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了然的拉长一个‘噢’字,“我还以为天道宗限制成亲呢!”附身放下金毛猴子,她双手搭在栏杆上,眯着眼看向远方雾蒙蒙的高山。
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唯世闲聊的问:“呵呵,阿芙回去了有何打算?”
要说打算,阿芙还真没细想过,不过倒是真的蛮想念爹妈的,半路与他们告别时,他们眼里流露的不舍,至今清晰印在心底。
阿芙挠了挠后脑勺,道:“没什么打算啊,千金小姐的日子不就是逛逛园子赏赏花,在呆闺房里绣绣女红么。”
“你会绣花?”唯世挑眉。
“不会。”阿芙诚实的摇摇头。
“……师叔是在问你人生大事。”唯世扶额。
“人生大事儿啊……”阿芙看着面前潺潺浮动的湖水,他们待得是个大船,从出来到现在没看到其他陌生人,想来这艘船是被承包了。刚穿越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大事,可身为丞相之女,又是在皇家眼皮子底下,婚姻大事能由自己说了算吗?
见少女久久不语,唯世想到几年前朝阳国关于丞相之女的流言蜚语,他小心探道:“小师侄难道还没忘记你那太子哥哥?”
问出这句话,唯世就敏锐的觉察到周遭忽然稀薄的空气,他不着痕迹的看向站边上不知什么时候抱着金毛猴子给其顺毛的夏博玉,虽然手里动作还在继续,却没有章法的一下一下,薄唇紧抿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再瞅瞅那边大师侄,表现的不甚明显,但那微蹙的眉头是怎么回事?唯世知道朝阳国两位皇子很不对盘,但不对盘到听到对方名字就蹙眉的现象可是少之又少的!
唯世摸着下巴,笑的深高莫测。
——有意思。
阿芙疑惑的回头问他,“太子哥哥?”为什么她嗅到了股激情的味道,“太子哥哥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紧凑到稀薄的空气,就如吹起的气球,已经不能容纳太多气了,可还是在继续吹,然后终于‘嘭’的一声,爆裂了。威压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也只有那个眨着无辜双眼瞅着他的少女感受不到。
唯世道:“噢,师叔忘了你不记得了,其实不记得了也好,就当以前是场梦,重新来过,世间还是很美好的。”
阿芙挠头,为什么她觉得这话好熟悉,好像谁给她说过喃?
理了理思绪,她问,“那个,师叔,我以前喜欢太子吗?”
阿芙刚问出一句,那边夏博玉突然哎呀一声,然后只听‘扑通’的声音传来,阿芙眼尖的看到她的金毛猴子落水了。
金毛猴子那么灵性的宠物,虽然没养在身边,但阿芙可是心疼了,当下二话不说抓住栏杆就要亲自下水去捞。
还是边上的祁华手快的抓住她的胳膊,阴沉的声音问:“你干什么?”
阿芙焦急的回头,“快快快,快松手,我的猴子,我的猴子掉水里了。”
瞧她急色的模样,祁华隐忍着怒气,一只破猴子掉水里自然有人去救,他只是不爽少女下意识的举动,她竟然想要自己跳下去救。
“冬青已经下去捞了,你一个不会游水的,下去的只会是累赘。”
阿芙讪讪的放下已经翘起的腿,她忘了原身以前是傻子,还是个不会游泳的傻子。幸好被祁华给拉住了,不然她跳下去岂不是露馅了?!!
那边冬青很快的就把金毛猴子给救了上来,那蠢萌的双眼布满委屈,大概是被吓到了。阿芙一阵心疼的拿毛巾亲自给它擦毛发,同时眼刀子不客气的频频射向夏博玉。
眼神里充份流露着不许他再动金毛猴子的信息,夏博玉摸着鼻子,小声嘀咕着,“是它自己一蹬挣脱的,又不是我故意的……”然后接收到唯世意味深长的注视,夏博玉有丝心虚,被那样的眼神看着,犹如看透他心底想法似得。
……
在船上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的日子过得很快,五天时间他们就已上了陆地,然后辗转骑马赶了三天路程,终于在这天下午时分,到达了京城城楼底下。
虽然赶路很辛苦,但唯世师叔还是很疼爱她这个师侄的,阿芙一路都是窝在马车里的,原因她细胳膊细腿的,很难驾驭马,所以大家为了配合她,刻意买了马车,慢悠悠的赶路。
为此阿芙很不好意思。
彼时城楼戒备有丝严厉,路过的马车行人什么的,都得经过细查检验才给放行。
阿芙见状问驾车的冬青,冬青解释说是太子遇袭,凶手没有抓到,至今太子昏迷不醒所以才会戒备森严的。
阿芙了然的点点头,她本来以为守门人会来搜查马车什么的,但没想到祁华亮出了一个腰牌,然后那伙侍卫全都恭敬的跪了下去,放了几人进去。
因为京城是繁华之地,所以大街上人行人海的很是热闹,阿芙从窗子里探出头,问在边上慢悠悠度步的唯世师叔,“师叔,你们是将我送回丞相府吗?”
唯世嗯了声,随后见她举动,不客气地训道:“京城可不比路上,人多嘴杂,你这样成何体统,赶快缩进去。”
阿芙撇嘴,很是不情不愿,却还是乖乖的坐进去,“师叔,那师兄和夏博玉呢?”
耳边是外面热闹的叫卖声,阿芙以为唯世会听不到她的问话,却没想过了会儿,那温和的声音传来,“他们早有自己的府邸,自然是回自己的地方了。”
这么说,他们就要分别了!阿芙从另一边揭开窗帘的一小角,看着那骑着马的两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心里有那么一点的不舍。
尤其是看着祁华,哪怕一个背影都能让她想到赵柯,其实说真的,祁华和赵柯的气质很相似,都是冷漠的冰冷,拒人千里之外。只不过赵柯给人一种雄鹰般,危险可怕的感觉,而那男子身上只有冷。
他们的眼神都是幽深不见底,如化不开的浓墨,根本瞧不清楚其真实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