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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我的语文老师们(1)

在我的高中时代,我经历了五个英语老师,四个语文老师。我一个一个都讲一下吧。

第一位语文老师,就是前面提到过的那个名字源于《诗经》的老师也是我的女神,雅薇,高一第一个学期是她教我的。在我们军训期间,晚自习没有课但是年级里安排了几次摸底测试,并且是对应科目的老师监考,考语文那个晚自习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她穿的什么衣服呢?好像是一件白色的T恤和一件忘了什么颜色的长裙,也好像是穿着一套白色的连衣裙。但我记得她的身影,监考时她走来走去的身影,美丽动人的身影,我记得很清楚。她是我的女神,但是那个时候还不是。虽然她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很美丽的形象但是那个时候我还是并没有太注意她。即使是那个身影,也只是个模糊的印象。我说过,我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不太容易记住当时的人和事。我这个人喜欢去体验新鲜的事物但是我也怕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和事。

我还记得那天晚自习下课后室友们还讨论她,说她看上去有些凶——我后来很困惑,那个时候他们为什么会觉得她凶呢?当时我并不这么觉得后来我更不觉得,因为她真的很温柔温柔得都有些过分我都希望她能严厉一点。我现在想,可能就是因为她有些腼腆、内向,在监考我们的时候除了收发卷子之外一句话也没有说,脸上也没有特殊的表情,所以他们才会觉得越是像她这样不说话不动声色的人越是狠角色吧。好像也只能这么解释。

后来开始上课了,老师们都认全了,很多老师都很有特色,比起这些老师来她真的是没有什么能让别人太注意的地方。这里别的老师我就不说了,就说说老黄,因为前面说过要讲讲他但是一直没机会所以只能插在这里简单讲一下。老黄这个人可以算是所有老师里面最有特色的一个了。首先是他的口音啊,但我不是嘲笑他有口音,他是山东人,但我也不是说山东方言怎么怎么样。我会说方言我骄傲,我老家是甘肃的,但我五六岁以后就一直在河北,然后上大学以后又到了江苏在这待了也已经有两年了,但甘肃话、河北话我都还是会说,公共场合最好还是说普通话方便交流但是遇到了老乡什么的唠两句老乡话那是肯定要的,给家里打电话就更是方言了。所以我不是歧视或者嘲笑老黄的口音,我就是单纯地想说他的口音很有意思或者说很有趣,尤其是他的身份是物理老师。真的是,别的老师有口音可能还没什么,但物理老师讲课带口音就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了。我印象最深的是两个词,一个是“质点”这个词,但是他的发音是“字典”,这个词在物理中是经常提到的,每次他一读“字典”我们就在下边偷笑;还有一个词是“电磁场”他能读成“电池场”真的是很有意思。不过我知道我就这么说你们肯定不觉得好笑,因为我确实是描绘不出来,但是如果把你放到他的课上听一节你是绝对会笑的这个我敢打赌,不管你笑点有多高。还有啊我再说一次我说这个真不是歧视方言和口音,就是单纯地觉得在老黄这里很有意思而已。另外还有一件事,那就是老黄讲物理只要是在黑板上(严格来说我们学校用的是白板)画图,他就得先扎一个弓步,而且是很标准的弓步(可能有的人不知道啥叫弓步,弓步就是你射箭的时候一腿向前另一腿朝后岔开,前腿大腿和地面平行那样,实在想象不到就去百度吧),然后他再转过上身脸朝黑板开始画图,每次都这样,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每次我们都会笑。

所以说老黄是个很有意思也很有特色的人,其他的老师也都各有各的特色,因而相比于他们,她确实不是那么容易被注意到。我那个时候也没有太注意过她,而且当时我也没有打算好好学习。一直到后来有一次月考,之前我提到过了我考的特别好那次,我数学满分语文年级第二那次。那次考完试我就从考场回教室,因为最后那几科考得不怎么样所以我当时心里想的就是爱咋咋地吧我无所谓。结果我一进教室后门就看见一群人在教室后面扎着堆讨论什么我就围了进去然后看到他们在看发下来的卷子,原来是第一天考的科目已经出成绩了,他们当时在看的是语文卷子,然后我就知道了我是127分而且还有人告诉我语文老师说我是年级第二。我一听懵了,刚开始不信,以为那个人在逗我,后来我问了好几个人才证实了这件事。然后我就,怎么说呢,就是尾巴就翘起来了,我扔下书就走了,干啥?回宿舍玩呗!别的科考砸了就砸了,语文一科年级第二很给我挣面子了!而且那个时候我们班还有奖励单科班级第一的传统,这个奖励我是拿定了啊!结果后来我数学也是满分班里第一,不过是并列的因为卷子简单班上就有好几个满分。所以虽然那次语数英三科都考得很好但是最让我高兴的还是语文,年级第二啊!你想想,一个吊儿郎当不学习的人一下子考了年级第二能不激动嘛?

