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我们欢喜还是忧愁,无论我们是否准备好了,时间会推着所有的事向前。天亮了,睁开眼睛,我知道这一天我要随林夕去郑州了,同时也意味着我默认了与林夕的关系,那怕我知道我们不合适。从被窝里伸出双手,感受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手上的温度,那一刻多想抓住阳光,因为这是家乡的光芒,有家乡的味道。今天我就要离开了,要好长一段时间回不来,在家住了那么久,想一想,上了初中后就再也没有一次在家待这么长时间了。看看四周,熟悉的衣柜,熟悉的窗帘,熟悉的一切,就要与这一切告别了。这样依依不舍的看着这一切,林夕突然进来兴高采烈的说:“王咏,吃饭啦。”
“你怎么这么高兴?”我问道。
“我高兴怎么了,我不应该高兴吗?”
“应该。”
“赶紧起。”
我有点假装不耐烦的说:“你催什么催,你在这我怎么起呀?”
“我在这,你就没法起啦是吧”,林夕假装生气的说道,然后拿起我旁边的一个枕头丢过来。
我对她笑了笑说:“好了,林夕,你先出去一下,我穿衣服。”林夕向外走去,回头对我说:“快点啊。”随后就出去了。我们吃过早饭后,开始收拾未收拾好的行李。奶奶走过来对我说:“王咏,走的时候带点吃的东西吧。家里的苹果、梨、火腿面包、饮料,都带点。省着你们买了。”
我说:“不用了奶奶,东西太多了拿不了,再说了,如果我需要,就让林夕给我买就行了。”
“你这是什么话,走了,一定要好好工作,知道吗?”奶奶对我嘱咐道,还说:“虽说林夕有钱,也不能什么事都让林夕承担,该你承担的就得你承担,知道吗?”
“知道了”,我说道。
行李终于收拾好了,都放进了林夕的跑车中。很快,太阳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从东方飞到了西方,我与林夕一同走向大门的方向,大门紧闭,仿佛是不想放我们出行一样,身后爷爷奶奶也跟着。就这样,我们一前一后走出了大门,我与林夕将门打开,仿佛打开了进入一个全新世界的大门。其实也是,几个月前,我进公司是一个不起眼的员工,而近日我要以另一种身份进入了,难道这不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吗?
我回过头来对奶奶说:“走啦。”
只见奶奶脸上难受的表情,看的我心中也很难受,奶奶说:“走吧,路上慢点。”
林夕也转过头来说:“奶奶,我们走了。”
奶奶说:“走吧,路上慢着点,注意安全。”爷爷对我们挥挥手。之后,我们坐上车,林夕将车子打开火,挂挡,当车子走动的那刻起,我知道,我已经是一把射出去的箭了,回不了头了,能做的就是将之后的路走好。为之后路程努力坚持,无结果不放弃。车子很快跑出了梁庄镇的境内。路上阳光明媚,树干在北风中摇晃着,仿佛在炫耀自己那英俊挺拔的身躯。我望着从我的视线中划过的一棵一棵的树,它们在我的视线中消失的很快。如果将马路两边的树,看做曾经的人,那这些想必就是过客吧。它们都曾从你的世界路过,有的引起了心中短暂的情感,但最终还是消失在人海中,这些人是我们生命中的过客。林夕见我走了这么久一句话都没说,林夕对我说道:“王咏,想什么呢?一句话都不说。”我转过头来对林夕说:“你说什么?”林夕重复说:“我说,你想什么呢?”
我说:“我没想什么呀?”
一路上,我们没有太多的话,一方面是林夕开车,要注意安全,另一方面,实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气氛有点安静的可怕。我对林夕说:“我放首歌吧。”林夕说:“好呀。”我们一路都在听歌,谁也没有那么多话要说。头顶上的太阳一路向西,我们一路向南。伴随着离别浓浓的伤感,车子在公路上越驶越远。
车子进了城,车子来到了林夕住的地方。林夕说:“王咏,东西你自己收拾一下,我还要去趟公司,这是钥匙给你。”
我说:“好的。”
接过钥匙,将行李拿下来,林夕就开车去公司了。我打开门,一个人将行李拿进来。我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这就是原来的那个别墅呀。我心中有点纳闷:林夕不是换了居住的地方吗,怎么又换回来了。我还是将自己的行李放到了原来我居住的房间,收拾好,看着四周熟悉的画面,感觉这就是我家。林夕这个时候打来电话说:“在我的房间的床上放着一些我整理好的,公司的一些资料,你看看熟悉一下。”我说:“行,知道了。”我正要问她房子的事,她急着回我说:“我现在忙,就挂了,有什么疑问你记一下,等我回去了,给你说。”听见林夕这么说,我能说什么呀,我可以说什么呀,我只能对她说:“好的,你先忙吧。”
我走进林夕的房间,看到在她的床上确实放着一摞厚厚的文件,我拿起来,大致翻了翻,一个人抱怨道:这么多,得看到猴年马月去呀。但是,又回头一想:王咏,你来这儿是干什么的呀,是来享受的吗,显然不是,你是来工作的,工作可不就是这样吗,抱怨什么。随后调整了一下心态,一头扎进了那文件密密麻麻的文字中。不知不觉已经晚上八点钟了,我起身在四周活动活动。站到窗户的地方望着窗外的路灯,发出微弱的昏黄的光,照在寒风上,仿佛是给寒风以温暖的温度。风时不时的拍打着我面前的这扇窗户,仿佛是在邀请我出去,与它们一起狂欢。
