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心说傻子才会站住给你骂。
她没当场举凳子砸他头上都是好教养呢,还敢让她站住,他以为他是谁?!
一路碎碎念着回了自己帐篷,也没了心情去帮刘老汉做什么,只是刚揭开帘子进去,阴暗中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她猛地拉了进去。
熟悉的清冽味道扑鼻而来,阿芙心跳漏了一瞬,黑暗中瞠大眼睛看着那人轮廓,如此的近距离,帅气的外表如清泉般席卷她整个神经。
“傻了啊?”低沉的嗓音说不出的恶劣,“你去哪儿了?”
阿芙想到刚才在医帐哪儿呛烈风奇自我贬低的话,一时胸口憋了口气要顺不顺的,“要你管,你谁啊!”说完拍掉他的手,转身就要往里走。
可惜还没走出一步,拉着她柔荑的大掌突然一个用力,拉她伏到自己胸前。
黑暗中,夏博玉眼神眯了眯,“张胆子了啊,你说我谁?”
若放在平时,阿芙一定很没出息的就气弱了,可此时此刻满脑子晃悠的都是香巧那幕自来熟,无比亲切亲和力十足的娇嗲‘大叔’声,想起她就抖一身鸡皮疙瘩。
抬起头看着夏博玉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话也不说,就是平静又带着丝冷漠地看着他。
要她大喊大叫的,夏博玉还有办法应对,最怕就是这种默不作声的模样,心里一紧,眉头不自觉蹙起,“谁给你气受了?好好说,我给你扇他去。”
阿芙本来想绷着脸的,可因为他这句话弄得想笑,最后强忍着,讥嘲道:“你不是在生我气不理我吗?这突然又出现在我帐篷里什么个意思?”
“你还知道我生气啊,”夏博玉松了口气,随即板起脸训道:“当初来的时候你答应我什么了?替人用嘴巴吸毒,你是嫌自己命太长了是吧?”
“我就是嫌命长了,我乐意,你管得着么!”阿芙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道、。
夏博玉脸色阴沉下去,“萧语芙你不气我是不是浑身难受啊?”
阿芙点头,“还真是,看你不爽了,我心头舒畅的很。”
夏博玉气的想笑,如果刚才瞎咧咧说谁给她气受了,那么现在就可以肯定是自己惹到她了。不过仔细想想,从她醒来那次自己对她的漠视,到后来的不理会,她应该是生这个气吧?
越想越觉得可能,夏博玉双手搁置在她肩膀上,她左右看了眼,最后嫌弃的抬眸瞪着他。
夏博玉道:“冬青跟你说了吧?这军营不安生,我又不是故意不理你的,实在是怕暗中被什么人知晓了你的身份,到时把你捉去我找谁哭去啊?”
“我看你美人相伴快活的很,怎么可能会哭。”她满脸嫌弃讥讽道。
得,问题总算明了了,不过夏博玉真是哭笑不得,又有些欣喜。吃香巧的醋也不用拐弯抹角这么气他吧?有心想说出来,又怕她突然炸毛事后回避,他便只能压下心里明镜似的喜悦,开口道。
“此次最后一战对抗仰月国,救回来了那么多伤者你在那儿帮忙应该看到了吧?我不能有片刻的掉以轻心,对你,对全军将士,都有着莫大的责任。”他站直身体松开她,平静道:“维持表面平静都只是暂时的,等缓过这一阵一切进入正规了,我会挖出那个细作,到时就不用这么小心了。”
阿芙迟疑了一下,冬青当时草草的解释几句她也能明白其中利害,只是心里别扭的紧,对起初夏博玉的漠视,烈风奇的心有余悸……以及那个香巧,好吧,摆明面上想透彻了怎么觉着她像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一样呢!
夏博玉见她神色稍松,心里柔软,伸出手捏了捏她脸蛋,“刚才突然出手,有没有吓到?”
阿芙摇了摇头,“得先看清楚是哪个贼人有这么大胆子闯我帐篷。”
“敢拐着弯骂本将军,小心治你个罪。”慢慢拂去她脸颊上的一缕发,“你去哪儿了?”
“医帐。”阿芙眨了下眼,道:“夏博玉,你不是生我的气不理我吗?”
“终于肯好好说了啊,当初回京的路上也不见你脾气这么的大。”见她冲他翻白眼,夏博玉好笑,又觉得那件事如果烈风奇送人回来的晚些,指不定就没她了,他没在身边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有必要好好说道说道,“以后别那样了,那毒是三金钱,在这一带沙漠上简直是霸王的存在。要不是你给烈风奇吸了毒血,估计他早没了,可吸了毒血的你就危险了啊,你说你出事儿了,我怎么给萧伯父交代啊。”
阿芙气怒道:“原来只是怕没得交代啊?”
夏博玉失笑,半搂着她在怀里,“你要出事儿了我得多难过啊,好不容易找了个入眼的。”
阿芙气的想咬他一口出气,可随即又想想他的话也算真实,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男人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去哄女人。夏博玉更不会,因为他的骄傲让他说不出来那些话,有些甜言蜜也就一口气,说出了就散了,男人带着目的让女人沦陷,不管怎么仿都仿不了糖衣炮弹的。
所以说,挑男人不能看他能说出多少甜言蜜的承诺;而是付出的实际是什么!
想明白了也就不气了,阿芙点头道:“原来是因为这个生气,那你别气了。”
“你说不气就不气?你谁啊?”夏博玉用她刚才气他的话回她。
阿芙反倒不生气,笑嘻嘻上前抓住他的胳膊,“你媳妇啊,未过门的。”见他撇开的目光,头歪了歪盯着他,“不生气了?”
“去你的,”夏博玉没好气的松开她转过身偷笑,末了回头脸色又板的冷冷地,“你的脸皮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厚了?”
阿芙只是笑,不回话。
夏博玉有心骂她,但见那笑嘻嘻的容颜,一拳头却似击在棉花上一样,无力的很,反而还激的他心里怪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