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姐今年芳龄?”张丝丝笑意盈盈地问道。
唐琬羞怯一笑,轻声回道:“我今年十三岁。”
“我也是十三岁呢,本来还想着,你这样娇俏的女子定然比我小些,没想到我们竟然同岁,真是有缘的很,我是八月生辰,你呢?”张丝丝笑容大了些,一双美眸也满满都是笑意。
“我是二月份生辰。”娇俏?这是唬谁呢?欺负她营养不良长得小是吧,她美人的底蕴还没完全散发好吗?唐琬心中咬牙面上仍是娇羞地笑。
“呵呵,那我可是要叫你一声琬姐姐了,如果姐姐不嫌弃,就叫我妹妹如何?”说着,热情地拉起了唐琬的手,好像两人是认识多年的好友。
唐琬心下有些反感,却也没有唐突冒然的抽回手,面上笑得温婉贤淑,心中暗道:我是公关啊我是公关。
要说这张丝丝还真没什么厚实的背景,她往上的祖辈就不提了,无名小卒罢了,就说她祖父也不过京都一介小有名气的商人,实际上只能在真正的豪商外围转悠转悠,就这外围还是依靠长年累月打下的人脉路子,而咱们大武朝历来轻商,即使你富可敌国也不过就是个做买卖的,指不定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心了被抄个家下个狱啥的,没办法,咱上面没人啊。
于是乎张老爷子忧郁了,唯一觉得美中不足的就是自家没出过官郎,官场上没个自己人照应心里很不踏实啊,所以张老爷子寻思着为自己的大儿子捐个官做做,谁知是苍天保佑还是祖宗积德,偏巧皇帝带着身边仨瓜俩枣的侍卫太监微服出巡,正遇到貌美如花的张家小姐满脸无措地被调戏,于是乎英雄救美的桥段很狗血的泼了个铺天盖地,皇帝对美人微微一笑让侍卫送其回家,也就没了下文。
张老爷子听闻后大惊,暗怪女儿家家随便上街,身边还不带个侍候的和护卫,真真出了事儿下半辈子嫁人费劲不说自家名誉也不好哇,谁知戏剧性的时刻忽然而至,黄门关小太监一步一摇威风凛凛地就这么捧着圣旨来了,于是张家众人满心诧异震惊之余颤颤巍巍地摆香案抖着手接过旨终于得偿所愿正式地进入了豪商阶级。
要说宫里的美人那是多如牛毛,可是这个张小姐和其他嫔妃不同,张小姐美貌动人,声如黄鹂婉转,性子温柔中带着娇蛮,没有恋爱,没有拉手,没有花前月下山盟海誓就这么被抬进宫了,一连小半年没见到皇帝本人,忽而某天被告知洗白白等着侍寝着实紧张要命,谁知竟是英雄救美的英挺伟岸男子,芳心暗动,顿呼一声英雄,这娇娇气气地一声惊呼惹得皇帝龙颜大悦,可是小姐脾气一来也不管对方是谁美人小嘴一噘凤眼一扫不乐意了,你对我一见钟情把我接来温言软语一句没有就这么搁置半年,一句话,美人不乐意了。
要说男人的染色体里大概都有一种物质叫犯贱,皇帝不仅不怒反而更加疼爱宠惜这位张家小姐,谁叫其他嫔妃都是唯唯温软类型的,此娇蛮中透着娇羞嗔怪的女子着实新鲜,于是奠定了张家小姐受宠的道路,也奠定了她哥哥的六品巡察使之位,这下子张老爷子连捐官的银子都省了。
唐琬和张丝丝不是第一次见,在府中也做了些功课,所以知道得多了些,但是今日会见到的其他人可就不甚明了了,问水桃她也不甚明了,小白花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见不到面,否则小白花一定能告诉她更多信息。
马车走的平稳,车内两个同龄的女孩子也一扫开始的沉闷,聊的热火朝天,火的主要是张丝丝,唐琬偏于听众,偶尔嘻嘻笑着,心中有些惆怅,两世为人滴第二次青春期啊。
马车走了近一个时辰,唐琬坐在车里腰酸背痛,又不能斜着倚着,出门在外她代表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唐家,如果传出去没规矩没教养的话回家肯定被批斗啊,于是死挺着背部端坐着继续嘻哈。
“走了这么久,我们到底是去哪里?”唐琬终于忍不住了,一是她很累,二是她想上厕所,本以为很快能到就先忍忍的。
张丝丝撩起帘子望了望外面,笑道:“很快就要到了,姐姐定是累了,这里有软垫垫在身后再忍忍吧,这里只有我们女儿家,姐姐想舒展下身子也是无碍的。”
尼玛,老娘前脚舒展你后脚就宣传了好吧,万般疲怠也不能落人话柄,先凑合着垫个垫子吧。
水桃道过谢接过垫子仔细地搁置在唐琬身后,眼中有些心疼,在她的眼中唐琬的身体素质一直很差,而且是只有更差没有最差那种。
“妹妹腰间玉佩成色不错,温润剔透,油脂光泽。”本不想说话,但是聊天可以适当转移注意力,整个人也就没那么疲乏了。
张丝丝温柔一笑,随即轻叹一声:“姐姐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妹妹去白云寺礼佛,姐姐走后不久我也准备回府,谁知车夫被骗走,蟊贼偷走了妹妹落在车内的一个袋子,其它的不提,里面有一块美玉,正面雕有一架古色古香的琴,背面刻有‘钟灵毓秀’四个小字,此玉通透润泽,流光溢彩,乃是我祖辈留下的,岂是这等玉佩可以比拟的,唉,就这么没了,妹妹被父亲好一通埋怨,还关了禁闭。”
唐琬听闻心中咯噔一下,暗骂自己没事闲的夸人家玉佩作甚,这下好了,苦主和蟊贼诉上苦了,前世唐琬毕竟见过大世面,这种顺手牵羊的事儿简直太微不足道了。
换上一张关切的脸孔,轻声问道:“那妹妹可有报官?”