林夕回来了,将车挺好,当她走在那盏路灯下的时候,林夕不知道怎么了,停下了脚步。那盏灯散发着金黄的灯光,洒在林夕的身上,像一个保护伞,保护着不让严寒的侵犯。林夕在那路灯下转了一个圈,又转了一个圈,那盏灯仿佛成了舞台灯光,灯光照亮的地方就是舞台,而四周的草与树、都是她的观众,都是她的粉丝,可能她不知道,此刻欣赏她表演的不光有这些,还要一个我。我不知道她在那里干什么,我通过窗户看了她一会儿,还是在那里,我准备过去一下,正当我迈开出发的脚步时,一辆车停在了林夕的身边,一个穿西装的男士下车,给了林夕什么东西,然后上车就走了。林夕这才拿着东西走来。
我赶紧去门口迎她,我说:“冻坏了吧,我见你在那里站了好长一会儿。”
“你都看到啦。”
“啊。怎么啦”
“看到啦,还不去给我送件衣服,快冻死啦。”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顾欣赏那昏黄灯光下的倩影了,忘记了这件事,我说:“对不起呀,我没想起来这茬。”
林夕大声的对我喊:“王咏,要你干什么,快点,给我弄点吃的,我都快饿坏啦。”
“你在外面没吃饭呀,都这么晚啦。”
林夕恢复了平静说:“太忙了,吃饭就给忘记了。你也没吃吧,正好咱俩一起。”
“我吃过了。”
“王咏,你怎么可以这样。”
“林夕,我知道你累,不过呢,我还得继续看你给留的资料,饭你就自己做吧。我上楼了。”
“王咏,有你这样的吗。”只见林夕一脸抱怨的喊到。随后我上楼了,我走到楼上喊了一声:林夕,如果你做多了,吃不完,可以给我留着,我还没吃饱呢。
“王咏,你个没良心的,就不知道心疼我一下吗。”林夕对着楼上的我喊到。
我用尽量大的声音说:“拜拜。”
第二天,我们将自己都收拾的很精致,斗志昂扬,满怀信心的一起走向公司。进入公司,一路上听到同事都在与我们打招呼:王总好,李总好,王总好,李总好。我心中在想:这个王总叫的我怎么这么别扭呀。不过初来乍到,先这样吧,别挑剔太多。我与林夕一同进了她的办公室,林夕那骨子干练的劲一下子就上来了,转身对我说:“王咏,以后公司的事宜你来负责,我转到幕后,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前期呢,我来帮助你,等你都能自己干的时候,我就不参与了,你定期向我汇报一下就行。今天我会将这间办公室腾出来,你以后就在这里办公吧。如果有什么人为难你,你告诉我,我来处理.......”
林夕给我说了好长时间关于工作的内容。我也听得特别投入,这时我才发现,工作时候的林夕,是最让人着迷的时候。林夕又说到:“王咏,等一下会有一个会议。会议内容有两个事。一是欢迎你,二是我要听一下公司各个部门的汇报,你准备一下自我介绍,汇报你也要仔细听一下,因为这之后都是你的工作。”
我说:“好。”
过了没多大一会儿,我随林夕走进了会议室,林夕先是介绍了我,随后是听取各个部门的汇报。我看到,开会在坐的,有些是我认识的,与我关系不错的也有几个,他们还偷偷的与我打招呼。会议结束,几个老熟人来到我身边,我知道有话要说,我给林夕打了个招呼,就随他们去了。我们来到一个方便说话的地方,几个老熟人同事,拍着我的肩膀说:“王咏,你可以呀。离开几个月,回来成王总了。我们呢,干了几个月,还不如你呢。听说你跟咱们李总的关系不一般,是不是,还听说你住在她家,你们晚上有没有.....,什么感觉给我们说说呗。”我一听这话有点不耐烦的说:“去去去,说什么呢。”他们又说道:“你小子命真好,我们怎么就遇不见这样的好事呀。王咏,咱们李总床上的活好不好?”我一听这话瞬间怒了说:“我现在以你们领导的身份告诉你们,每个人给我写五千字检讨,明天给我送到我的办公室,去吧,赶紧工作去。”他们几个一听也不高兴,不过没有反驳什么,转身慢吞吞的走了,几个还在小声的议论我,其中一个说:“牛气什么呀,还不是吃软饭的,靠女人上位的。之前在公司还没我表现好呢,也不知道咱们李总是怎么想的,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货色,眼光不太行呀,我都比他强,无论是工作还是床上”。另一个说:“你跟他比赛过呀,怎么就知道比王咏强啦。”那人回复到:“去去去,比什么呀,用比吗,你瞅瞅王咏那个样,能跟我比吗。”第三位说道:“你们小声点,被让人听到传到李总和王咏的耳朵里了。”
我听着这些话,内心很是难受,很是痛,犹如一把刀直插心脏,然后刀子还不罢休的在心脏旋转。我走向办公室的位置,一路上只见同事小声议论着什么,见我走来,都装作认真工作的样子。我知道他们在议论什么。我没有去理会。我坐在办公室里,思考着这一问题怎么解决。林夕见我满脸的沉思对我说:“你怎么啦?”我说:“外面关于你我的议论你听到了吗?说的很难听。”林夕说:“我听到了,我也受不了,不过我太忙了,没时间处理这种事,只能置之不理了。”
“交给我吧,我来处理。”
“你,行吧,反正以后公司的事都是你全权负责,你做主吧。”林夕对我说道。
“好。”
我思索着,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我得烧起来。欲让其毁灭,先让其疯狂。必须杀鸡儆猴,我决定对于这样的议论先放任不管,揪出源头直接开除。
我也知道,这样的打压治标不治本。工作上我必须十分的努力,证明给所有人看,我是有实力的,我要让所有人信服我,这才是永久止住议论流言的关键。