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清纾已经被苏又又挽着手走到了近水楼前,发现楼门紧闭。
清纾正要伸手去推,却被苏又又拦下:“莫急,这近水楼是早些年建起用来保护珍宝的,处处尽有机关,要小心为上。”
“是我急了。”清纾将手缩回袖子里,语气淡淡,眼眸闪烁了下。随即葱指微动,一抹红色立刻从袖口窜出,直射入门侧的立柱内。
苏又又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扫了眼清纾,没说什么。
“咔嗒。”
细小的动静从门里传来,随即,大门缓缓而开,黑暗延伸到二人视线尽头,寒风阵阵。
“苏大小姐,清姑娘,楼里暗,待在下点了灯再出来叙话。”男人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来,随即,男子扶着轮椅走了过来。
他轻抬双手,两侧灯火顺次亮起,一时间,风声四起,楼门兀地关上,清纾变了脸色,回头却发现身后的苏又又已经消失不见了。
“你在搞什么鬼?!”清纾喝道,眉头紧紧皱着,她竟看不出这男子的实力深浅!
“莫要慌张,在下宋不鸣,是本次选拔的主选官。”男子又把轮椅向前推了些,容貌尽显人前。
“嘶——”待清纾看清宋不鸣面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
他左半边脸俊美儒雅,右半边脸却皱皱巴巴,伤痕累累,像极了只有半边人形的怪物。
“在下容貌丑陋,想必是吓到姑娘了。”宋不鸣微笑着戴上半边黑色面具,“本想着初次见面应当以真面目示人,让姑娘受惊,是在下考虑不周了。”
“苏大小姐被送到另一位选拔官那里去了,因为早就听说姑娘名号,想着要见上一面呢。”宋不鸣道。
清纾松了眉头:“那就好,刚刚多有冒犯了。”
“没事,如果姑娘没什么问题了,就开始考核吧。”
“我……”清纾顿了顿,斟酌着措辞,“宋公子怎会起这样的名字……不鸣……”
宋不鸣一怔,眸子里似乎有什么在翻涌,但又被他压制了下去:“多年前,也曾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
“诶?”
“世人皆知鸣者方为人上人,可这世间大多是庸碌者,安稳于糟糠,淹没于世俗。”宋不鸣抿了抿唇,道,“不鸣者非庸碌者,其压抑胸怀,但不抑其本能,鸣者只是展现能力,不鸣者只是深藏心思,不展露人前。”
“仅此而已。”宋不鸣轻描淡写地结束了话题。
“……这样啊。”清纾垂下眼帘,“我没有问题了。”
“那么,清姑娘,考核的必要条件,交代身份,你可知晓?”宋不鸣眼神突然犀利。
“我……知晓。”清纾的手心里渗出细密的汗。
“我问,你作答。”宋不鸣语气淡淡,却让人不寒而栗。
清纾点了点头,紧紧握拳。
“可是北岭人?”
“是。”
“年方十七?”
“是。”
“家中酿酒为生?”
“是。”
“你的家族……是酿酒神族清族?”宋不鸣挑了挑眉。
“……不是。”清纾屏气凝神。
“哦?”宋不鸣拖长了尾音,完全没有了刚才一副儒雅公子的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