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惊喜呢?你还有一月便要大婚了,现在你告诉我你要有个庶子了,且不说你的身份,这让谢家怎么想?他们会不会对此心有芥蒂?还有,语夏只是一个侍女的身份,万一谢家女手腕多一些、强硬一些,那语夏可不会好过!“皇后愤怒的说道,还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母后放心便是,我的王妃还没有什么机会敢去迫害我的女人和孩子!至于谢家,母后可以先私下里告知他们,让他们做个准备,也能看看他们的反应。”刘诺却不以为意,所谓的争风吃醋在他看来都十分容易解决,简直不值一提。
皇后是不知道刘诺的心思,若是知晓了,怕是要嘲笑一番自己的儿子太过年轻了。
“稍后你父皇会来此,你安心等这边是,过会看你父皇是什么态度!”皇后摇摇头说道。
“母后,这孩子可要生下来啊!”刘诺有些不放心,提前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皇后听过他的话之后凤目一瞪,“你这是什么话?那是你的骨肉血脉,当然要好好生下来才是!怎么?你还觉得我会让人将这孩子甚至将语夏一起给鸩杀了不成!”
“哪里有,哪里有!咳咳……母后这可是误会儿臣了,儿臣怎会这般乱想?”刘诺讪讪笑了一声,便不再多说什么。他还要想一下如何应付皇帝。
很快皇帝便来到了立政殿,不过并没有刘诺所想象那般对他一番责骂,反而开口调笑了他几句,倒是惹得刘诺脸红。
说起来皇帝对于此事表现得十分开心,是因为前些日子看到自己逝去多年的二哥姜王兄找回了子嗣后人,虽然其子已然不幸过世,可到底还留有一双儿女,论起辈分也是喊他祖父的嘞。所以皇帝有些眼热,他也想自己的皇长子赶紧有子嗣,那样才令人开心!
对于皇帝的这番态度,皇后无奈说道:“陛下这是做了个慈父亲,妾身倒成了恶娘亲。”
“母后,其实虽然这个孩子的到来有些意外,但我想我的第一个孩子怎么算都会是语夏的,因为我觉得谢家女的年龄太小了,这个年龄并不适合成婚生子!”刘诺忽然想到了晚婚晚育的口号,立刻对皇后开解道。
“胡说八道,这个年龄还算小,那什么时候才适合?民间讲究男十五而娶,女十四而嫁!”皇后听过刘诺这几句话,竟是气笑了反驳道。
所谓的“男十五而娶,女十四而嫁”的习惯自古有之,早在汉代惠帝之时,朝廷便有法令:女子十五以上至三十不嫁,五算。所谓算便是人头税,按此法令要求,女孩子到了十五岁不嫁,则要出五倍的人头税,作为惩罚。而对于百姓们来说,这样无疑是让自己凭空多养了四口人,自然早早将女儿嫁人!
其实历朝历代总会对结婚年龄作出要求,这种情况是封建社会基于对人口需求而做出的硬性规定!西晋武帝时认为全国战乱过久,死伤不计其数,人口凋敝,遂大力倡导生育,在全国通令“女年十七父母不嫁者,使长吏配之”,这就是到了年龄不嫁,会由官府给你安排婚事,必须嫁!
赵朝虽没有作更多的要求,但对于这些婚育政策基本沿用,所以皇后对于刘诺所讲不与苟同。
“母后有所不知,涅阳县子最近正调查长安附近百姓婚育情况,虽然还收获甚微,但儿臣发现了一个重要问题!”刘诺面容严肃,语气也沉了些。
皇帝看刘诺不似作伪,许是真的发现了什么问题,“说说,是什么重要问题?”
刘诺微微叹息,“是。”
“父皇母后,可知孕妇难产是为什么吗?”刘诺先是这般问了一句。
皇帝正满脸期待刘诺能说出什么重要问题,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立刻怒道:“你还研究孕妇难产的事情吗?说正事!”
“是。不过这便是我所想说的,长安城新生儿女难产事件时有发生,而怀孕女子年龄越小者,难产者却多,而且这种情况往往是大小都不保,往往一尸两命!”
皇帝有些震惊,“当真如此?”
“不止如此。并不仅仅只是难产,还有早产甚至流产之情况发生,十分普遍,十之一二或者更多!即便幸运生了下来,亦有很大的几率早夭!”刘诺真的是赶鸭子上架,搜肠刮肚将自己以前所了解的相关情况都一股脑的抖了出来,不过具体的数据他却不清楚,只能胡诌一个笼统概括了。
“父皇,其实在以前就有人提到过相关的问题,汉宣帝时期的大臣王吉曾上书说:夫妇,人伦的大纲,寿夭之萌也。世俗嫁娶太早,未知为人父母之道而有子。不过他所言之所以出现很多夭折问题全都是因为教化不明所致。这种言论显然是无稽之谈,可嫁娶太早影响寿夭倒是真!”
“嗯,你今日所讲的确是是个大问题。朝廷以往竟然从未了解过此事。周数言,诏涅阳县子进宫!“皇帝听过刘诺所讲,想了一会儿后,蓦地,说了这句话。
刘诺却坐不住了,这件事情曹胥分毫不知,真要将他找来还不是瞬间给自己戳穿,虽然自己说的是事实,可他还是不愿意找麻烦。“父皇且慢,儿臣觉得现在不必让曹县子进宫,他如今了解的还不是太多,儿臣提议让太医署亦参与此事,大范围调查此事,也好得个准确的情况。”
“嗯,你说的也是。那边让这么安排。你回去后先去找涅阳县子说一下,告诉他用心做这件事,成了,这便是无法计量的大功劳!”皇帝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了刘诺的建议。
皇后此刻插话道:“诺儿现在各种道理多得是,我是管不了了。一会儿会有几名宫娥随你去齐王府,安排你们应该注意的事情!”
“多谢母后!”刘诺看着皇后的失落表情,又说道:“母后,这些道理不是孩儿的,而是医者的,所以,您管教我还是应该的,并没有什么管不了之说。”
皇后冷眼侧目,未再多言。
刘诺告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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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兄,我们的人已经派出去了,想来不久后便能有好消息传回来。”刘谛已经在府上等着了,见到刘诺之后开心的说道。这个时代人们早熟,所以这个嬉戏玩耍的年龄,刘谛已经可以为了赚钱而努力用功了。
“那便好。各地都要兼顾到,咱们都是初见王府,或许还没有什么得力的仆从助手,平日里你还是要多留意。“刘诺不放心,对刘谛安排道。
“这一点大兄放心,这府上那么多人,想来他们还都是明是非、知进退的,所以,能为我所用就好,不用在乎是否为我所有!反正都是宫里赏赐下来的,用着也顺手。”刘谛大大咧咧的表示毫不在乎。
这一点倒是引得刘诺侧目,“什么时候你说话这么讲究了?我看你倒是明是非、知进退。”
“咳,哪里呀。这几日去了几次荆王叔那里,求了不少生意良策的。”刘谛笑着解释。
“嗯,还不错!你能知道多学习、吸取经验,这点就很好,说不得你还真能超越荆王叔呢!到时候想来父皇也会欣慰些,至少那个屡教不改的皇子能有些成就了。没能力做范蠡,那就做做陶朱公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