子,笑得像被夸。
许多父母从古至今的习惯就是在你犯错之时痛骂你,而明知道你没办法接话,但他们还是会因此冷嘲热讽,刘诺觉得好难过哦,他是真正感受过从古至今,哦,不,他感受的是从今至未来,但和父母那有讲理一说,低头认错才是真,装怂才是硬道理!
“父皇,儿臣的确实是仍有些少年心性,故而尚未意识到自己所担负之责任,同时也虚度了光阴,一切让父皇所失望之处,还望父王责罚,儿臣自然强记于心,绝无再犯。”刘诺仿佛很真心的认错求罚,说的十分动听,“未来,儿臣定当三省吾身,时时刻刻牢记自己使命责任。若是有半点违背,必须接受一切应受的严厉批评,并且还要进行严肃深刻的自我批评,如此,才能达到自我反省和自我剖析的目的,才能做到没有下次,一禁即止。”
皇帝嘴角微仰,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他,说道:“继续呐,不要停,朕看你的反省有多么深刻!”
“咳咳!”刘诺被皇帝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又嘿嘿笑道:“父皇,儿臣将要大婚了,您可有什么需要嘱咐于儿臣的没有,这头一次成婚,还是有些紧张的。您说,若是儿臣所写催妆诗被谢家人说不够好,儿臣应当怎么应对?”刘诺没能力继续对于认错的话再编写一通,他反而害怕自己越说越顺溜,万一给说飘了,那估计就要真的挨罚了,毕竟皇帝已经有些按奈不住了。所以刘诺赶紧转移话题。
“那没事,你任由她们去闹,反正无人敢误了吉时!“
皇帝竟然这么回答他,这让刘诺心里觉得十分好笑,心想他对曹允这般的看不上不就是因为大婚之时难为了他吗,这般硬气的做派倒是很合刘诺的胃口。
笑了笑,回答道:“这倒也是,那儿臣到时候就随随便便写出一两首就好了。”
皇帝却是不同意的样子,”唉!那怎么行!你这两日还是提前想出几首诗来,凭着你的诗才让谢家所有人都震撼,那岂不是十分舒适的事情吗?“
刘诺觉得这分明是皇帝他自己结婚之时所产生的一个遗憾,如今正好趁着自己会写诗,便想通过自己一雪前耻。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对的,只是皇帝这样的一面着实有些好笑。不过刘诺还是答应了下来,这对于自己左右也不是个难事,正好再写出几首诗来让长安城都羡慕一下自己的婚事!
开了话头,父子二人就聊了聊闲事,许久之后,刘诺才出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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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宫之后,已经算是正午了,刘诺又突然不想回府了,便让一名侍卫回齐王府通知一声,自己则带着余下的几名侍卫闲逛着朱雀大街。
刘诺目前的侍卫头子叫做李虎骁,是他和韦燮斗的时候发现的机灵侍卫,从那时起,刘诺觉得他是个人才,便将他提做自己身旁的亲卫。
“虎骁,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走着也没事情,刘诺便对着跟在他身后的李虎骁说道。
“回禀殿下,属下早只剩一个人了。家人都被突厥的那帮子野蛮贼寇杀了。”李虎骁提及此事,情绪倒是没有什么明显的起伏,刘诺便也明白这事情许是有几年了。
“想不想报仇?”
李虎骁闻言意动,“想!不过听闻突厥早已分裂,也算是覆灭了呀!”
刘诺笑着说道:“分裂又如何?覆灭又如何?在那片土地成为我们的之前,那帮人就是敌人贼寇,不死不休!都说父债子偿,咱们不看对象是谁,就是去那块土地之上打!”
李虎骁自然对于这样的事情十分向往,但他的身份只不过是齐王亲卫,是皇室家奴,并没有上战场驰骋的机会。
似乎看出了李虎骁的心思,刘诺安慰道:“放心吧,总会有机会的,没事了就好好练练你的本领!”
李虎骁喜道:“是,殿下!属下明白!”
刘诺不是随便说说,他是在其心中种下一颗种子,以后他是想要靖边拓地的!几人随便走走,准备去“来者是客”喝上一杯,不过,很巧的是刘诺碰上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