“怎么没报,当时就报了官,还带着家奴私下各处搜找过。”张丝丝脸上闪过一丝怒气,如果抓到了这个贼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好吧,其实唐琬还是有点心虚的,看来一直没有销赃是对的,张丝丝果然带人寻找搜查过,眼见张丝丝满脸怒气不平,眼中连连闪过狠厉之色,唐琬便将销赃的想法再次延后了,说不得就只能自己留作纪念了,往哪里销赃都难免露出尾巴。
仔细看了看张丝丝腰上佩戴的玉佩的确没有那个刻着钟离毓秀的润泽流彩,不过说是她家祖辈留下的唐琬可一万个不信,不管怎么说那玉佩看起来对张家十分重要,看来其他的都可以销赃唯独那个玉佩是万万再不能销赃的了,否则被发现定然很麻烦,即使她有个四品武将老爹也很麻烦。
实际上唐琬此次做出的决定是十分正确的,她所想的也八九不离十的对,那刻有钟离毓秀的玉佩对于张府来说确实非常重要,甚至是可以拿命豁的物件。
唐琬心中自有计较,车子走的并不快,四平八稳,也许是因为车上都是小姐,所以车夫也不好驾的太快惊了小姐们,上车前唐琬看了一眼车夫,嗯,换人了。
唐琬朝外面看了看,满眼的绿色,早已经出了市区,现在外面清一色的树木,她们走的是一条羊肠小道,大概有一个半马车宽,如果此时对面来了一辆马车估计她们就歇这了,旁边的树木是郁郁葱葱,地上杂草丛生,路上也没有行人,唐琬一度怀疑自己该不会是被绑票了吧,心里急着急着肚子也急了起来,主要是膀胱作祟,总结一句话:唐琬憋着一泡尿濒临疯狂。
荒郊野外也没有公厕啊,唐琬不断撩起帘子朝外瞅,水桃看着小姐坐立不安的样子也纳闷,该不是兴奋过头了吧,于是低声问道:“小姐,怎么了?”
张丝丝也看了过来,两个人一路上聊着,话题是有限的,尤其她们还不是知己好友也不能往深了唠,到了后来基本就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两句,听见水桃的询问,张丝丝自然也注意起唐琬来,见唐琬脸色有些异样,心中也纳闷了。
“姐姐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莫不是急坏了?”说着,清脆地声音一扬,“车子赶快些。”
外面车夫应了一声,扬鞭一甩,马车果然快了。
这一快唐琬脸色更差了,一挥手:“停车停车!”
张丝丝连忙叫停,倾过身子关心道:“姐姐怎么了?到底哪里不舒服?脸色这样差,要不然……我送姐姐回府可好?这条路石子颠簸,怕是把姐姐颠难受了。”
尼玛,难受的是膀胱啊膀胱。
“妹妹,我没事的,就是……就是……”
“小姐,到底怎么了?你别吓奴婢啊……”水桃都要哭了。
“我想上厕所。”唐琬决定不再憋着了,于是虽然有些扭捏却也说了出来。
“上……啥?”张丝丝完全不懂。
“上茅房啊。”我滴个神啊,代沟啊代沟这是。
张丝丝俏脸一红,一阵无措。
水桃也是满脸黑,大小姐你要出恭早说啊,人吓人吓死人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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