你们应该有过这样的经历:你这科学的不好你也就不太待见这个老师,你这科学得好的话你也就待见这个老师了。当然不是说所有人都这样但是大部分人都是。所以我就一下子待见她了啊!不光我待见她了,我还找了个晚自习去找她谈话。因为我虽然是第二但我的作文得分并不高也就是平均水平那个样子甚至还不到,我就很不满意就去找她请教。那个时候我们都还没有写议论文,写的都是记叙文。然后我就很看不惯他们很多人写的作文,我觉得都是又滥又俗,很多还是从背过的什么优秀作文满分作文里套过来的。很多人都写过的作文题目是第一次干什么事,比如第一次做饭第一次上台演讲啊,老师们说这样的作文千篇一律但我觉得如果真是自己的实事为什么就不能写呢?就拿我自己来说,我初三那年第一次上台演讲,还是中考誓师大会我就很激动啊也很值得纪念,那我为什么不能写,为什么我写第一次演讲你就觉得我是千篇一律没有新意就要给我低分呢?再反过来说,既然老师们都觉得这样的作文千篇一律,那为什么有的人抄的作文,虽然故事看上去很有哲理很有教育意义等等等等但是故事确实俗,又为什么要给高分呢?就拿那次考试来说,我们班一个同学写的是他把自行车停在楼下忘了上锁被保卫处大爷保管起来但他一开始误会了保卫处大爷最后又解决了误会并感谢大爷,就是这么一个俗得不能再俗滥得不能再滥的故事却得了52的高分。我当时是真的想不通。

我现在也想不通啊,不光是写作文,还有电影或者小说话剧什么的,王子吻了公主什么的童话故事我就不吐槽了。但是,《哈姆雷特》、《狮子王》、《黑豹》、《海王》这几个故事大家都是有所耳闻的,故事套路基本都是主角的王位被叔叔或者亲人什么的抢夺,然后主角的亲人朋友都希望他能夺回王位但主角偏偏都是那种不贪恋王位的,可最后还是为了正义或者为了他的子民什么的就去复仇了。来来回回就是这个套路。当然我知道我没资格吐槽这些名著名片啊,都是经典,但是故事确实俗套了。算了就说到这里吧,说多了怕被人喷。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看法,不同意就当我没说,没必要喷啊。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是这么说的吧,所以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而已。

我们还是继续说故事。我那次就抽晚自习去找她谈话,谈作文的事儿,当然这问题她是不能回答的,也没有老师能回答。就比如鲁迅那两棵树,一颗是枣树,另一颗也是枣树,人家鲁迅就是那么写的就是没有别的想法,你出卷子的凭什么要说这表现了在黑暗的社会现实下鲁迅压抑的心情呢?这也是语文老师们不能回答的问题,考试就是这样,净整些没用的。学生们很无奈,其实老师们更无奈。所以我跟她谈了会作文,然后就谈别的,谈读书,谈我写小说什么的,谈她的母校也就是师大……谈很多,我记不清了。

但是,自那以后我们俩算是成了朋友了,她的QQ好像也是那时候我才跟她要的。

我记得那时候我们有阅读课,有时候给我们看书看杂志,有时候放视频什么的,但是要写读后感观后感还要定期交。我写的东西她都有详细的批注的。但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写了一篇名叫《童年,它真的逝去了》的小短文。所以你看这个小说的名字,《我的逝去的高中岁月》,你就觉得我是多么矫情一个人,老是追忆这个追忆那个的。我们现在上课上一门翻译课,讲翻译课的那个老师就总是跟我开玩笑说你没事老是回忆干什么,人不能总是活在过去。我同意他说的话,人的确不能总是活在过去。但我现在只是想尽快写完这个故事而已,我只是想尽快解脱而已。

但那篇文章她真的批注的很详细。本子发下来后我打开一看惊呆了,几乎每一句话她都画波浪线、在旁边写批注什么的,最后也写了一段话,大意就是她读我这篇文章很有感触,她也会怀念她的童年、青春这些话。我就很高兴——你写一篇小散文被老师这样子批注你也会高兴的不得了的。

总之,我俩就成了朋友了。

后来有一次,我下午第一节上体育课回来后特别累,第二节是语文课但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我之前语文课从没有睡过觉,那是第一次。但是她好几次从我身边过都没有叫我,我想应该是她知道我们大家上完体育课都很累了就没有太苛刻,也是心疼我们吧。事后我是挺感动的。

12班拆了之后她就不带我了,但我还是常会去找她,我要写了什么东西也会拿过去给她看……再后来呢,我搬到了高三楼,她还在带高一高二,可我还是会抽空跑到那座楼去找她聊聊天什么的。

毕业后,我也回去看过她,还会跟她聊我跟我女朋友的事情。她有时候还会主动说起这个话题,并给我一些经验、建议什么的,当然不只是感情方面,还有学习、以后的工作等等。

哦,对了,她知道我把她视为我的女神。当然我们对此都没说过什么。我把她视为女神,只是因为她是那个从诗经中走出来的女子而已,她就是那个窈窕淑女而已——这不是喜欢,应该叫“钦慕”吧,这她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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